周母剛做好飯，于盛懷就聞著香味兒追進去了，肩諂道，“周姨您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好，這在外面聞著味道我就不了了。”

周母把排骨湯盛出，溫婉一笑，“想吃以后經常來吃。”

“好嘞！”于盛懷無比的高興，撿了三個人的筷子，興致沖沖的跟在后面出廚房，沙發上的周徐也瞥了他一眼，那小心思蓋都蓋不住。

吃完飯回市區，于盛懷開車，周徐也坐副駕，他今天有點疲憊，盡管遮掩但周母還是看出來了，送他們出門的時候囑咐說工作不要太拼太累，周徐也嗯了一聲，答應的還乖巧。

夜晚，路燈霓虹明亮。

前面的紅燈把車流堵在馬路對面，于盛懷轉頭看了眼副駕駛的人，正經語氣，“周姨現在的病很穩定。”

周徐也聽不出來他是陳述還是疑問，于是嗯了一聲。

于盛懷搭在方向盤上的指尖微微起，“你這幾年過得是不是都很累？”

這是兩人相逢以后，他第一次這樣問，因為他了解周徐也，無論是高中那會兒還是周家出事后他帶著周母到了另外一座城市，這些生活中，他骨子里都自始至終有那種不屈的傲。

所以他不會主提過去的事。

他們其實最近才聯系到，之前的幾年，周徐也幾乎沒有消息，于盛懷實習那會兒認識了個人，是負責機場維修這塊兒的，但平時除了做機場的事，他也攬其他的活。

周徐也跟他一個圈子，兩人打過幾次道，也算是認識，有次于盛懷下班，剛換了服出來，就聽見那個人打電話談維修單的事，當周徐也的名字從他里蹦出來時，于盛懷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直接沖到人家面前，“你說誰？”

那個人還以為自己攬活的事被抓住了，嚇得手機都沒拿穩，“周……周徐也啊。”

于盛懷很快從他那兒拿到地址，果斷請了一天假，直接連夜飛到A市，他的地址是周徐也的改裝基地，不是他家，所以他第一時間沒找到人，但也不肯走，非要見周徐也。

他執著，那些給周徐也干活的人也死腦筋，非說得提前聯系預約才能見他們老大，說什麼也不給聯系方式更不給家里地址，于盛懷一聽不走了，直接耍起了無賴。

大約是凌晨十分，于盛懷沒走，其他人守著他也沒走，兩伙人都瞌睡了，正低著腦袋一下一下打盹的時候，他后面傳來聲音。清冷淡然的好聽嗓音。

“不走是什麼意思，打算在我這兒守著砸場子？”

于盛懷一下就醒了，轉頭看見周徐也的那一刻，他眼淚控制不住的嘩嘩流，周徐也那天晚上剛應酬回來，上還穿著黑襯衫，他走過去把手里的外套搭沙發背上。

然后找了個空的沙發位置坐下。

于盛懷也坐下，抱著他就開始哭，現場不明況的人都看的震驚了，他們老大什麼時候被別人抱過，而且還抱的這麼，而且那個人還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于盛懷淚腺發達，這幾年的一直著，他是真的忍不住，嘩嘩的哭，在眼淚鼻涕快蹭到周徐也襯衫上的那一刻，他終于被推開了，雖然有些嫌棄，但當天晚上，周徐也還是帶他回了家。

勉強收留了他一晚上。

于盛懷直接在他那兒待了好幾天，兩人把彼此的生活狀況都說的差不多了，他才肯回實習單位，但是生活狀況只限于最近，沒有提及過去的那幾年，于盛懷雖然傻，但是商也不低，周徐也不想提的事，他一般都不會主問。

結果他回了實習單位沒幾天，突然收拾了行李又來找周徐也，名其曰上次見面后格外想他，但是他心里有事的樣子太明顯了，周徐也跟著他一起裝，至此，兩人相到現在。

聽見他的問題，周徐也降下車窗，胳膊肘抵在車窗邊，“還行。”

還行兩個字概括了所有，也掩去了他這幾年的事。

于盛懷沒再問，專心開車。

停好車，從地庫出來，他們摁了電梯準備上樓，“叮”一聲后電梯門打開，周徐也先進，然后轉，雙手兜的模樣站在中間，他個子拔，模樣好看。

于盛懷就跟沒骨頭一樣，懶懶的靠著電梯廂，他看了旁邊人兩眼，突然意識到他真的了很多，明明是同樣的年級，但周徐也上給人的那種覺就是不一樣。

他下，嘆了聲氣，問道，“對了，你怎麼突然想起簽車隊了？”

于盛懷自己猜了猜原因，猜了個八九分，等周徐也回答。

周徐也淡淡含笑的只給了兩個字，“試試。”

如果周家當年沒出那檔子事兒，周徐也大概會按照自己的規劃，高考，上大學，然后簽車隊，為一名優秀的賽車手，這個規劃擱置了好幾年，但是現在終于提上日程。

電梯到了，叮咚一聲后打開門，周徐也先出去，于盛懷看著他背影，總覺得他變了很多，但又覺他哪兒都沒變。

他還是他。

他是周徐也。

——

趙欣發現自從上次面試完回來，許念禾就經常出神，有時候一件事得跟說好幾遍才能聽到，這天下了齊老師的課，趙欣問想去哪個食堂吃飯，許念禾想起來自己約了人，于是跟解釋了一下。

趙欣才不會把這些事放在心上，擺擺手讓快去，自己收拾好書包起，“那我去找我男朋友了。”

許念禾約的人是沈亦歡，兩個人也是半年沒見過了，因為不在一個學校也不在一座城市，除非寒暑假放假回家，不然就只能買機票飛城市刻意見面。

兩人約的地方是一家商場門口，許念禾先到，等了一會兒，沈亦歡的影剛出現就被認出來了，這丫頭現在長個子高，再加上滿分的穿搭配，走在街上的回頭率是百分之百。

看見，沈亦歡把墨鏡掛領口前，手上拎的包往肩膀上一揮就沖跑過來了，“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