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徐也晚上回家時候，餐桌上就周母一個人，他把書包放沙發上坐下一起吃飯，“我爸今晚不回來啊？”

“不回來，他跟你蔣叔叔談事去了。”周母把一直溫著的鴿子湯端出來，給兒子盛了一碗，周徐也挑挑眉，勺子舀了兩下湯，低頭喝起來。

周父和蔣父是發小，家里也住的近，當時是在一個鎮上，前后院的距離，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上初中也在一起，后來因為家里大人的事，蔣父全家搬走了。

他們這些年或多或還有些聯系，蔣父第一次帶著妻回寧溪的時候，周父很高興，帶上周徐也專門去和他們吃飯，蔣父因為工作原因還要在寧溪留一段時間，所以兩個男人有事沒事就要約一頓飯。

吃過飯，時間十點多，周母要睡容覺，著張面上樓去了，囑咐自己兒子，“一會兒你爸回來要是喝醉的話，你就讓他睡客廳，就說是我說的。”

正坐沙發上打游戲的周徐也應了聲，還勾了下角。

時間接近十二點，周父回來了。

見客廳沒有周母的影，只有一個周徐也，他松了口氣，換了鞋進去，解了領帶后直接倚靠在沙發上，長出一口氣，看起來終于放松，周徐也瞥了他一眼，手上的這局游戲打完他才開口。

年的傳話直接了當。

“我媽說您今晚睡沙發。”

周父的笑容掛在臉上，聞了聞襯衫領，“我今晚沒喝酒啊。”

周徐也環抱著臂，敲了敲腕表，“時間。”

周父像個做錯事反省的孩子，低下頭，“好吧。”

過了一會兒，他重新抬起頭，“兒子，爸今晚跟你蔣叔叔吃飯吃的是真開心。”

周徐也的長指又點上屏幕，“我媽給您煲的鴿子湯也是真香，現在還在火上放著呢，能行的話您去喝幾口，不然估計明兒還得睡沙發。”

被他這麼一點，周父立馬跑去廚房盛了碗鴿子湯，等涼的功夫，又興致繼續跟他說，“我和你蔣叔叔一起長大，我兩小時候啊有一年的夏天太熱，當時咱家里沒錢，你那會兒費勁兒的給人納鞋底子，我們才剛夠吃飽。”

“結果下午的時候你蔣叔叔跑來找我，你猜怎麼著，他手上攥著從家里拿的五錢，就那一張五錢啊他帶我去吃冰，五錢一袋的甜冰塊我兩一人一口。”

“最后一塊兒誰也舍不得吃，一直攥在袋子里最后都化了，但他還是讓給了我。”

周父說著一陣發笑，笑完卻在慨，“后來長大真的很難再遇到這種真心誼的人了。”

周徐也轉頭看，父親沒醉，嗯，確實沒醉。

他抿笑著從廚房接了杯白水，放他面前，“喝完鴿子湯您早些睡吧。”

周父從沙發上起，有些搖晃，“我去洗個澡。”

周徐也看了眼時間，快十二點半了，催道，“您作快點，不然今晚真睡沙發了。”

等自己兒子都上樓了，周父才反應過來，轉頭哎了一聲，“你小子居然敢騙我。”

早已沒有了周大爺的影。

周父剛好看見他的房間門關住，這個中年男人突然笑了，搖著頭也上樓回臥室哄老婆，全然忘了一酒氣要洗澡的事。

周父和蔣父的也是真的好，三天兩頭就聚一起吃頓飯或者喝酒，喝酒的機會倒是比較的，因為周母真讓他睡了幾次沙發，后來周父就老實多了。

周父有時候不在，周母的八點檔婆媳狗劇沒有姐妹一起看，周徐也回家早的話會在客廳陪周母待一會兒，他進學習的狀態很認真，面前放著嘰嘰喳喳的婆媳戰爭，他依然能專心寫進題去。

每次晚上十點，周母都會準時給他倒端杯牛，周徐也覺得也只有這個時候周母還記得他是高三生，他牛還沒喝完，周父就回來了，臉上喜氣洋洋的，手里拿著草擬的合同協議。

他坐沙發上就開始分今天飯桌上的果，“老蔣說他不打算走了，合適的話就在這兒定居了，他打算把能轉過來的所有生意項目都跟我合作。”

周徐也放下杯子，問了句，“你們怎麼合作？”

“老蔣現在能流的都是資金，他打算全投到咱家公司里面，我最近正好看上幾個招標，但是資金不夠沒法投，他如果真的進來的話，那公司資金就綽綽有余了。”

“趁著這個機會，我打算把其他領域的項目都一起拓展了，如果功的話讓他進來做東，直接參與分紅。”

周徐也默言，想到了風險，“萬一資金卡死怎麼辦？”

“這些不用擔心，你蔣叔叔那兒的資金足夠，我們還有其他后路。”周父高興仰頭，手臂搭在沙發上，里還哼起來了，周母給他也端了杯牛，剛才他說的這些周母不懂，坐下來磕著瓜子繼續看電視，問到其他，“老蔣這個人靠譜嗎？”

一聽這話，周父就不高興了，有些拉臉，為自己兄弟辯解，“世界上沒有第二個人的跟我們一樣深了。”

周母磕著瓜子看了他一眼，“老蔣變沒變我不知道，但你這人的格肯定是多年都沒變，還是當年的一傻勁兒。”

周父又笑著哼起小曲兒，他回來了，周徐也把正在寫的卷子卷圓柱形，拎了書包回房間。

客廳里，周母看的八點檔狗劇的聲音繼續充斥。

那天周父提過一次跟蔣父的合作，過了段時間，他和蔣父聚會吃飯的次數越來越多，每次還帶著周母和周徐也，雖然沒說，但是周徐也知道這兩人應該是正式合作起來了。

飯桌上他還見了蔣聞溪幾次，哦對了說起蔣聞溪，自從去年開始跟沈亦歡和許念禾為好朋友后，周徐也基本上沒再見過幾次，有時候就算在學校見，也是來找那兩個生的。

經過時打個招呼，沒經過就當沒看見了。

說起附中，又會想到江科，這個人倒是好久沒見了，周徐也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高三國慶一起去農家樂那次。

那次兩個年都心照不宣的知道彼此心中的想法，但是誰也沒點破，既然他不說，周徐也繼續跟著一起裝，反正每天都能看到許念禾的人是他。

周大爺沒有毫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