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臉上出現了幾分難堪的神。

段澤不聲的低下頭，掩住眼里的幾分笑意。

不愧是他的老婆，這攻擊力，他是認可的。

周：“事不是你說的那樣。”

這回是段澤開的口：“那...事是什麼樣？洗耳恭聽。”

周看向段澤，眼里有幾分不悅。

段澤直接當做看不見。

周再看向沈念念，沈念念的臉卻是異常的冷漠。

不得已，周只好緩緩道出了當年的實。

“高三畢業那年，你媽找到我，給了我兩條路，一條是繼續留在國，但代價是，會讓人去我考上的大學消除我的學籍，就算我能順利完學業，也不會允許我在京都生活...”

“念念，你知道的，我家有三個孩子，我是老大，如果我無法讀書，我媽就會讓我供弟弟妹妹讀書，我也沒有辦法。”

“第二條路，就是出國，順風順水的完學業和事業，而我在國的父母和家人，沈家也會照料，所以...”

沈念念接了他的話：“所以，高三畢業后你們搬了家，而你出了國，任由我像傻子一樣在國頂著父母的力找了你那麼久，是嗎？”

周不敢看沈念念的眼睛，語氣卻有幾分痛苦：“念念，在京都，并非人人都是你們這樣的大家族，京都也有窮人...”

“北上廣紙醉金迷，富人們夜夜笙歌，可有誰關注過住在胡同里的我們呢？不到五平米的房間，我們一家人住上下鋪，房租還得要三四千...”

“念念，我沒得選。”

沈念念看著他：“那你是覺得，你現在有得選了嗎？”

“或者說，江家給你說了什麼？”

周紅著眼：“江景川說，只要我聽他的安排，他就能讓我得償所愿。”

“念念，我不過是...賭一個機會。”

機會？

周看沈念念的眼神雖然和，可卻時不時的流出貪婪。

這是賭一個機會？這是孤注一擲，既想要沈家，又想要抱得人歸吧？

臉可真大！

段澤毫不客氣的笑出了聲：“頭一次見有人把不要臉說得這麼清新俗。”

周頓時黑了臉。

段澤瘋狂輸出：“周，當初是你拿了沈家的資源放棄了沈念念，現在有點小錢了，就覺得自己配得上沈家大小姐了，或者說，在外面仗著沈家的權勢逍遙了幾年，你又覺得你行了？”

“你以為你自己是誰？不過是個兩面三刀的小人，你真以為自己穿得人模狗樣，就可以掩蓋你那骯臟下作的心思嗎？”

周被說得臉在燒，心口的火氣也在直冒，他猛地看向段澤：“你別欺人太甚！這是我和的事，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也配在這指手畫腳？！”

段澤笑了笑，還沒等他反駁，沈念念端起面前的牛就猛地潑向了周。

隨之響起的，還有沈念念怒氣滿滿的聲音：“你又算什麼東西？我沈念念的老公是你能罵的？！”

周沒有想到，從前在他面前十分順乖巧的沈念念會突然來這麼一出。

帶有腥味的牛從他的頭上一直流到他的臉上，脖頸上，服上，子上，最后滴到地上。

段澤懟人的話就這麼卡在了嚨里。

段澤一邊拉著沈念念坐下，一邊笑著給狼狽不堪的周推了推紙盒子：“抱歉，我媳婦兒就是使些小子。”

沈念念是真的怒火中燒，本來聽到周利用自己了這麼多年，就已經很生氣了，結果這個人的還...

周一邊用紙臉，一邊臉沉得跟什麼似的。

他說：“這麼多年不見，念念你倒是...多了幾分小子。”

沈念念還想罵他，卻被段澤抱住：“好了，消消氣，嗯？”

一邊說，段澤一邊像擼貓一樣給沈念念順。

沈念念這才瞪了一眼周，乖乖的不說話了。

段澤這才看向周：“我沒空跟你打啞謎，我看今天周先生這一西裝，想必價值不菲，看來這些年你在國外的生活還是過得滋潤的。”

“我不知道江家究竟和你達了什麼協議，但我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試圖來手我和念念之間的事。”

“我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勸你哪里來的回哪里去，不然...”

段澤緩緩勾起一個笑：“江家能讓你什麼都有，我能讓你什麼都沒有。”

說完，段澤也不再看周，而是專心的哄著懷里的老婆。

周藏在桌下的手緩緩握起，他抬頭就看到了沈念念那雪白脖頸上的痕跡，很刺眼，十分刺眼。

段澤察覺到他的視線，不僅沒遮，甚至還低頭，在那痕跡上輕輕吻了一下。

沈念念的臉蛋瞬間紅得跟蘋果一樣，眼神都有些閃躲，連忙低聲嗔了句：“段哥哥，別鬧...”

這一句像極了導火索，周從未過這樣的屈辱。

周忍不了一點，直接雙手扣桌，就想將桌子全部掀翻。

怎料，他用足了勁兒，也沒將桌子掀起來。

等他錯愕抬頭的時候，就看到段澤正一只手擁著沈念念，一只手穩穩當當的摁著桌子，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怎麼？說不過，就想掀桌啊？”

“在我面前掀桌？”

“你配嗎？！”

每一句，每一句都是赤的侮辱。

周的臉都快氣了豬肝。

段澤沒有耐心再陪周玩了，在這個所謂的老地方吃飯實在是倒胃口得很，他直接牽住了沈念念的手：“念念，我們走，不跟瘋狗計較。”

沈念念臉蛋還紅撲撲的，的眨眨眼：“好。”

兩人牽著手站了起來，沒看周一眼，兩人就想越過周下樓。

周口不斷的起伏，這麼多年了，他在最難的時候都沒有這麼難堪過，段澤是將他男人的尊嚴踩在腳下。

低下頭，周又看到自己口的污漬。

周握了拳頭，在段澤走到他側的時候，猛地站了起來，一拳就朝著段澤砸了過去。

沈念念驚呼出聲，段澤一手摟著沈念念，一手卻穩穩當當的接住了周的拳頭。

那拳頭...近在咫尺。

周滿臉不可思議。

段澤此時的神，面若寒霜，手下微微用力。

周頓時嚎出聲，臉慘白：“啊...疼...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