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眠哪里放心跟這兩個人走,立刻拎起魚簍:“我與你們同去,正好我要去下新的魚簍了……”
以往都是蛟龍興風作浪的雷雨天,會去海邊鎮蛟龍,也叮囑過秦不眠雨天不要靠近海邊,他很聽話,每每都是坐在家門口等回來。
可是這次……糜芷音想到什麼,眉眼閃爍了下:“也好。”
……
糜芷音再度帶他們來到海邊,令糜月驚訝的是,待暴雨和水褪去之后,海邊出來的淺灘上堆積著大量廢棄的兵。
東倒西歪地在礁石沙灘中,如同雨后冒出來的春筍,有些看起來很新,有些看起來年代十分久遠,已經風化生銹了。
糜月疑地問糜芷音:“娘親,這里為何有這麼多破銅爛鐵?”
“看到天上的那太了嗎?”
順著娘親的目看去,一圈灼目的金綴在天邊,耀眼得反常,糜芷音淡淡道,“那里是唯二能從這境出去的通道,也是蛟龍鼎的鼎口。”
“蛟龍鼎?”
糜月失聲,一旁的謝無恙同樣出詫異的神。
之前查線索的時候,就查過那蛟龍鼎,沒想到竟沒有找錯,那鼎真的連通著這間境?
“這條通道只能出而不能,那太的位置不會隨著時間變化,只會在天漸黑時,忽然變月亮,在日月轉換的瞬間,便是能從此離開的時機。”
面對如此奇怪的天象,這里的城民并不會到奇怪,這里按照特殊的規律運轉,幻象營造出的城民們也會刻意忽略一切不合常理的東西。
謝無恙疑問道:“那座蛟龍鼎不是劍宗之?”
“那鼎是燼花宮老祖為限制蛟龍所制,后在那場海嘯中失,之后便不知為何到了劍宗手里……”
糜芷音頓了頓,嗓音漸冷,“你所看到的這些殘破兵,都是劍宗在鑄劍大會上投進來的破銅爛鐵,他們不懂如何使用這鼎,反倒往里投放兵和灌輸靈氣,真是愚蠢至極。”
這蛟龍屬雷水,最懼怕之便是燼花之火,以前的燼花宮都會在每年的固定時辰,往這鼎里投放燼火,用來削弱蛟龍的力量。但隨著歲月變遷,這項傳統也隨之被漸漸忘。
糜芷音曾在在燼花宮流傳下來的古籍上,看到過先輩們有將燼花之火投鼎中的傳統,當時還不解為何要這麼做。
直到和秦不眠來到這里以后,看到了這掩埋于礁石砂礫中的兵,甚至還有時不時從日通道傳送而來滋養蛟龍的靈氣,才知道劍宗在鑄劍大會上所用之鼑,乃是燼花宮當初用來鎮蛟龍的神鼎。
燼花宮老祖們起初所筑這境,就是為了給這蛟龍造它仍在玉京城海底的幻覺,任它在此興風作浪。
而無論它如何破壞,如何掀起海嘯淹死城民,沖毀城墻,這城中居民始終不見減,被毀壞的民居和城墻也會在短時間重建回原樣。
那蛟龍狡猾,幻境并未騙它許久,便醒悟過來,此地乃是困囿它的幻境。然而龍爪上纏著制鎖鏈,還有時不時有天降的燼火,令它逃不得。
直到某一日,那燼火不再降落,它得以了口氣,又過了些時日,竟然從日上掉下來一把長劍。
得到神鼎的劍宗人不知此鼎為何,第一次試探地往里丟了一把劍。
蛟龍立馬意識到這鼎換了主人,在那把劍上施加了一抹微不足道的龍魂之力,又重新從鼎口丟了回去。
那人得到龍魂祝福過的長劍,如獲至寶,越來越多的兵從鼎口中投放下來。
神龍鼎沒再回應,那第一把劍不過是蛟龍給人類的甜頭,當然不會做虧本買賣。
人們意識到這鼎中所居的“神龍”需要祭品,于是開始往里投放大量食、靈石、珍貴的丹藥等等,神龍鼎都沒有反應。
直到往里投放靈氣之后,“神龍”終于回應了,丟出了第二把加持了龍魂祝福的劍。
一把好劍,對劍修的力是無窮大的,從此,劍宗將這神龍鼎當了鎮宗之寶,不間斷地用靈氣供養它。
而蛟龍每隔十年,才會吝嗇地祝福幾把武,且只有能讓它看得過眼的神兵,才吝嗇地打上一道龍魂之力,于是才有了后來十年一辦的鑄劍大會,
“原來竟是這麼回事……”
糜月聽完娘親的話方有些恍然大悟。
也知道某些上古龍族,擁有給兵施加祝福的能力,沒想到這蛟龍的狡猾至廝,就算困于鼎中也能將外面的人騙得團團轉,用幾道祝福卻換來如此多靈氣,簡直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原本制蛟龍的鼎,反倒了供養它的皿。
曾在劍宗的藏經閣里看過到,說那鼎是漁民從海底打撈上來的,他們覺得此是個寶貝,所以獻給了劍宗,倒是跟娘親的說法恰好對上了。
萬事皆有因果,老祖宗留下的封印本足以困這蛟龍上萬年也不問題,若非這麼多年,蛟龍一直被劍宗用靈氣供養,它也不會這麼快掙破封印。
“待你們出去之后,千萬別再讓他們給那鼎供養靈氣了,也別丟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進來,”糜芷音沒好氣道,“上次不知道哪個缺心眼的竟往里丟了霹靂彈,炸得地山搖,還惹得蛟龍發狂,我廢了好些功夫,才將其重新鎮回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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