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日,他師父死,而他卻因此名聲鵲起。
初看到這消息時,糜月心里一咯噔,心想若是口訣里的蛟龍已經被謝無恙殺死了?那還找個嘚兒啊,那宮的口豈非永遠無法打開了?
但細細又想,燼花宮的老祖宗們又不傻,那宮里有燼花宮的獨門心法,還能留下代代相傳的口訣,他們定不會教人能輕易毀去打開宮的關鍵。
至于,謝無恙的師父秦不眠……
糜月打心底痛恨這個名字,他若非隕落死,遲早也會死在手里。
不過這謝無恙還真是個害人,他從桐花境里拿走了定元珠,別人都說他是斬了大妖的天才,殊不知那大妖是他和合力斬殺的;他于二十歲斬殺蛟龍,又給他的天才事跡增添一筆,他的師父卻在同一天隕落,事真就這麼巧合嗎?
他師父該不會是被他害死的吧?
難怪,先前纏著謝無恙要聽蛟龍的故事,他連哪吒鬧海都說出來了,卻死活都不說這樁事。
原來是心里有鬼……
然而糜月又想起前日謝無恙給小男孩送粥的景,他對陌生小孩都能施放善意,也不至于能狠心殺了從小把他養大的師父吧?
糜月忽然覺得不怎麼了解謝無恙,總覺得他很壞很有心機城府,但有時候又覺得他沒有壞得那麼徹底,尚有底線,他不愿做的事,絕沒有人能著他去做。
線索太,糜月捋不明白,便不再去琢磨,比起謝無恙和他師父的舊事,還是更關心蛟龍。
找到的第三條線索,則是講了當初劍宗老祖為何選擇在此建立宗門。
說是他當年云游偶然經歷此,發現這里空無一人,卻唯獨立著一座長滿青苔的蛟龍雕像。劍宗老祖嫌這雕像太丑,隨手想將其毀去,然而有一掌下去,這雕像紋不,甚至他削鐵如泥的本命劍更是劈砍不壞,劍宗老祖覺得稀奇,于是環顧此,覺得此地風水不錯,便在此安家落戶了。
看完這則軼聞,糜月覺得劍宗老祖不僅挑地方隨便的,手還欠。
那雕像丑是丑了點,又沒惹他,非要過去打一掌,發現沒打碎,還來了脾氣,在這里安家落戶了。
就很難評。
不過這條消息有個很重要的一點,這蛟龍雕像不是劍宗后建的,而是前任地主燼花宮所造,而且也很符合糜月對于“打開宮的關鍵沒那麼容易毀去”的猜測。
糜月心下琢磨,難道打開宮的關鍵,兜來轉去,還是后山里那座丑了吧唧的蛟龍雕像?
……
滿月之夜。
圓月盈空,如一玉盤掛在蒼穹之巔,照映萬古,靜謐而莊嚴。
無人的后山,糜月懷揣著一不大的希,來到蛟龍雕像旁邊,席地而坐,對著雕像自言自語。
“神龍大人啊,求你顯顯靈,告訴我宮的口在哪里?”
“雖然我前些日子把你誤認為是那只鼎,但那都是誤會,我現在才知道你才是真正的蛟龍大人!”
“雖然我先前還說過你丑,但那都是我沒看,說錯了話,如今我細細端詳,您絕對是我見過最威武最英俊的蛟龍雕像,求求你了,給我指條明路吧!”
糜月跪坐在蛟龍雕像旁邊絮絮叨叨,甚至還從儲袋里拿出從懸海閣里順出來的碗碟,擺上平日里的糕點,虔誠地拜倒。
一番人肺腑的狂拍馬屁,蛟龍雕像那銅鈴大的雙眼仍呆滯地瞪著前方,對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的反應。
口訣上說滿月子時夜,糜月很確信現在已經到子時了,但雕像仍沒有任何的變化。
初冬的夜風寒地凍,糜月在這里跪坐了一會兒,凍得鼻涕都差點流下來了。了有點被凍紅的臉頰,又起跺了跺坐麻的腳,忽然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點傻。
難道還真的指這座雕像能化作真龍,將月亮吞下不?
糜月此時的心有些絕,甚至想穿到數千年前,對老祖宗們說一聲,咱們能不能把口訣編的長一點?編得再讓人明白些?
吞月什麼的,實在太過于象,如果可以,糜月甚至都想讓它把自己給吞了。
糜月又在雕像旁等了一會兒,實在冷得不了,于是轉想打道回府,走了約莫百步,又有些不甘心地回頭看了一眼那蛟龍雕像。
如果錯過今晚,便又要再等下一個滿月,還能耗得起嗎?
就是這不舍的一眼,糜月腳步一頓,發現了些許端倪。
隨著和蛟龍雕像的距離拉遠,從視角上看,雕像離天上的月亮似乎更近了?
一個猜想福臨心至地閃過糜月的心頭。
難道說……
糜月的目盯著那座蛟龍雕像,鎖定了一個方向,當即便開始小跑了起來。
林間的小路夜間難行,糜月幾度差點摔倒,但仍掩不住狂熱激的心,上也不覺得冷了,連手心都跑出了汗。
跑到大概的位置,轉再看向蛟龍雕像,那明月離它更近了,幾乎懸掛在它的鼻尖上。
便往蛟龍雕像的方向走了十來步,近大遠小,蛟龍的形在的視野里變大,月亮隨之下移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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