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惟有種不知恥為何的鎮定自若,很客氣地對小茉說:“那辛苦你多跑一趟了。”
小茉立馬搖頭接話:“不辛苦不辛苦。”說著,小心翼翼踏進來兩步,把一個帶拎繩的小紙袋擱在玄關柜上,“那個潤宜,東西我放這兒了啊,這是茹茹姐說給你的。”
傅潤宜著頭皮說謝謝,“那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好好好。”小茉應著,目在倆人上一晃,忍不住笑說,“你們倆嘿嘿嘿……就好的事兒,結婚好唉,我支持,那我先說一句新婚快樂。”
說完話的小茉,飛一般地跑走了。
這次幫忙帶上的門,關得結實,砰一聲響,“新婚快樂”被震得猶有余音。
傅潤宜看著門,咬住下,像因早和對象一塊被抓罰站的高中生,有點難為,但這種不慎被抓到的難為的覺,還甜織的。
顯然,的對象并沒有這種難為。
原惟從椅子上閑閑起,了一把傅潤宜后頸,說傻站著干什麼,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于是傅潤宜忍住難為,不再傻站著,去玄關柜那兒拿袋子,想看茹茹托小茉帶什麼給了,怎麼也沒提前跟說。
接著更難為的事來了。
傅潤宜拿出紙袋里的小盒子,馬卡龍的系,莫名眼,打開盒子,只看了一秒就立馬合上,下一秒急得想找個地方塞起來。
傅潤宜剛拉開底柜的門,沒來得及窩藏,東西瞬間消失——被人從手里迅速拿走。
原惟了兩眼,疑著:“什麼東西打開了就要藏起來?”
“沒什麼,不是很重要的東西,你還給我吧。”
傅潤宜手想從原惟手上拿回。
但以和原惟之間的高差,原惟只要將手臂抬高,使上跳高的力蹦跶,也拿不回來。
原惟問:“那你告訴我是什麼?”
傅潤宜仰著頭,手得高高的,卻什麼也夠不到,耳尖急得發燙,聲音低:“……真的不是很重要的東西,還給我吧。”
原惟像那種心懷不軌故意欺負生的壞男生,惡劣得恰到好,人臉紅,又不至于討厭。
他仗著高優勢,輕松地跟傅潤宜周旋,從左手換到右手,令傅潤宜手蹬都無濟于事,他兩手舉高,不費力地把盒子蓋掀開,朝里瞄了一眼,隨即薄薄眼皮斂下,看著急得在他跟前的傅潤宜。
原惟角一彎,笑意好看,卻令人恥,聲音更是。
“升級版,新玩。”
傅潤宜:“……”
猜是茹茹那個做玩的朋友研發的新產品,只是怎麼會這麼不巧,偏偏在今天,在這個時候,托小茉送過來。
一連串的社死,似乎一點也不考慮傅潤宜的承能力。
原惟怕跑了,很有先見之明地用一只手把傅潤宜抓住。
他不負責任地將前因后果暴一結合:“你以為我要跟別人結婚了,把我pass掉了?”打開的小盒子在傅潤宜眼前晃晃,原惟聲線微揚,“新同事小藍?之前的小紅業務不行嗎?”
原惟看起來很缺乏人味,編故事不像是他擅長的事,但他張口就來,似乎又有令人驚訝說瞎話的天賦。
傅潤宜窘到失語。
原惟嘆:“果然現在經濟不行了,就業力大,各行各業都要競爭上崗了。”
傅潤宜很想裝作聽不懂原惟在說什麼,終于從原惟手上把盒子拿過來,解釋說:“是茹茹有個朋友在做這個,我只是志愿者,幫忙做一下用戶反饋。”
原惟應和:“多正經的事。”
似乎潛臺詞是不必不好意思。
傅潤宜在客廳隨便打開一個屜,將盒子塞進去。
其實沒有因為這東西不好意思,只是在原惟面前會有點不好意思,好像真的被原惟剛剛編的故事說中,傅潤宜恥的來源正是,不想讓原惟知道,其實可以他和小玩兩個。
忽然覺自己跟那些試圖用花言巧語蒙騙友的渣男行徑無異,都試圖在對象面前展示,外頭的那些我都不鐘意,我只鐘意你。
但實際上,渣男聞野花香,傅潤宜也很欣賞小玩。
即使它們的業務能力并沒有原惟好,服務也遠沒有原惟心,但是吃慣了山珍海味想試一下清粥小菜,不過是人之常罷了,還是會一直支持小玩的。
傅潤宜背對著原惟,合上屜時,聽見原惟已經毫無揶揄的聲音。
一如往常,淡淡的,像陳述又像疑問。
“你好像,還喜歡做志愿者的。”
傅潤宜轉過說:“是當過好幾次,我上大學的時候就覺自己跟其他人好像不一樣,我沒有什麼夢想,也沒有什麼目標,我就是很不上不下的一個人,我不喜歡的東西太多了,所以只要不是很排斥的事,我都愿意去試試,如果有點喜歡,就更想試試了。”
原惟想起傅潤宜不久前才說的話——我還沒有結過婚,我想結一下試試。
原惟故意曲解:“你剛剛說想結一下婚試試,好像,不太愿意的樣子。”
傅潤宜聞聲愣住。
沒想到自己的一點言語含蓄,居然會令表達變味,原惟是這樣理解的嗎?
傅潤宜問:“你說的‘不太愿意’是什麼意思?”
原惟很輕地點了一下頭,將問題拋回:“這個詞是你先提出來的,解釋權應該在你,你忘記了嗎?你說你知道我第一次來你家,其實不太愿意,你不是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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