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果然，下一息，楚懿慢條斯理地邁步走來，雙臂困住，了的頰，嗓音微啞：“想看熱鬧是吧？”

他低笑著：“明日我跟他單挑，但今夜——”

“我得先跟你單挑。”

第70章

藤編搖椅的靠背傾斜出彎月的弧度，人稍稍往后一仰，椅便“吱呀”一聲輕晃起來。

好似一瓣被風托起的玉蘭花，搖搖墜地懸在春里。

楚懿沉沉下來，把這只獵鎖在方寸之間，右手抬起的下，“怎麼不說話了，方才不是還讓我抱你上榻麼？”

容今瑤眸微閃，后知后覺地領悟到了“單挑”的深意，心跳也隨著搖椅的晃，莫名了幾分節奏。

仰起臉，抿一笑，畔邊的梨渦若若現，指尖悄然過他手背凸-起的青筋，“小將軍要和我比試什麼？”

聽著浸了糖的尾音，楚懿目意味深長：“自然是力。”

他驟然按住扶手，冷白指骨和漆黑木紋疊，竟顯出了某種“錮”的意味。

容今瑤脊骨泛，眼神飄向窗外，“初到涼州，你就沒有什麼軍務要理嗎？應該不會有人再來找你吧……”

楚懿低眸睨著，起厚重的裾，湊得更近了一些，“有是有，但是你想要我去理嗎？”

容今瑤不帶半點猶豫地搖頭：“不想。”

楚懿聽罷，眉梢微挑，眼中掠過一暗，手臂一攬，直接將容今瑤從搖椅上撈起來。

“你這是做什麼？”子輕盈，雙手下意識環住他的脖頸。

楚懿未言明，只是抱著大步走向窗邊，反手扣窗栓，而后又走向房門，銅鎖“咔噠”一聲，將外界的喧囂盡數隔絕。

屋霎時靜得只剩彼此-纏的呼吸，他道：“現在不會有人打擾我們了，放心了嗎？”

容今瑤倚在他懷中，輕啄了一下他的角，眸瀲滟，話音輕：“這還差不多。”

窗外忽有夜風掠過，沙沙聲里，年輕人走時卷起的輕風惹來燭火輕晃，滿室影被攪得支離破碎。

楚懿并沒有徑直走向床榻，而是抱著重回搖椅所在之，早已在行走間覆了上去。

搖椅椅寬大，他形舒展地坐上去，而容今瑤則被他扣在懷中，雙-膝不由得岔開，雙手不知所措地撐在他肩頭。

容今瑤一個不留神，牙齒磕到了他的下，“這個椅子——”

搖椅甫一力，二人不由自主一

起向后仰，楚懿本能地收攏手臂，將牢牢護在懷里，以防跌到地面。

“椅子怎麼了？”

容今瑤大腦懵然，沒想到椅子上面，兩個人的近會更為。

結結地道：“沒、沒什麼。”

手臂支在他瘦的月要腹上，月要肢難耐地了。卻沒想到這個作竟會讓搖椅一時失衡，又開始搖晃起來。

容今瑤在慣力之下直接了上去，還以為自己差點要連人帶椅一并掀翻，驚得嗓子里發出呼：“楚懿！”

“我在呢。”年清朗的笑聲隨即響起，有意逗一般，尾音上揚，“聲音真好聽。”

容今瑤耳登時漫上淡淡的，“這搖椅一點都不穩，我們真的要在這里嗎……”

楚懿屈指勾住腰間的绦，手上作不停，“我倒是覺得這里很好。”

他緩緩抬眼，從微的睫下，視線掠過頸側的那一抹雪，好似宣紙上洇開的花枝，未曾描摹便已惹人憐。

而他仿佛執筆的畫師，正準備為花枝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人的星眸似一汪春池，映著雪夜燈火，又偏染了幾分幽惶，教人移不開眼，“如果摔倒了，那你未來一個月都不許上榻。”

說話間，如霜似雪的肩背一寸一寸地暴在空中。

楚懿笑了笑：“好，依你。”

眼前人慢慢地往上蹭，牙齒咬住了小的系帶，容今瑤捉住游移的手腕，瓣微啟：“……你磨得我好難。”

“幫我解開蹀躞，好昭昭。”楚懿邊口允著的，邊低聲道，“它也想你了。”

容今瑤紅著臉，手往下探去。

這蹀躞的系法細，試了幾下沒能解開，目不自覺地飄忽起來，低聲道：“怎麼系得這麼……”

楚懿抬眸，角微微彎起，嗓音含笑：“不會？”

容今瑤皺了皺鼻尖，不服氣地繼續嘗試，可手法實在生疏，指尖反復挲，卻依舊理不清扣結的結構。

越弄越急，一著急，手上用了力，直接將楚懿勒得更。

一聲悶哼瞬間從他口中溢出：“我要被你弄死了。”

容今瑤沒了耐心：“干脆直接睡覺！”

楚懿見遲遲不得要領，手握住的手腕，“先解最外層的扣環。”

容今瑤低著頭，依言去找那扣環。

呼了口氣，正想再試一次，楚懿卻無法再忍耐，輕聲道：“這里，往左一扣。”

他耐心地引導，仿佛在教拆解兵的機括。

容今瑤臉頰紅得更甚，“然后呢？”

“松開這條皮繩，向下。”

屏息凝神，按照他的指示去做，“哦……”

須臾，只聽“咔嗒”一聲輕響，那系得實的蹀躞終于松了。

楚懿挑眉問道：“學會了嗎？”

容今瑤垂眸，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總覺得，自己好像不只是學會了解蹀躞，還被他一步步引著，落了又危險的陷阱里。

楚懿凝視片刻，啞著聲音哄道：“坐上去，好麼，昭昭。”

搖椅始終在晃。

楚懿一遍遍啄吻著的月夫，將香甜的味道統統卷舌尖，待容今瑤被掐著月要坐上去的時候，整-軀都已經得不樣子了。

“停……”說。

“停不下來了。”他答。

容今瑤眼角垂著淚滴，隨著搖椅的傾而晃，充實涌來，剎那間將的思緒卷云端。

恍然發現，其實很喜歡他吻。

喜歡他的聲音，也喜歡他含著笑、漾著濃濃慾的眼睛。

這一回，自上而下，將楚懿的神盡收眼底。

他會偶爾微啟雙，用溫得近乎呢喃的聲音喚“阿瑤卿卿”；他的額頭會沁出細的汗珠，顆顆晶瑩；當的臉頰輕他的月匈膛，能清晰地聽見急促有力的心跳聲。

烏黑的長發在后肆意晃，容今瑤閉上雙眼，再睜開時，毫無意外地撞進年因顛簸而略顯迷離的黑眸之中。

他不笑時，是疏冷的骨相，如松間覆雪、崖上孤月，可他偏生又長著一雙深眼，笑起來眼尾上挑。

燭躍進瞳仁，恰似一池碎的星河。

“楚懿，我好像很喜歡你。”

容今瑤環住他的脖子，眼眸明亮，-的聲音糯又清甜。

楚懿猛地停頓了一瞬。

容今瑤輕笑著更正：“不對，應該是——更喜歡你了。”

話音剛落，楚懿雙臂一，抱著起，朝著榻邊走去。目不離半寸，寧愿慢慢挪著步子，也不愿與稍稍分開半分。

容今瑤小聲嘟囔：“你走快點啊。”

楚懿故意使了壞心思，愈發放慢了，一走一牽起的格外明顯，使避無可避地得更。

他笑：“急什麼？”

容今瑤被折騰得面酡紅，淚眼汪汪，咬牙道：“我要收回說喜歡你的那句話！”

不過片刻，的被褥上便多了一道淺淺的痕。

容今瑤像是在撒氣一般，推了推他，“我不要了……”

對方不舍得松手，也不舍得離，又勾著再次靠近。直至徹底癱，昏昏沉沉就要睡過去時，他才甘愿松手。

年帶著笑意的低語拂過心弦，得讓人不知所措——

“我永遠會比你喜歡我，還要喜歡你。”

……

容今瑤第二日醒來的時候，余韻還未徹底消退。

的視線先是聚焦在滿地狼藉之上，然后慢慢劃過搖椅……有些不忍直視地撇開眼。

抬手了月要肢，酸得厲害，比那日在雅間更甚。

這難道就是武將的耐力和……力嗎？

容今瑤慢吞吞地起，發現自己被仔細拭過，滿意地彎了彎。

洗漱完，低頭系好帶，披上雪氅推開房門。只見院中一片寂靜，唯有灑掃的侍從在忙碌。

容今瑤疑地四下張，總覺得有什麼事沒想起來，問道：“楚懿呢？”

侍從恭敬答道：“小將軍一早就去了涼州營。”

對，涼州營！

容今瑤這才想起，今日楚懿要同義子阿渡比試，連忙道：“快備馬車，我要去涼州營。”

涼州大營依山而建，營地廣闊，寨墻高聳。沿途可見巡邏的士兵，刀槍寒凜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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