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著我臉上的掌印，臉立刻變了，“妃這是怎麼了？”

我慌忙請安，“沒……沒事……”然后便慌慌張張的回宮了，沒多久霜兒就被召去了。霜兒按我的指示對皇上說我不信淑妃會害自己的孩子，所以去了永安宮看淑妃，結果淑妃不領我的好意還打了我一掌。

二個月后，宮中便傳了消息，淑妃在寢宮里上吊自殺了。

幾年后我又懷上了龍脈，這時我已經進宮八年之久，十月之后我產下一皇子。宮中的貢品都往我這送來，每日吃的用的更是由皇上親自看過才可以送過來，送禮的人更是踏破了門檻。

我已不用想盡辦法往上爬，因為其他的人都已不足畏懼，我要的只是那個空了很多年的皇后之位。當了皇后，我才能讓我的皇兒為儲君，日后我也不用擔心別的。

我過完了26歲的壽辰，這是我宮的第十年了，皇上待我極好卻從未許諾過我后位。再過幾日就是皇家的祭祖大典，皇后的冊封只有在祭祖大典上才可進行，這次機會我自然要好好的把握。

李公公見我心煩，慌忙討好的安，“德妃娘娘，您就放心好了，您父親已經打點好了員，更何況您又有皇子，勝券在握啊。”

“話雖是這樣說，可是皇上已經有好幾日沒來流水閣了，聽聞西宮的信嬪很恩寵啊。”后宮的確只有我生下了皇子，可是如今這信妃也懷了龍脈，歲月不饒人，我早沒了當年的姿，萬一生下一個皇子的話……

“那信妃只是一個民，進宮當奴婢，皇上無意中認識的罷了，哪有娘娘您的出生好。”李公公恭維道，“娘娘您阿瑪從一品，又是秀出生，不比那賤婢高貴的多！”

“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我了手霜兒慌忙扶我起來，“讓丫鬟帶了我的古琴，陪我去花園轉轉。”

這一點我承認我很無用，我只能靠皇上對前皇后的來加在我的上，我無法讓他上我，只能讓他把我當前皇后的替。可是……我不服啊，我是那麼的……他！

在我們相遇的那個涼亭坐下，之間輕輕撥著琴弦：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如果我生在平凡人家，沒有進宮現在會不會幸福很多？好像真的老了，每夜都會夢見曾經害過的人，然后在寂靜孤獨的夜里害怕著們……他權傾天下，注定了不會為任何一個人逗留，他的只有前皇后罷了，其他的不都是過眼云煙？

曲終聽見后傳來掌聲，“妃的歌聲還同十年前那般人啊！”

我急忙起了，“參見皇上！”

“妃坐吧。”他在一旁坐下，拉過我的手把玩著，“妃真的有一雙漂亮的手啊。”

“皇上過獎了。”我仍然笑著，心里卻是一陣陣的疼痛，我是一雙素手聞名京城，可是十年了他卻從未在意過，他看到的只是我酷似前皇后的這張臉罷了。

“皇上，大阿哥來了。”一個宮走過來請了安說道。

“皇阿瑪，額娘！”果然遠遠地就看見我的兒子搖搖晃晃的跑了過來，后面跟了一大群宮太監護著。

皇上笑著抱起皇子，“來讓朕好好看看你。”

我微笑著看著他們，想著這樣的場景多想普通的一家人，可是……我悄悄的嘆了口氣，繼續起琴來。

晚上，皇上的心似乎很不錯，命人取了陳釀來，多喝了幾杯，有了些醉意拉著我的手一直喊著晴兒。

我心底一涼，竟流下淚來，扶著皇上躺倒床上，自己去沐浴，走到鏡前看著自己的那張臉，忽然痛恨起來。狠狠的將手上的黃金鏤甲套拔了下來丟到了一邊，走回了寢殿。看著已經睡的皇上，不免又有些難，輕輕地走過去，指尖著他的臉。

“皇上，你明明那麼，為什麼還可以寵這麼多的人？臣妾真不明白啊……”

次日做好了糕點，喚醒皇上替他更伺候著他用完膳，目送他遠去便靜下心來繡花，沒過一炷香的時間，李公公就拿著圣旨小跑著進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即日起，封德妃娘娘為皇后，祭祖大典時正式冊封，皇后可治理后宮，母儀天下……”

我跪下行完禮，接過了圣旨，“臣妾謝皇上恩典。”

李公公笑著彎腰請安，“皇后娘娘，老奴就說嘛，以娘娘您的出生，這皇后的位置穩坐呀！”

“還要謝謝李公公這些年對本宮的提攜。”我看著奴才們搬進來的賞賜，心底莫名的空虛，我在這深宮之中，要這些銀兩又有何用？我取了黃金遞與他，“還請李公公笑納。”

“皇后娘娘客氣了。”他現在已經不再跟我客套，眉開眼笑的接了黃金就行禮離去。

那日，我與皇上站在高臺之上，接萬民敬仰，我做到了，我想要的一起，用了十年全部做到了，至高無上的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為什麼……我卻不開心？

我理著后宮之事，理完了就在花園中賞花，卻見阿瑪在不遠沖我招手，我張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才小跑著過去。“阿瑪，你怎麼來了？”

“語兒，大事不好了，最近皇上在四查賄之事，現在已經開始懷疑我了。”

“什麼！”我一驚思考了一下，“阿瑪，最近皇上要派人去江南一帶催稅款，你主要求與李公公同去，到時候你在半路上把李公公……然后你就逃吧。”知道的太多到底是個禍患，霜兒我自然管得住，可這李公公到底是皇上的人，又是貪財之徒，還是早點解決了好。

“那家中怎麼辦？”

“你找個形像你的人殺了，把臉劃花，我想皇上也不會深查，最多是捉拿殺你們的賊人，到時候查不到不就算了。”

“那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幾日后，阿瑪和李公公啟程前往江南。一日，皇上宣我太和殿，進殿就見到一個擔架上用白布蒙了一尸。我故作淡定的請了安，皇上喊道，“來人，把那賊子帶上來！”

我詫異的轉，竟看到李公公被綁著押了上來，“皇后娘娘，老奴為你做牛做馬的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您怎麼能治老奴于死地啊！”

我呆呆的看向那尸，白布揭開，竟真的是阿瑪，我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高臺上的人，“你還有什麼話說嘛？”

“沒有。”我終于明白了一句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來人，把皇后帶回宮中足，查清再審！”

我揚起了角，筆直的跪下，“皇上不用再查了，臣妾自己招。月兒那一次我沒有懷孕是串通好裝的，因為我看出您對月兒有意思，所以故意想害的，兒是我自己掐死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做的，皇上要怎麼置臣妾，臣妾都不會再求饒，只皇上不要遷怒于大阿哥。”忽然之間我覺真的累了，或許就這樣死了也好的。

“皇后呀……”皇上眼底閃過一悲傷，嘆了口氣，“你為你害死的亡靈超度一下吧，究竟要怎麼置你等到以后再說吧。”

聽到皇上這麼說，我忽然很想問一句你究竟有沒有那麼一瞬間過我？單純地只是我柳若語，而不是林晴兒的影子。但我什麼都沒有說，“臣妾愧對皇上的信任，自今日起回流水閣閉門念佛，今生今世不再踏出流水閣半步。”

說完，我便起出了大殿，回了流水閣中，將宮太監都譴了出去，霜兒執意不愿走，說要陪著我，我便留下了。我知道那個男人我不該，所以我畫地為牢為自己洗清曾經的過錯。每日里吃齋念佛反而比以前爭寵時更加自在些，我在等在等置的結果。

一日，霜兒去領布匹，我坐在庭院中琴。門被推開時，我恰好是背對著門，便沒有回頭。

“霜兒，皇上近日可好？”雖然說不該，我卻還是忍不住打探著他的消息，每次霜兒出去回來都會和我說些他的事，來藉我相思的心。

“不好，沒有你的陪伴他一點也不好。”

我一驚回過頭來，“皇上……”

“皇后，朕不懂，你這麼做究竟是罰自己還是罰朕，你明明知道朕不會拿你怎麼樣的，最多譴責幾句，你為何還要立下那樣的誓言。”

我輕笑，轉抱起琴往屋走去，“皇上，臣妾……在為自己贖罪。”

“若語，若語，你明明是關心朕的，卻為何連看朕一眼都不愿？”

我停下了腳步，仍然背對著他，“緣來緣去，緣生緣滅，現緣已絕，也自然沒了，既然無，又何必再互相牽連。”

“若語，你真的當朕什麼都不知道嘛？為什麼宮里只有你可以懷上孩子？你難道從未想過嘛，我的孩子自然是要我的人來生，信嬪不知道自以為懷上了朕就不會懷疑，現在已經以私通之罪死。我的孩子只有你可以懷上，你還不懂嘛？”

可是……究竟是我還是林晴兒？“我不配當大阿哥的額娘，也配不上……皇上的寵……”

“若語，若語……”

我沒有再停下腳步，進了屋關上了門，無聲的落下了淚。

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何如當初莫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