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過去,一切都像是重新步上了正軌,除了那晚過后的兩人。
周六晚上喻千葉參加酒會時,遇見了陸言風,那晚從周忱那回來時,陸言風失魂落魄的樣子喻千葉心里差不多有數,便沒再多問,只是這麼幾天沒見,陸言風比起之前似乎更加要沮喪不,一人喝著悶酒。
喻千葉走過去在人邊坐下,沙發陷進一大塊,陸言風慢半拍的才反應過來,客套的笑在看清來人后淡了下去。
“你的臉不好,喝點吧”喻千葉道。
“沒事”
安靜半晌,陸言風才有些言又止,喻千葉看出,開口:“周忱他,并不好”
陸言風拿著酒杯的手頓住,一時間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他已經一星期沒去SPACE了,前天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在家里喝悶酒,醉的都有些神智不清”喻千葉看向陸言風,嘆口氣:“我不知道那晚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我和他認識三年了,他從沒這樣過”
陸言風苦笑一聲:“因為宋旭吧,周忱還喜歡他”
腦子里那一幕幕兩人接吻的畫面以及后來周忱連句解釋都沒有的冷漠的眼神,陸言風這幾天翻來覆去的想這些,心臟搐一般的疼,他卻始終忘不掉,怎麼能忘得掉呢,他第一次那麼喜歡一個人,而在那人眼里,他卻什麼都不是。
曾經有的哪怕一點幻想和希,都沒了,碎的干干凈凈了。
“他們會復合的,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陸言風神痛苦,一口悶掉杯中酒。
......
喻千葉是一周后在SPACE逮到周忱的,在那次通話后,周忱就開始有意避開他。
“一個人喝有意思?”喻千葉在人面前坐下,拿過酒抿了口,烈,度數不低。
周忱奪過喻千葉手里杯子:“你來這干嘛?我今晚可沒邀請你來,沒重要的事趕回去吧”
喻千葉看他眼,端起另一杯,直接忽略周忱話里明顯的逐客意味,自顧自說:“和你聊聊”
周忱知道這是趕不走了,沉默下來不開口。
喻千葉也不介意,開門見山:“你喜歡陸言風嗎?”
周忱一杯酒下肚,突然聽見這話下意識愣了愣,隨后角浮起一抹譏哨:“你瞎說什....”
他話沒說完,被喻千葉有的打斷了。
喻千葉直視他的眼睛,又重復了一遍:“你喜歡陸言風嗎?”
加了冰塊的杯子外有層水,周忱握著手中也沾滿了水,他作緩慢出紙巾拭。眼神有些放空的看著茶幾桌面,抿了。
兩人認識三年,喻千葉自然明白這代表著什麼。
“你覺得你這樣做是為他好嗎?”喻千葉輕瞥周忱一眼,接著道:“我不知道你們那晚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陸言風會認為你還喜歡宋旭,但顯然并不是這樣不是嗎?”
“你拼了命的把陸言風往外推,甚至連讓他知道你的心意都不敢,難道不就是因為你喜歡他?所以用這種方式想和他一刀兩斷,讓他放棄你,開始新的生活?”
喻千葉有些復雜看周忱一眼:“你覺得他能嗎?”
周忱沉默片刻,聲音才輕而飄響起:“只是時間問題,他沒必要在一個不值得的人上浪費時間?”
“是嗎,那你呢,又為什麼在一個沒結果的人上浪費時間”
喻千葉的話有些犀利,周忱低垂下頭不語。
“有些東西,不是值不值得,就能決定是否忘得掉的,這個道理你再明白不過不是嗎?”
“所以呢?”周忱意味不明的笑,抬眼看喻千葉時神木然:“那我怎麼辦呢?”
“你既然喜歡他,他就該有知道的權利,你不該替他做選擇”
周忱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和他沒可能”
喻千葉沉默片刻,皺的眉頭才舒緩下來,看著周忱緩緩開口。
“其實人是會變得,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一定長,現在喜歡也不代表一輩子都會喜歡”
周忱聽到喻千葉的話臉上出現一迷茫,有些木訥的看著人。
喻千葉道:“其實陸言風未必是個長的人,也不一定真能喜歡你到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只忠于你一人”
“或許等他知道你們沒可能,徹底沒希,他倒真能放棄把你忘記,開始新的生活”
周忱張了張,他想說“是這樣那就再好不過”卻一個字都開不了口,眼神灰暗下去。
喻千葉把他神收眼底,接著說:“但如果偏巧他就是個癡種,就是認定一個人撞南墻也不肯回頭呢?”
“那不管是以哪種方式,他陸言風這一輩子都只會非你不可,只不過是選擇痛苦還是以起碼心里能有滿足歡喜的區別而已”
周忱瞳孔一震,呼吸窒住片刻。
喻千葉終于忍不住嘆氣,他最后認真看向周忱,一字一句誅心,他說:“如果是我,哪怕無法在一起,我至希那個我喜歡的人是有過真心待我的,哪怕只有一點,也好過我守著他,卻連聊以籍的一點溫都沒有”
周忱臉上木然的神瞬間褪去,變作一片如雪的白,他囁嚅著片刻,才抬手捂著面頰,痛苦神卻仍從指尖隙中溢出。
他撐著腦袋在茶幾上,全止不住的開始抖。
周忱嗓音潤,他一遍遍的說著:“我喜歡他,千葉,我喜歡的”
喻千葉手搭上他肩膀,無可奈何的安。
“可我怎麼辦呢,我該怎麼辦呢?”周忱滿是無助:“我走不出去,你明白嗎,我陷進一個地方,一個很久遠的夢里,我被一個人的影子困住,我覺得我這輩子都忘記掉,這對他公平嗎”
“你怎麼知道他在乎呢?”
周忱眼里有著絕,他看著喻千葉說道:“我在乎,我做不到去接他,哪怕我知道我喜歡他,也許很早很早就喜歡了”
在宋旭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就清清楚楚的明白,他喜歡陸言風,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喜歡,可伴隨著宋旭的出現,再次喚醒的還有那個他執著的深陷其中的,回憶里那個他曾經深過的,也是最他的,與他有過約定有過未來的那個年。
他執念的忘不掉的早已經不是現在的宋旭,是回憶里那個影子,而似乎已經太久太久了,偏執的種子在心里已經長了蒼天大樹,再也無法連拔起了。
喻千葉心里明白,他沒再說什麼,陪周忱喝了這一場。
把人醉醺醺的扶回SPACE二層房間時,喻千葉替他蓋好了被子,掩上門時嘆了口氣。
他有些話沒和周忱說,因為知道說了也沒用,人深陷在其中時,自然是當局者迷,他卻能看的更加分明些,這事未必沒有轉機,陸言風也不是毫無希。
畢竟破局的關鍵已經自己走到了周忱面前,所以曾經的周忱走不出去,現在的他卻未必,一個人要想以最完的最深刻的樣子留在另一個人的記憶里,那麼他就應該永遠只能出現在回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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