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緩那冰鎮的覺後，他給特助打了電話。

“把回去的航班改早兩天。”

特助在那邊一遍點鼠標，一邊問：“明天回？哥，不用再多休息一天嗎？這會開得累的。”

他們的原計劃是十天，這場大會本來是分開兩天開的，顧時缊還多留了一天作為可靈活調整的時間。

現在的確沒有別的工作和事，但這樣連軸不斷也太累人了。

顧時缊了太xue：“不用，回京北的航班時間足夠在飛機上休息。”

特助倒是沒什麽意見。

跟著顧時缊出差，都是豪華頭等艙，有些航班的條件比他在家還舒服。

…

姜前一晚熬了個大夜。

剛開始以為公司會向著自己，會有個好的理結果，就悠閑地休息、搬家、看劇本。

現在公司態度明確，沒準備向著，之前姜看不起的那些爛劇本都被收回去。

挑著挑著，最後什麽也沒有了。

跟律師通了話，又把某些資料文件拿出來反複看。

還有跟公司的合同，也看了遍。

實在不行，可以想辦法解約，但這狗屎公司，是真敢要那個所謂的違約金啊！！

1.2億的巨高賠償費，這數字放在姜臉上，這個大小姐都要抖一抖。

不敢想象別的普通藝人想要解約怎麽辦？很多人這輩子都賺不到這麽多錢吧。

姜憤憤然地看了一晚上文件，天都快亮了才迷糊睡下。

生鐘是個很微妙的東西。

雖說睡得晚，但還是在生鐘時間醒來，只是今天實在困頓，醒來也像是夢境。

約覺到自己似乎夢到了應該還在出差的顧時缊，他回來替理了理被角，又抱了抱，輕聲哄著。

“抱歉，讓你擔心了。”

醒來後，姜再一次下意識手去旁邊的水杯，手過去，剛緩慢意識到得自己去泡檸檬水的時候，忽然抓到了。

猛地睜開眼。

打開燈，清晰地看見床頭櫃擺放著一杯檸檬水。

本顧不上喝一口，姜下床，也忘了坐電梯，從樓梯上跑下去。

四月中旬。

京北的春天。

顧時缊穿著幹淨的純白T恤和條紋的短袖襯衫外套，半框眼鏡搭在他高的鼻梁上。

他正勾著腰，手裏握著那只昨晚放在客廳的中筆，在面前的資料上勾畫。

這才是真的恍惚夢境。

以前，好像最喜歡看顧時缊認真書寫t的樣子，所以也喜歡他幫自己補習功課。

這樣就可以看著落在他的手邊，他睫微，認真思考如何才能教會。

顧時缊聽到下來的靜，擡頭，手扶了一下眼鏡。

“醒了？”他的聲音就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姜沒回答，只是訥訥地看著。

顧時缊又低頭看了一眼手表，“還很早，回去再睡會兒。”

沉默數秒，終于緩緩回神。

姜開口的聲音還有熬夜後的沙啞：“什麽時候回來的？”

“今天早上剛落地。”顧時缊回答著，竟然起了朝走過來。

姜站在樓梯上，難得可以跟顧時缊平視。

他太高了。

以前明明只有182…出去一圈都快190了，明明也有努力長高。

168的個子在生中算不上矮，但在顧時缊面前毫無作用。

顧時缊看了幾秒，目落在的眼睛上：“熬夜看資料了？”

“嗯。”姜想著就頭疼，皺眉，“煩人。”

沒睡醒的本就心煩躁，一想到那些事，就更煩了。

顧時缊微微頷首，眼神往下了些：“幫你改了幾個批注，還有重點容也重新勾畫了。”

說話間，姜忽然覺到肩膀一燙。

是他手把落在肩側的睡肩帶拉了起來，指尖剛好落在的上。

不遠不近的距離。

自然，但曖昧親昵。

姜下意識手，自己護了護口：“你看得懂？”

“當然。”顧時缊隨意笑了笑，“很簡單的。”

姜：“……”

得虧看了一整夜啊。

有點不服氣，輕哼一聲，準備上樓去睡回籠覺，走了兩步又覺得有話要說。

“不用你幫我弄。”姜又開口，“我自己就能搞定。”

不想認輸。

更不想在顧時缊面前表現出太多的弱。

剛要再一次邁步，卻突然被顧時缊出聲住，他的聲音是輕的，認真聽也可以聽出他聲音中的疲憊和倦意。

“姜。”他名字的時候依舊清晰。

姜站在拐角。

樓梯的上方，只需要微微側一個眼神，就可以這樣高傲地俯視他。

顧時缊站在樓下，沒有上來。

他倚在樓梯扶手旁邊擡頭看著，目直接且熱烈，似是蠱。

“你需要我，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