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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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覺得這個想法有點瘋狂。

但好像又有點合理…？

兩小時前，艾青和滕寧對這個計劃的可行度跟進行了長達一小時的分析。

前面姜怎麽都不答應，最後艾青嗑著瓜子來了一句絕殺——

“他欠你的。”

滕寧補刀：“讓死對頭跟自己假扮，也是一種報複方式。”

眼看著外面的天快要亮了，姜又起來喝了一杯糖水，實在頭疼得睡不著。

坐起來的時候沒有什麽覺，但一躺下就天旋地轉，只能暈乎乎地去看會兒放松的綜藝節目。

這次，是真的等到了天亮。

再次注意時間的時候是早上八點，覺得稍微好些了，準備再洗漱一遍去睡覺。

手機放在洗漱臺上，突然震，提示收到一條新的微信消息。

姜喃喃自語著：“這麽早就找我的能是什麽好東西…”

八點就能給別人發消息的，怕是六點多就起床了，或者跟一樣兒沒睡。

前面那個可能不大，後面比較有可能。

那估計是沈淮。

又在外面玩通宵了，玩夠了，想起來自己有個“妹妹”這會兒出了事，想著是這個人，姜不慌不忙地洗完臉才解鎖手機去看消息。

結果彈出來的名字是——

“大魔王。”

姜覺自己眼皮一跳，隨後就是加速的心跳，媽的，難道真的要跟顧時缊假扮嗎？

他，真的會答應嗎？

顧時缊只發來一條消息，不用點開就能看到。

-【他們很滿意菜品，我欠你一個大人。】

試菜員發揮了自己的作用。

姜想了想，先點開回複：【你自己記得就行。】

顧時缊是秒回的：【這欠的人，你什麽時候要？】

仿佛在催，早點來討債。

姜愣了愣，腦海中又響起艾青說的那句“他欠你的”。

是啊，的確是欠的。

過多糾結是無用的，心中不也是早就有了答案嗎？

的手指只是稍微在屏幕上停頓了小片刻。

-【現在。】

-【你來當我對象。】

發消息的人比收到消息的人還張，姜覺自己腦瓜子嗡嗡響，隨後耳一燙。

啊，還是有點煩。

那麽張幹嘛！

姜也不等顧時缊回複，跟自己賭氣似的，把手機塞到枕頭底下，再把自己裹被子裏。

睡大覺模式啓！

…

今日京北起了霧，新悅集團大廈四十樓，已經完全覆蓋在雲霧之間。

濃霧惹得人無打采的。

“上次跟臨閣的董事吃過飯後，他們現在也有跟我們合作的意向，邀請您過幾日去參加集團周年慶的晚宴。”

“當時財經的采訪是明天下午兩點。”

“還有……”

特助想繼續往下彙報，翻頁的時候看了顧時缊一眼，驚訝地發現，他竟然在走神。

顧時缊指間夾著一只鋼筆，沒有開筆蓋，手邊也沒有文件和紙張，只是在桌面上點了又點。

偶爾會側頭看一眼手機屏幕，似乎在等它亮起。

就一副等回複等得心不在焉的狀態。

作為特別助理，他只完工作份的事，有些話也不會多問，于是輕咳了兩聲。

“咳，顧總。”

顧時缊終于回神，將鋼筆在桌上，擡眸：“怎麽了？”

“剛才說的容，需要再重複一次嗎？”他知道顧時缊沒有在聽。

顧時缊稍愣半秒，隨後取下眼鏡，了一下鼻梁，低聲說：“不用了，我心裏有數。”

他每天的工作很多，特助需要反複跟他整理梳理工作安排，以防他忘記。

“我休息一會兒，工作的進度，我會自己安排。”顧時缊又說，“你也先去休息吧，有需要的時候會你。”

特助微微頷首：“好的。”

他轉離開辦公室，輕輕合上門，餘掃到顧時缊在他離開後，再一次拿起了手機。

依舊在分神。

顧時缊的專注力是他見過最強的人，理工作也是雷厲風行，他還嘆呢。

難怪顧時缊年紀輕輕的，就已經接手集團，了新的掌權人。

他回國之前，董事會t那邊是有些人不想同意，覺得顧時缊還是太年輕了，雖說在國外做出了一些績，但國外的大環境肯定不同。

結果顧時缊回來，恰逢集團遇到一個危機，董事會開會了好幾次都沒解決，他兩天就給出了解決方案，并輕松了斷。

特助對他的認知一直都是，理事冷靜得不像個活人。

到底是什麽樣的事，能讓顧時缊分神憂心到這種地步？

一直等到下午，他也沒等到顧時缊再他。

看來今天也就這樣了。

顧時缊的確是一整天沒幹什麽事，最後以工作之名聯系了艾青。

艾青非常禮貌地開口：“顧總，是有什麽事需要幫忙嗎？”

算是看明白了。

顧時缊這時候其實不是找吧，估計是想找某人。

“嗯。”顧時缊應聲，“的確需要你幫個忙。”

“您說。”

“此前跟你通的是不要張揚。”顧時缊頓了頓，“但我現在想法有一些變。”

艾青豎起耳朵聽：“嗯？”

“消息可以放出去，但我依舊只接你的采訪。”

艾青自然猜不顧時缊的想法，應下：“好的，謝謝顧總！”

對艾青來說，這是一則好消息。

畢竟比起突然放出一則采訪容，提前預熱更有話題。

消息放出去，所有人都知道顧時缊接采訪，同行也會在顧時缊上做文章，就可以提前造勢增加討論度。

等話題度到達頂峰的時候，再由發出一則獨家采訪。

艾青趕打開電腦，已經在公司釘釘群裏發消息了。

顧時缊那邊遲遲沒有掛斷電話。

片刻後，他又開了口。

“怎麽樣？”

艾青眼皮一跳，誇大其詞：“鬧心呢，給我們小公主氣得一晚上沒睡，昨天晚上眼睛都哭腫了，在機場還被人砸水瓶。”

顧時缊：“……”

艾青繼續：“我都擔心，早上哄了好久才把人哄睡著呢。”

等著對面的回答。

顧時缊沉默了半晌，而後才應聲道：“好，知道了。謝謝。”

然而另一邊，姜終于睡醒，在房間裏覺到一陣寒意，拉開窗簾才發現外面起了很濃的霧。

這一覺睡得久的，睡眠質量也不錯。

果然睡飽了可以解決大部分問題，現在心都好多了。

起來緩慢洗漱過後，才從枕頭下出自己的手機。

有幾條未讀信息。

一一清除以後，最後才點開跟顧時缊的框。

他依舊言簡意賅。

也是難得，回了兩條。

-【？】

-【什麽意思？】

姜：……

毫不意外呢，這個態度。

但既然話已經說出去，就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坐在床邊，認真解釋。

-【我最近不是緋聞壞新聞纏嗎？目前沒有其他解決辦法，唯一的辦法就是證明我真的看不上他，只能編一個對象出來咯。】

-【你欠我的人，就以這個償還吧。】

-【合約，你也不需要做什麽，頂著姜男朋友的頭銜撐一段時間就行。】

沒想到，滕寧說的“強制”真了：）

不過不是顧時缊強制，是強制顧時缊來“”呢。

姜也是沒想到顧時缊會秒回。

-【可以。】

-【明天下午四點，來新悅大廈。】

姜：？不是，哥，你這人一點都不多考慮嗎？

去公司幹嘛，難道談個合約還要簽合同？

他真就無的還債機啊？

人之間，哪兒需要這所謂的欠人還債。

只是跟顧時缊的關系確實不怎麽樣，一點小事都必須要互不相欠。

…

雖然不知道顧時缊到底是怎麽想的，但姜還是答應了下來。

要出門，難免被人認出，肯定要打扮得的。

提前預約了化妝師上門，又從櫃裏挑了一件上次品牌方送來的未發售新品，拿了最貴的包。

有人希過得不好，那當然要告訴全世界——

我過得可好了，是你們羨慕不來的那種好^ ^

獨自出門不想司機，姜今天也是自己開車去的，出門的時候，還收到一則顧時缊的消息。

-【記得準時到。】

姜撇，回複：【知道，我出發了。】

時間卡得這麽嚴幹嘛？就你顧時缊的時間寶貴啊？

不爽。

頓了頓，有點不願：【你辦公室幾樓？】

顧時缊：【不用上樓，就在樓外。】

姜：？

怪人。

從家到新悅集團不算遠，半小時就到，姜先把車停在了地下停車場。

去按電梯的時候，冷笑了一聲，不用上樓，在樓外的意思是本不讓進大廈？

偏要進，看看你們家地板什麽金子做的，踩一腳能壞？

于是姜直接坐電梯去了一樓部，拎著包大搖大擺地跟前臺笑著說：“我找一下你們家顧總。”

前臺果然第一秒先愣住：“你是姜嗎？”

好驚豔的。

“嗯。”姜應著，“我找他有點事。”

“顧總剛出去。”前臺給眼神示意，“這會兒在外面被記者圍追堵截呢…”

姜這才回頭看過去，大廈的玻璃門擋住一些視線，但也能看到顧時缊被人群層層環繞。

……這是什麽意思？

四點準時來，外面等著一群記者，他是不知道自己現在不方便面麽？

雖然都是搞財經金融的記者，但圈子就這麽大，遲早傳出去。

姜正在發呆，忽然聽到後有人自己：“姜！”

悉的聲音。

艾青三兩步小跑過來，推了推的肩膀：“這麽好的機會，趕去。”

“啊？”姜沒反應過來，“你怎麽…”

“哎呀，我今天采訪他呀！現在外面記者多，消息也會傳得快，而且還是在新悅大廈門口。”說，“你趕去跟顧時缊來點親互，不然一會兒人走了就趕不上機會了！”

趁此機會，直接把“看不起陳俊澤這咖”幾個大字寫在臉上。

姜本時差沒調過來，反應慢半拍，就這麽被艾青推出去，人剛開了門，就馬上有人的注意力落過來。

艾青：……大果然是不會被忽視的存在。

姜這瞬間有點自己被趕鴨子上架的覺，愣在原地也不是個事，看著被記者環繞著的顧時缊。

大腦還沒跟上，腳步先自己了起來，毫無思考地——

展示親。

換上虛假意故作親的姿態，穿過人群挽著顧時缊的手臂，在他懷裏。

-這個時候應該幹什麽，什麽？男朋友有點奇怪，對象更奇怪。

-他們小都是怎麽稱呼對方的？

四周的鏡頭對準，笑著，大腦還是僵。

原來姜是寫作僵。

本沒有機會思考，猶豫就會不自然，所以靠著顧時缊的那一瞬間，電火石之間。

所有人聽到姜忽然大喊了一聲。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