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辭把黎漾帶到了玻璃畫室。

他準備去給黎漾倒一杯溫水，卻被小姑娘拉住了手。

“阿晏哥哥，我很想知道你的所有事。”黎漾仰著頭看他，清澈的眸子里都是期冀。

傅晏辭只簡單的給說過他和喬淑芬的恩怨，但是沒說。

現在想起他的三年前的那場車禍，就很想了解他的全部。

傅晏辭眼眸里有閃躲，“那些日子，我、爸爸，以及我并不彩。我們被踐踏著尊嚴，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那是你的來時路，我要了解你，就必須知道那些歷史。”黎漾清澈的眸子盯著他，眸里都是溫和鼓勵。

傅晏辭坐在了邊，緩緩地開始述說起自己的長軌跡。

傅晏辭的爺爺傅霄和崔芷是青梅竹馬的伙伴，兩家人是世。

崔芷在家里排行第九，小名喚作小九。

小九本來對傅霄很不喜歡，但是為了家族的榮耀，還是答應了和他聯姻。

聯姻后兩人一直沒有孩子，直到第四年，小九才懷上了孩子。

在傅淮州出生的第二天，喬淑芬牽著七歲的傅勇州，著大肚子敲響了小九的病房門。

小九見過喬淑芬的臉，在他們結婚的時候，喬淑芬抱著傅勇州出現過。

但傅霄只說那是他的表妹，把人帶出去了。

現在喬淑芬一不地站在這里，用勢在必得的眼神盯著小九。

小九一下就明白了，這個人可能是傅霄的小三。

兩人就這麼隔空對視，誰也沒有最先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傅勇州朝著嬰兒的方向去，小九嚇得立馬撲了過去。

可傅勇州卻像是個大人一樣，對著小九冷地笑，“你擔心我把三弟掐死嗎？”

“他不是你弟弟。”小九咬牙切齒，“你滾出去。”

傅勇州盯著傅淮州的小臉，一本正經地說：“爸爸說了，他是我的三弟。等你死了，我要把他當做自己的親弟弟來照顧。”

“滾！你們給我滾出去！”小九發怒咆哮。

喬淑芬扶著高聳的肚子，一步步走向小九，“我們還不可以出去，我們要等。”

小九剖腹產后不能彈，本來該照顧的傭人也不見了，突然明白了，那些傭人已經被喬淑芬收買了。

喬淑芬避開小九砸過來的枕頭，譏諷道：“你應該為了你的孩子好好活著，別激。否則你神有問題，被霄哥送去瘋人院，孩子也看不見了。”

小九地抱著孩子，生怕孩子被抱走。

病房里的氣氛就這麼僵持著，一直到走廊里傳來了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喬淑芬對著小九勾，“我匆匆就來了，都沒準備禮。現在，我就送你一個大禮吧！”

話落，朝著茶幾上撞去。

的肚子直直地撞到了茶幾的尖角，接下來就是鬼哭狼嚎的喊聲。

傅勇州突然扯開嗓子對著小九大喊：“你為什麼推我媽媽？我媽媽肚子里有弟弟！有弟弟！”

外面的腳步聲變得急促起來，聽得出是用跑的。

傅霄看到自己心的人倒在地上，大有鮮不斷涌出，他的魂兒都被嚇走了。

喬淑芬抓著傅霄的手，“霄哥，別、別怪妹妹，不過是有產后抑郁而已。”

“不是我！不是我推的！”小九一開始被這場景嚇壞了，反應過來后立刻大聲辯駁。

傅霄眸子猩紅，看著小九像是看到仇人一般，“崔芷，我兒子要是有什麼問題我要你的命！”

話落，他抱起喬淑芬大步了出去，大喊：“來人啊，救命啊！”

小九抱懷里的孩子渾發，掉進了冰窖里。

傅勇州一步步走到小九跟前，盯著才出生兩天的傅淮州，說：“三弟，你珍惜活著的時吧，因為你遲早要被我除掉！整個傅家都是我的！”

他說完，給了小九一個邪惡的笑，“你也活不長了，瘋婆子！”

小九哪里想象得到，一個小孩子竟然可以惡到這個程度？

抓起邊的東西砸向傅勇州，可全都沒砸中。

傅勇州對著自己的臉一陣狂扇，隨后大起來，“打人了！瘋婆子打人了！”

他一邊喊一邊往外跑，沒命似的逃。

小九只覺得頭暈目眩，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小嬰兒傅淮州像是應到媽媽被欺負了，扯著嗓子“哇哇哇”的哭了起來。

陪妻子待產的中醫世家高家家主，聽到嬰兒的異樣啼哭，立馬來到了小九的病房。

他看到嬰兒在床邊快掉下去了，而產婦則半個子懸掛在床下。

“小九！小九啊！”高文軒一個箭步沖過去，把孩子抱在床尾，扶起了小九。

他立馬掏出隨攜帶的銀針布卷，打開為小九施針。

……

傅晏辭說到這里，牙齒都是發的。

黎漾早已淚流滿面，撲倒在他懷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乖寶不哭，不哭。的仇我一刻也不敢忘，總有一天，我全都會討回來的。”

黎漾泣著，問：“高文軒是不是高老？”

“嗯，是他。沒有他，我和爸爸就活不下去了。所以我對高老，始終是心懷恩的，雖然他很不著調。”

“后來呢？”黎漾又問。

“后來，后來……”傅晏辭又繼續說下去。

喬淑芬的孩子本來就是死胎，早在小九生產的那天就查出來了。

可是不引產，等到小九生下孩子才去瓷。

孩子死了，傅霄對喬淑芬的愧疚達到了巔峰。

他明正大的把喬淑芬接回傅家坐小月子，傅勇州和傅寧州這兩個私生子，也一并住進了傅家。

他對小九不管不問，崔家是華僑在國外。傅霄自然不會主給崔家報信，讓自己被打。

崔家正面臨嚴重家斗，哥哥崔燦和堂兄弟之間在搶家主的位置，小九不忍心報信讓哥哥分心。

小九產后大出，全靠高文軒診治，靠高文軒的妹妹照顧。

等出院后，就去了郊外的山莊住下，不愿意回傅家老宅。

傅霄不僅不管他們母子，還公然帶著喬淑芬和傅勇州出公共場合。

在傅淮州一歲生日的那天，喬淑芬帶著兩張B超單找到了小九。

第一張，是的孩子是死胎的證明。

第二張，是懷孕12周的證明。

患中度抑郁癥的小九，這一次終于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