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103 有人趁我酒醉輕薄了我

“！”

蘇妙漪微微睜大了眼。

僵在原地, 著容玠那雙微涼的薄在自己上輕吻廝磨，許是被他上那桂花釀的香氣熏得也有些醉了，竟沒有像驚弓之鳥一般將人推開。

認真算起來, 與容玠齒相也有兩三次了。可一次是淺嘗輒止，一次是占有發作, 都與這次的氛圍、致完全不一樣……

珠被不輕不重地含/吮了一下，蘇妙漪忍不住打了個, 後背竄起一陣/麻。目一定，就與容玠垂眼過來的視線糾纏在一起，如同二人被涼風吹到一起的發, 一上便難舍難分, 不分彼此。

容玠一邊吻著, 一邊盯著, 眼眸裏的意和yu念幾乎要將吞沒。

蘇妙漪不控制地陷了進去，手指攀在容玠的肩上，將他往自己的方向拉近了些。

可下一刻, 容玠卻像是會錯了意似的, 忽而移開了, 往後微微撤了些距離。

“……？”

蘇妙漪面頰微紅，眼眸潤地看向他，眼裏滿是疑。

“滋味如何？”

容玠低聲問道，“能做妹妹的姘頭麽？”

這種時候喊妹妹了……

蘇妙漪心頭砰砰跳，卻還道, “……一般。”

容玠著水瀲滟的, 似乎是有些不舍的模樣，可一開口，卻又冷淡得掃人興致, “姘頭這個名分都不給，那不給你嘗了。走開。”

蘇妙漪：“……”

蘇妙漪氣得牙，擡手揪住了容玠的領，一把將他扯到自己跟前，問道，“容玠，你醉酒後是會斷片的，對吧？”

容玠蹙眉，反應有些遲鈍，似是不明白在說什麽。

“你還記不記得，在婁縣的時候，有一次我灌你酒，把你灌醉了，結果你第二天醒過來，什麽都不記得了……”

蘇妙漪低聲喃喃，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反正你醉酒後都是會斷片的，那今晚的事也不會記得，對吧？”

話音未落，便一仰頭，主吻上了容玠那雙線條好看的薄。

男//人，偶爾上頭一次又怎麽了？

而且還是個扭頭就忘的醉鬼。

可醉鬼不聽話，竟還賭氣掙紮。蘇妙漪恨恨地咬了他一口，摁著他的肩，將他撲倒在了地上。

蘇妙漪想做的事，沒人能攔得住……

包括親人。

醉鬼輕易就被制服了，閉著眼躺在地上，一副任人為所為的模樣。

蘇妙漪捧著他的臉，青散落，將二人的籠罩其中。容玠方才飲了酒，渾都燃著火，隔著單薄的料，熾熱的溫也燒向，在發纏裹的天地間升騰著熱氣。

蘇妙漪熱得發懵，腦子裏的那點矜持猶豫全都被燒沒了，只剩下了一蠻橫霸道的膽氣。

于是眼睛一閉，咬開容玠的那雙瓣，將舌尖探了進去。

閉著眼，沉浸在/舌相抵的覺裏，全然不知下的醉鬼已經緩緩睜開了眼，含著幾分醉意的目落在臉上，落在微的長睫上。

蘇妙漪的吻是好奇的、散漫的、而且毫無章法。那/的舌尖掃到哪兒是哪兒，卻偏偏不願停留，只肯點到為止、一即分。

就好像這個人，永遠可以漫不經心地說著撥的話，甩著撥的眼神，把人撥得渾是火卻渾然不知，最後仍能當斷則斷、清醒離，毫不猶豫地拋下滿污/濁、一塌糊塗的他……

容玠眼裏的醉意越來越渾，越來越濃，甚至平白生出了幾分怨氣。

就在蘇妙漪心滿意足、手掌撐著他的肩，想要鳴金收兵時，容玠忽地拽住的手腕，猛地翻過，也報複地一口咬在了的上。

“唔。”

蘇妙漪吃痛地悶哼一聲，不樂意了，用手推拒容玠的肩，卻被他強地扣住，在頭頂。

有那麽一瞬，蘇妙漪險些都以為容玠是在裝醉！可睜眼對上那雙縈著霧氣的醉眼，便知道自己想多了……

一改方才的被，容玠撬開的/齒，長/驅直，準地捉住了那四作卻不負責任的舌頭，肆無忌憚地掠奪。直到將那東躲西藏的舌頭吮得麻了、不能彈了，直到蘇妙漪的嗓子裏發出幾聲可憐的嗚/咽，他心中的那火氣才逐漸下，放輕了作，溫地給渡氣……

怒火被澆熄，卻有另一簇火燃了起來。

夜涼如水，清風朗月。

藏書樓下，疾步匆匆的遮雲卻打破了這靜謐夜。

此刻他若是一擡頭，便能約看見最高的扶欄邊，有兩道人影疊著挨在一起——

二人的裳一個黃一個青，如銀杏葉和竹葉混雜在一起，幾乎都難以分辨那究竟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子的青在風中著，將那在裳間作的手也遮掩得嚴嚴實實。

可惜他心急如焚、步履如飛，顧不上觀察樓裏的向，便闖進了藏書樓裏，從第一層便開始喚，“公子！蘇娘子！”

快到頂層時，一道人影才出現在了樓梯口，“怎麽了？”

遮雲驀地頓住。

聽聲音是蘇妙漪的聲音，只是語氣和音調有些不同尋常，但又說不出是哪裏不對勁。

他擡頭去，藏書樓裏沒有點燈、線一片昏黑，唯有許月過窗紙照進來，在半空中浮著。

而蘇妙漪站在樓梯口，面容在影中，看不真切。只能看見散了發髻、珠釵盡卸，那杏黃的裾不知在哪兒得有些皺的……

“你家公子飲多了酒，現下昏睡過去了……”

見遮雲傻愣著，蘇妙漪心虛地擡起手，借著袖的遮掩，幹脆將上淩不堪的口脂全都拭幹淨了，“出什麽事了？”

遮雲恍然回神，“是江娘子！江娘子，落水了！”蘇妙漪一愣，驀地擡腳往藏書樓下飛奔。

從遮雲邊肩而過時，遮雲嗅到了一混合著桂花釀的雪竹香。那雪竹香的濃郁程度，幾乎和公子屋裏剛熏染出來的裳不相上下。

他來不及細想，朝樓上匆匆瞥了一眼，就隨在蘇妙漪後，飛快離開。

客房裏，江淼裹著厚實的披風坐在床榻上，發還淋淋地淌著水，有些驚魂未定地盯著搖曳的燭火。

蘇妙漪趕到時，就見一個婢正端著碗姜湯遞給江淼，給驅寒。

“怎麽回事？”

蘇妙漪風風火火地走過去，“怎麽好端端的，還能掉進水裏？”

江淼回過神，看了一眼，又看向婢和遮雲。

蘇妙漪會意，轉道，“你們都先下去吧。”

遮雲不明所以，但離開時還是順手帶上了門。

門一關上，江淼就臉發白地對蘇妙漪說道，“有人要殺我！”

蘇妙漪一驚，不可思議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誰要殺你？”

江淼連連搖頭，“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剛剛一個人在廊橋上發呆，忽然就有人從背後狠狠推了我一下，我這才掉進了水裏……”

蘇妙漪驚得回不過神來，半晌才將信將疑地，“可這是容府，容府怎麽可能有人要害你呢？退一萬步說，想殺我也就算了，怎麽可能會殺到你頭上……江大師，你不會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蔔卦靈驗，同我開這種玩笑吧？”

江淼怒了，將拭頭發的巾布徑直砸過來，“蘇妙漪，是你有病還是我有病！我江淼的招牌沒那麽值錢，還不至于把自己折騰一個落湯來擡高價！

“……我錯了。”

蘇妙漪有些懊惱地把巾布從自己上摘下來，了，“我飲了些酒，有些昏頭了。”

江淼裹著被子，將姜湯一飲而盡，緩了緩才繼續道，“未必就是容府的人，許是外面的人混進來了。容府雖鐵壁森嚴，可今日辦生辰宴，賓客裏要是有包藏禍心的……”

今日攏共就那麽些賓客，江淼這話唯一指向的就是樓岳。可是樓岳，沒有理由江淼啊……

蘇妙漪眉頭鎖，怎麽都想不通。

“還有可能也不是針對我，而是認錯了人？”

一想到這種可能，江淼眼睛一亮，忽地將藥碗放下，似是恍然大悟，“那人是不是將我認了你？我是替你落的這趟水，對不對？”

蘇妙漪遲疑了片刻，“暫時好像只有這個原因能說得通了……”

江淼咬咬牙，“眼神差這樣，還做什麽殺手！連要殺的對象都搞錯了！”

“那你現在什麽打算，夜已經深了，今晚是我陪你待在容府休養，還是現在就回家？”

“當然是現在就走！”

江淼毅然決然地，“再在這兒待上一夜，萬一砍你的刀子又落在我上怎麽辦？”

“……”

江淼換了幹淨裳，又裹了件厚實的鬥篷，才跟著蘇妙漪出了門。

遮雲沒見著容玠，只能將們送出了府，臨走時還向他們保證，等明日天一亮，便會將今晚發生的事全都告訴他家公子，勢必會查清江淼落水的事，給們一個代。

“遮雲。”

蘇妙漪都已經坐上馬車了，卻又掀開車簾，“你知道什麽事該說，什麽事不該說麽？”

遮雲：“？”

“江娘子落水的事，務必事無巨細地告訴你家公子。至于我去了藏書樓這種小事，就沒必要說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遮雲張了張，不明所以地，“可是……為什麽？”

蘇妙漪低垂著眼，雲淡風輕地說道，“你家公子酒品不好，舉止失態，在我面前出了洋相。你若明日告訴他，他回想起來，豈不是他尷尬難堪？當然，你若不怕他黴頭，那就說吧。”

語畢，還不等遮雲反應，便放下了車簾。

馬車從容府門前駛離，江淼終于從死裏逃生裏徹底緩過了神，于是之前未曾留意到的細節，現在才被抓住。

“怎麽我落個水的功夫，你的頭發也變了，口脂也沒了？你也落水了？”

江淼的眼神有些犀利，“你去找容玠的這段時間，都做了什麽？”

蘇妙漪心口一跳，顧左右而言他，“也不知道容府能不能把今夜害你的人給捉出來……”

“蘇妙漪！”

越是如此，江淼越是確信和容玠發生了什麽，當即怒道，“我在水裏替你渡劫，你在那兒風花雪月搞男人？”

“……”

“現在還遮遮掩掩不告訴我，簡直罪大惡極！”

江淼今夜才得知了端王的份，本就心裏堵得慌，此刻更是眼熱。惡狠狠地吩咐道，“看在我替你落水的份上，回去將今晚發生的事一字不差地寫給我，明日來！”

“……”

二人回到修業坊時已經很晚了，虞汀蘭早就歇下。蘇妙漪將江淼安頓好後，才回到自己的屋子。

鬼使神差的，坐到了書案前，耳畔還回響著江淼磨泡寫些風月細節，好用在話本裏的無理要求。

看在江淼今日有些可憐的份上，蘇妙漪打算隨意寫些無關要的東西敷衍。

可蘸了墨的筆一提起來，今夜在藏書樓上的記憶就一腦地全湧回了腦海裏——

究竟哪些是無關要的呢？

是容玠上令人迷醉的雪竹香，還是他涼薄卻的雙、亦或是齒間彌漫的桂花釀，還有他摟著的手臂、熾熱到發燙的膛，以及膛下砰砰直跳的心髒……

這些描述和形容，蘇妙漪并非沒在江淼的風月話本中見過，可那時只覺得不過如此。直到那些蒼白的字句都代了容玠的臉，代了那張如高山寒雪、不可的臉孔……

一切便都不一樣了。

蘇妙漪忍不住想起，從一開始，對容玠就是見起意，就是想瞧見他上的利刺寒鋒為自己而化，那雙清冷的眉眼因自己而炙熱，還有素來端重自持的君子因自己而失態……

的確淺了些。

一滴墨啪嗒一聲落下，在白紙上迅速洇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