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兒兩眼放,邵茹拍開的手。
“沒洗呢?著什麼急,臟,媽媽給你洗了再吃啊。”
“嗯!”林蕪乖乖點頭。
邵茹抓了一盤子,準備先給兒洗這點。
“別說,這次的車厘子品相可真好!我以前也經常在菜場買,這次是最好的!”
等等。
邵茹突然頓住了,“老板不是說,要明天才有貨嗎?”
還有,剛才送貨的是快遞,不是老板,也不是他店里的伙計。
這似乎不是老板送來的?
邵茹拿起手機,給老板撥了個電話。
一問,果然證實了,不是老板送來的。
“奇怪了……”邵茹不解的嘀咕著,“那這哪兒來的?”
林蕪皺著眉,猶豫著道,“媽,可能是……傅季白。”
“他?”
邵茹愣了下,“會嗎?這麼巧,你想著吃車厘子,他剛好給送來?”
“我也說不好。”林蕪搖搖頭,“我就是有這種覺。他可能,就在我們家門口。”
“那行。”
邵茹一聽,把沒洗好的車厘子又倒回了箱子里,而后把箱子給搬了起來。
“媽?”林蕪皺眉,“你干什麼去啊?”
“乖乖,在家里等著啊。”
邵茹抱著箱子,出了門。
站在院門口,大聲喊著,“傅季白!傅季白!你給我出來!”
起初,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我知道你在!趕的!給我出來!”
終于,躲在暗的傅季白,在這幾番吆喝下,踟躇著,閃出現了。
挪著步子,站在了邵茹面前。“媽……”
“傅季白!”
“阿姨!”傅季白慌忙改了口。
邵茹上前兩步,把箱子往他懷里一放。猝不及防,傅季白險些沒接穩。
“阿姨,您這是干什麼?”
“我干什麼?”邵茹冷眼睨著他,“該我問你,你這是要干什麼?”
“阿姨……”傅季白低著頭,吱唔道,“我沒有別的意思,阿蕪想吃,我就給買了……”
“用不著!”
邵茹瞇瞇眼,瞪著他。
以前,對他有多滿意,現在,就有多恨!
“我們林家雖然不比你們傅家,但是,還是吃得起飯的!”
“阿姨,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
邵茹冷笑著,緩緩的道,“傅季白,你別跟我說,你后悔了!”
“阿姨。”傅季白抬起頭,迎著的視線,誠懇的道,“我……后悔了。”
“呵呵。”
邵茹比想象中的平和,輕笑著直搖頭,“傅季白啊,你知道嗎?這世上,最沒用的,就是后悔!要是后悔了,就能改變過去,那誰都能來了!”
“阿姨……”傅季白張口結舌。
他想說,他沒有來,可是,邵茹一定不會相信!
“走!”
邵茹指著路口,“你趕給我走!還有,不要再來了!否則,我就要登門找你母親了!”
“我倒是要問問,堂堂傅太太,說話是不是算數?說好的,不讓兒子再來擾阿蕪,究竟辦不辦得到!”
“阿姨……”
“走!”
邵茹態度強,本沒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傅季白面灰敗,往后的院子看了看,他其實是想看一看林蕪……
他不指能原諒他,能看一眼,就好了。
然而,林蕪始終沒有出現。
“看什麼?還不走?”邵茹沒耐心了,“你要是再不走,我要保安了!”
“阿姨,我走。”
傅季白心涼如水,“我這就走了。”
在邵茹的視中,傅季白不得已,只能轉,慢慢往前走。直到他走到路口,才聽到關院門的聲音。
嘭的一聲響,分明就是故意讓他聽見的!
傅季白蒼白著臉,閉了閉眼。
怎麼辦?他靠近不了林蕪……連看一眼,給送點吃的水果,都了奢!
當晚,傅季白回到傅家,就被倪慧了去。
原來,是邵茹給倪慧打了電話。
“季白。”倪慧神復雜的看著兒子。
知道錯在兒子,也并不偏袒他,知道他又去了林家,倪慧是連聲向邵茹道歉。
等著兒子回來,恨不能撬開他的腦袋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沒腦子?
可是,此刻看著兒子蔫頭耷腦的樣子,做母親的,又于心不忍。
“你啊,算了,放手吧。”
倪慧唉聲嘆氣,“世上沒有后悔藥,你現在做什麼,都沒有用了。”
傅季白坐在那里,靜靜的聽著,一言不發。
“哎喲。”
倪慧心疼的話,“你說你,從小到大一帆風順,怎麼就是這姻緣這麼不順?”
“忘了吧,日子還長,往前看,別再糾結在過去里了,難道,你還想把從前的錯,再重復一次嗎?”
“……”
傅季白始終不說話。
“季白?”倪慧不擔心,“我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
“……”傅季白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嗯,我聽見了,媽,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生活的。”
“真的?”倪慧將信將疑。
“真的。”傅季白勾一笑,“不然呢?我還能怎麼樣?總不能去死。”
“季白!”倪慧心頭一跳,“你別嚇唬媽!”
傅季白笑意更甚,拍拍母親的手,“我是說,我不會去死,這有什麼好怕的,不怕啊。”
接著,松開手,起往樓上去了。
“媽,我累了,晚安。”
“欸,晚安。”
日子,似乎又恢復了平靜。
傅季白住在家里,每天按時出門,沒有應酬的話,也不和顧西程他們混,早早的回到家里。
用顧西程的話來形容,他現在的日子,就像是清心寡的和尚一樣。
和尚還要普度眾生,給亡靈超度呢,傅四爺純粹的,就是個工作機了。
除了工作,再沒別的。
然而,這樣的日子,并不長久。
傅季白不了了,他不是不了外面的花花世界,而是,他克制不住的思念林蕪!
思念如野草,瘋狂生長!
這天,他從公司出來,又忍不住去了林家。
照舊的,不敢面,的在遠。
過院門,能看到里面溫暖的燈火。
這個時間,林蕪在做什麼?是被父母和兄長守著,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吃飯吧?
可是,轉念一想,傅季白忍不住擔憂。
阿蕪,還能好好吃飯嗎?有沒有不舒服?頭疼不疼?暈不暈?
又或者,有沒有其他更嚴重的癥狀?
該死的!他這麼想!這麼擔心!
突然,他眸一頓,有人出來了,是阿蕪!林蕪手里拎著只袋子,慢慢的往院門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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