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今天唐冪沒有當眾質問顧淮深,姜語安也會問他同樣的問題。
“綁架屬于刑事案件,質惡劣,不是打架吵的小事。沒記錯的話,你說已經抓住綁匪,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把他給警察?為什麼不報案?”
顧淮深沉著臉放下咖啡杯,心又不好了,“有些事你不明白。”
姜語安覺得可笑,直接反問,“你什麼都不說,怎麼就知道我聽不明白?”
愿意給他解釋的機會。
但是,顧淮深顯然不愿解釋。
“綁架你的那個人沒有好下場,他已經遭到報應,我替你報了仇,這還不夠嗎?”
“不夠。”姜語安沒好氣的說道,有些急了,“因為我還不知道是誰指使他綁架我,不揪出幕后黑手,難保以后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
“從現在開始,你出門,保鏢會跟在后時時刻刻保護你,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顧淮深說完,低頭繼續翻閱文件。
“我很忙,恐怕你也累了,回房間休息去吧。”
他油鹽不進,姜語安心灰意冷的起,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
“或許我的猜測是真的。”
顧淮深皺眉,忍不住問道,“什麼猜測?”
姜語安沒有回答,一幅你心知肚明的表,端走桌上那杯咖啡,轉離開書房。
關上門的那一刻,到心疲憊,回到臥室,一頭栽到床上,心里煩悶,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趣,最后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門外響起敲門聲,接著傳來傭人的聲音,“太太,該下樓吃午飯了。”
姜語安半夢半醒應了一聲,翻了個,抱著枕頭繼續睡。
傭人等了一會兒沒見人出來,又小心翼翼的敲門,“太太,午飯準備好了。”
這一次,姜語安連應都沒應一聲。
傭人繼續等,什麼靜都聽不到,又連續喊了幾次,依舊沒有回應。
傭人心生出不安,又不敢隨意闖進去,猶豫了下,急忙轉下樓。
很快,臥室門被人從外面打開,材偉岸拔的男人緩緩走進來,手里端著一個托盤,走到床頭,把托盤放在床頭柜上。
“起來吃飯。”
窩在被子里背對著他的姜語安沒有回答。
顧淮深偏頭朝的背影凝而去,耐著子說,“該吃飯了,吃了再睡。”
姜語安不理他,一聲不吭。
顧淮深眉梢微擰,低沉的聲音稍微放了些,像在哄一個鬧脾氣的孩子。
“就因為我沒有報案,你就生氣的連飯都不吃了?”
這一刻,他漆黑的瞳仁里綻放出只有面對姜語安時才有的縱容與寵溺,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我都說了,綁架你的人到了非常殘酷的懲罰,我沒有原諒他,更沒有放過他,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哎,行了,不說那件事了,先起來吃飯,你在意的幕后黑手,我沒說不查。”
顧淮深說盡了好話,床上的人卻不理他,他眉越擰越,語調開始帶了些冷意,“是你自己的,不按時吃飯,到時候的肚子疼,你不要后悔。就算鬧脾氣,也該有個限度。”
姜語安無于衷,仍舊一不,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見他在說什麼。
顧淮深的耐心徹底消耗完了,坐在床邊,手扳過人的肩膀,憤怒的命令道,“姜語安,起來吃飯。”
話音剛落,他看到的臉微微泛紅,整個人閉著眼昏迷不醒。
顧淮深僵了僵,手心傳來炙熱的溫度,他眼眸一暗,抬手探的額頭,滾燙的燥熱傳遞過來,顧淮深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姜語安又發燒了,好在不是高燒,了降溫,慢慢溫恢復了正常。
捂著被子出了一汗,醒來時腦袋還有些渾渾噩噩,正要掀被子起下床,忽然瞥見床沿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人。
顧淮深正在低頭看文件,下顎線廓分明,眼眸漆黑深邃,橘黃的燈打在他上,宛如神祗一般高貴。
心靈應似的,顧淮深覺到了什麼,抬頭與姜語安四目相對。
“醒了。”他低沉的嗓音在安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好聽,放下文件,傾過去了姜語安的額頭,確定溫恢復了正常,他終于放心。
“睡了這麼久,又發燒,口了吧。”
顧淮深起去倒水。
姜語安慢慢坐起來,靠在床頭上,扭頭看向墻壁上掛著的歐式鐘表,時鐘的指針指向晚上八點半。
“我居然睡到現在。”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顧淮深坐在床邊,把水杯遞過去,“先喝水。”
“謝謝。”姜語安非常口,一口氣把杯子里的水喝完。
“量一下溫。”
“哦。”
姜語安聽話的配合,把溫計輕輕夾在腋下。
房間里很安靜,燈也很溫馨,空氣里有淡淡的薄荷香。
“你一直在臥室?”
顧淮深看著,眼神掩蓋不住的深“,嗯。”
“我怎麼突然會發燒?”姜語安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傻問題,問完就后悔了,低著頭摳手指。
顧淮深有些無奈,若有若無嘆了口氣。
“我也想知道,你最近到底是怎麼了,狀況沒以前好。我說帶你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你又不愿意去。”
姜語安有點心虛的避開他的視線,“我自己的,心里有數,不用去醫院。”
事到如今,依舊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懷孕的事。
顧淮深頭疼的吐槽道,“姜語安,有時候,我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
“……”姜語安無言以對。
溫度計顯示姜語安的溫恢復正常,傭人把飯菜送到臥室,極了,津津有味吃起來,顧淮深陪著一起吃了點,胃口不大。
“你就吃那麼點?”
“我不。”
姜語安自討沒趣,不再說什麼,安靜認真的吃飯。
期間,顧淮深想起一件事。
“下午,老宅那邊打來電話,讓咱們明天回去一趟,商量老太太過壽的事。”
姜語安抬頭,驚訝的問道,“知道我從和縣回來了?”
“嗯。”其余的,顧淮深沒多說。
姜語安沒有拒絕,態度積極,“好,明天一起回老宅。”
迫不及待的態度,讓顧淮深想到另一件事,他煩躁的起,一聲不吭轉離開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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