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冬的右手攥得很，沈昭寧費了不力氣才掰開。

是兩顆沾染了一點污泥的珍珠。

珍珠不大，澤也尋常，但也是圓潤的海珠。

“麥冬死了還攥著兩顆珍珠，這兩顆珍珠應該是珍藏了很久的寶貝。”紫蘇疑地蹙眉。

“這兩顆珍珠是你的嗎？”沈昭寧問陸清雪。

陸清雪怔愣地搖頭。

萬萬沒想到，一夜之間麥冬就這麼死了。

這不正好印證了，麥冬很有問題嗎？

倘若真的是麥冬在那兩支釵做手腳，那麼，何人指使？

母親……

不可能！

母親疼，寵如珠如寶，怎麼可能毀掉的清白？

陸清雪越想越腦子越，疼得快炸了。

沈昭寧把兩顆珍珠攥在手心，云淡風輕地凝視。

“如今你還固執地認定是我害你嗎？”

“我不知道……滾！滾啊……”

陸清雪突然崩潰地大，胡地揮手轟趕所有人。

紫蘇連忙扶著大夫人后退幾步，以免被瘋子傷到。

這時，陸正涵急匆匆地趕來，蘇采薇后腳也趕到了。

“二妹，你傷了嗎？”

他看見陸清雪的裳沾了不目的水，臉龐也有幾滴，而那雙眼眸充斥著猩紅的，跟平常很不一樣。

頓時，他的心痛起來，“二妹，阿兄在，不哭。”

撲到他的懷里，嗚嗚啜泣，“阿兄……所有人都欺負我……”

陸正涵心疼壞了，聲安著，輕拍的背。

蘇采薇看一眼那尸，面不改地移開目，又見冬草癱地靠墻坐著，奄奄一息。

“二妹，你阿兄最疼你了，一定會幫你。”蘇采薇輕的聲音著幾分疼，似是無意地看一眼沈昭寧，“你了什麼委屈，盡管說出來。”

“嗚嗚……嗚嗚嗚……”陸清雪哭得越發洶涌，半句話都不說。

陸正涵被的哭聲弄得煩起來，躁怒道：“沈昭寧，你對二妹做了什麼？”

沈昭寧的眼底眉梢布滿了冰冷的嘲弄，“我做了什麼，陸大人不如問問一旁的丫鬟婆子。”

蘇采薇語重心長道：“姐姐，二妹遭遇這種事，口出惡言、行事過激也是能理解的。我們應當對多多包容、諒。”

“你不是應該在祠堂跪著嗎？”沈昭寧犀利地挑眉。

“我聽聞二妹出了事，實在不放心，便來瞧瞧。”蘇采薇的眉眼流出幾分小媳婦似的委屈，“姐姐放心，今夜我會多跪半個時辰。”

沈昭寧清冷的眼風掃過腳上的錦履，是一雙簇新的錦履，繡著云紋，樣式尋常，不是常穿的珍珠錦履。

眼見蘇采薇過去安陸清雪，沈昭寧示意紫葉過來，低聲吩咐了兩句。

紫葉趁眾人不注意，悄然離開瑤雪苑。

沈昭寧突然問徐管家：“麥冬是哪個院子的人？”

徐管家回話：“大夫人，麥冬在風和苑伺候，負責灑掃。”

“只是個灑掃的丫鬟，為什麼那日跟著陸清雪去蘭亭雅集？”

“老奴不知此事。”

“一個賤婢死了就死了，你問那麼多干什麼？”陸正涵沉厲地怒喝，“你究竟對二妹做了什麼？”

二妹哭得不能自已，豆大的淚珠不斷地滾落。

他怎麼也哄不好，心越發的煩躁。

而沈昭寧顧左右而言他，分明就是故意轉移話題。

紫蘇忍無可忍，正要開口為大夫人辯解，卻被蘇采薇搶先了，“姐姐，二妹失了清白，倘若對你做了什麼，也是有可原。你為兄嫂，應當諒二妹的心，多讓著點兒。”

沈昭寧目如炬地瞪著，“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欺負陸清雪？”

“若你沒做過，二妹會哭這樣嗎？”蘇采薇愁苦又難過，眼圈跟著紅了，“二妹自小就是咱陸家的掌上明珠，沒過半點委屈，如今的風評壞了，又失了清白，若當真嫁不出去，如何活下去？”

“你一再提起這件事，是深怕記不得，還是想在的心口多刺幾刀？”沈昭寧冷冽如冰的目直向，撕開的偽善。

“我只是心疼二妹，沒別的意思。”蘇采薇可憐地看向陸正涵，委屈極了，“夫君，我這就回祠堂跪著。”

“你不必走。”陸正涵目眥裂地瞪向沈昭寧。

“大夫人聽聞二小姐快把冬草打死了，過來看看，沒對二小姐做什麼。”紫蘇連忙解釋，“大爺你不可以什麼都不問就對大夫人又吼又兇！”

“……自己為什麼不早點說？”他鷙地擰眉。

再說，二妹哭這樣，他誤會一臉冷漠的沈昭寧，不是人之常嗎？

沈昭寧走過去，突然用力地把陸清雪拽出來，“哭什麼哭？哭就能解決問題嗎？”

剛才故意不解釋，是因為無論做什麼，陸正涵都會第一時間懷疑。

說與不說，沒區別。

陸清雪被拽得差點摔了，好在陸正涵扶了一把。

他震怒地朝沈昭寧呵斥：“你干什麼？”

沈昭寧直接無視他，對陸清雪道：“倘若你是那種只會哭哭啼啼博同的弱小姐，你就哭死算了。”

陸清雪的哭聲戛然而止，倒是讓陸正涵驚奇地瞪眼。

人的眼淚說收就收嗎？

蘇采薇不悅地凝眉，陸清雪這蠢貨怎麼會聽這賤人的話？

怪哉！

這時，紫葉回來了，在沈昭寧耳邊低聲耳語。

蘇采薇警鈴大作，覺得很不對勁。

剛才這賤婢去了哪里？

沈昭寧點點頭，紫葉突然變出一雙珍珠錦履，扔在地上。

“蘇采薇，這雙珍珠錦履是你的吧？”

沈昭寧清涼的目向蘇采薇的臉龐，帶著幾分銳氣。

蘇采薇的心驟然狂跳起來，差點兒從嗓子眼蹦出來。

但只是一瞬，便冷靜下來。

“的確是我的。姐姐，你從何找到這雙錦履的？”

面不改地說著，“前幾日，我怎麼也找不到這雙錦履，想著或許是被哪個丫鬟了去。一雙舊履罷了，就當作是賞給下人了，我便沒找了。”

沈昭寧早就料到不會輕易承認，“是嗎？昨日有人看見你穿這雙珍珠錦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