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倚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但又不能不遵守葉嘉陵的話,氣得罵罵咧咧,作也格外暴。
可是親著親著,忽然看見了葉嘉陵小腹上的一條疤痕。
“這是什麼?”
因為是在燈下,這條疤痕在白皙的上尤其明顯。
長長的,丑陋無比,像一條霸占在上的蜈蚣。
葉嘉陵覺到有熱熱的指腹在他的疤痕上過,他微微合眼:
“這是生言言時候做手留下的。”
江倚樓另一只大力抓著他腰肢的手立刻松了下來。
“疼嗎?”他問。
“當時打了麻藥,不疼。”葉嘉陵搖搖頭。
比起疼痛,也許那種未知的恐懼更讓人煎熬。
畢竟是男人生子,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危險,誰也不知道能不能功。
江倚樓正視這個他一直覺得丑的男人——此時此刻,忽然覺得他也沒那麼丑了。
他的氣質溫和,眼神總是堅毅而明亮的,帶著這一張臉看上去都順眼多了。
尤其現在眼睛里還帶著溫和深。
“我說過,我不后悔為你生孩子,如果你愿意,我還會給你生一個。”葉嘉陵說。
有那麼一個瞬間,江倚樓想說:不生了,不想看見你苦。
可是他覺得有點自己打臉,就忍住了沒說。
只說:“要點臉。”
葉嘉陵只是笑。
江倚樓用手指蹭了蹭鼻尖,把浴袍蓋在他上:
“太晚了,別吵醒言言,你去睡吧。”
葉嘉陵怔了一下,去看江倚樓,卻發現他避開目,自顧自地整理了一下。
“行了睡吧。”說完就出去了。
葉嘉陵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由蹙起了眉:
是自己的疤痕太丑了嗎?還是讓他看著自己的臉,他做不下去?
自己的臉就真的有那麼難以接嗎?
……
“江總,這是策劃案,請您過目。”
“嗯,我知道了。”
吳思見江倚樓應了,轉想走,忽然聽見背后的人說:
“等等。”
“江總還有吩咐?”他頓住腳步,轉看他。
江倚樓抬起頭,眸犀利地看他:“我有個問題要問你,你老實回答。”
“……是。”
“你給我形容一下葉嘉陵的長相,以前和現在。”
吳思愣了愣,江總怎麼提這樣的要求?
“要的,鼻子眼睛額頭下,不許糊弄我。”江倚樓的眸更加犀利。
“……嗯。”吳思想了想,馬上說,“以前夫人的長相跟現在一點也不一樣,眼睛沒這麼大,臉卻要大一點,下頜角好像也有點大,沒現在臉型怎麼流暢,以前鼻子短短的,幾乎沒有山,現在有山也有鼻梁,要說下,以前下稍短,現在下比較尖,很襯他的臉型。”
江倚樓雖然有幾分這樣的猜測,但還是被吳思所描述的驚到了。
怎麼會這樣?可是自己看見的,跟他完全相反啊!
葉嘉陵會無緣無故變長相已經夠驚異的了,現在發現原來他眼中的葉嘉陵和世界上其他人看到的葉嘉陵不是同一張臉,就更驚異了。
不,也許是玄幻!
這樣的節,現實生活中本不可能存在!
怪不得之前自己喜歡葉嘉陵,他爸爸等人卻都說葉嘉陵長得普通,甚至還有人說他審有問題,當時他沉浸對葉嘉陵熱中,本聽不進去這些話,只以為是大家跟他的審不同。
三年后再找到葉嘉陵,看見他那副樣子,眾人卻都說他了,而自己卻看見的是一張平凡甚至有點丑的臉,他只以為那些人都是葉嘉陵的水軍什麼的……
原來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對葉嘉陵蒙上了一層不真實的濾鏡嗎?
“江總?”吳思見他先是驚詫,隨即皺著眉頭陷沉思,忍不住開口,“夫人的長相有什麼問題嗎?”
江倚樓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問道:“你相信人有濾鏡嗎?”
“啊?”
江倚樓把自己可能對葉嘉陵有濾鏡的事給吳思說了。
在這個世界上,大概只有吳思是可以說這件事的人了。
吳思雖不是他的親人,但卻是他共同戰線的戰友,是他在工作中最信賴的人。
吳思聽了,萬年不變的臉上也出驚訝的神:
“您看到的……真的跟我們看到的不一樣?”
“現在看來是的。”江倚樓說。
“怎麼會這樣?”吳思也蹙起眉,“您的眼睛……有過傷嗎?或者滴過什麼眼藥水?”
江倚樓搖搖頭。
“你不覺得,我的濾鏡,是跟著他的長相在變化嗎?”他說。
吳思緩緩點點頭,隨即道:“但我覺得,夫人現在的長相,才是他真正的長相……之前我去給他做DNA測試,見過他故去的母親的照片,他母親就是個大人,他父親您也知道,長得也不差,畢竟葉家向來出人……按理說夫人不可能長得像以前那樣,現在這個長相,更接近他父親和母親的綜合。”
江倚樓對他的分析表示信服,貌的葉嘉陵才是真實的葉嘉陵。
但是以前為什麼要藏起貌,只讓自己一個人看見呢?
吳思像是看穿了他的疑,道:“我覺得在以前那種環境下,藏起貌對夫人反而是件好事,葉四名的夫人是個不能容人的,如果夫人從小到大就是個人坯子的話,能不能健康活到年,都是個問題。”
江倚樓也想到了這一點。
所以上天派他去拯救葉嘉陵,才讓他能看見他的貌嗎?
可是,為什麼到了現在,反而是自己看不見他的貌了呢?
難道是在考驗自己對葉嘉陵的嗎?
吳思看著仍蹙著眉頭的江倚樓,心地提供建議:“其實江總,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人總會老去,貌也不是永遠不變的,之前您一下子接不了夫人也可以理解,現在您完全可以把他當作是因為出了車禍毀了容,不是嗎?”
吳思這是在勸他接葉嘉陵。
江倚樓沒說話,朝他揮揮手,表示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吳思順從地退出去了。
這一玄幻而又狗的節,的確需要給他一個人消化考慮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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