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嘉陵是第一次被這樣親吻。

他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在甜的水里，又令人無法呼吸，又是甜歡愉。

他仿佛一條渾都的魚，被溫熱的浪水卷攜著，搖擺著，不知要送去哪里。

上的男人仿佛野一般，悍然侵。

他又害怕，又期待著，痛苦與歡愉織在一起，在他的后涌。利刃劃破他保護妥帖的心室，那是人洶涌熱烈的意，很快，心室被拓開，歡愉如一般極速流向四肢百骸。

熱，渾都熱。

……

四周還是黑暗的，只出一點點亮。

腰上纏著一只手，地摟著他，雙腳夾住他的腳，懷抱將他整個人都容納了。

男人的還是很熱的，像一個巨大的溫暖的火爐。

葉嘉陵在驚醒的那一瞬間的慌，在這時全然消釋。

江倚樓還陪在邊呢。

他也以為時間還早，就又窩進江倚樓懷里閉目養神——他很喜歡在他懷里這種安心的覺。

“醒了？”

頭頂忽然傳來低沉的男聲，有點沙啞，也有點慵懶。

“嗯，醒了。”葉嘉陵摟住他的，回答時語氣里帶著點調皮，“你居然還在。”

江倚樓低低地笑了一聲，腔里傳來震。

“小傻子，你是以為咱們這是一夜，還是我應該工作狂到結婚第二天就去上班？”

葉嘉陵吃吃笑了一聲。

江倚樓調整姿勢，把他摟得了一點：“還舒服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還好。”認真了一下自己的葉嘉陵回答道，因為是在黑暗中，所以臉上的薄紅也不會被人發現。

“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不能諱疾忌醫。”江倚樓不放心的說。

昨晚因為太晚了，兩人就做了一次，事后江倚樓也給葉嘉陵清洗了，只是當時葉嘉陵又困又累，像只睡不夠的小貓，問他什麼他都哼哼，江倚樓就打算今天等他清醒了再問。

只是怕清醒的小傻貓又過于害，哪怕那里疼也不不好意思說。

想到這里，他一下起來，自言自語似的：

“要不然還是給我看一下，不然我不放心……”

葉嘉陵猛然被放開，先是愕然了一下，隨即聽到他這話，整張臉都紅了，恥得腳趾頭都蜷起來，忙一把拉住他：

“真沒事……”

“真沒事？”

“嗯……有事我會告訴你的。”

他又像蚊子哼哼似的說。

然后沒等江倚樓說話，他就轉開話題，說道：“幾點了？我有點……”

說著，撐著手，越過江倚樓探出去，取了自己的手機，一看，竟然已經快十點了！

“快十點了嗎？”

江倚樓倒沒他這麼驚訝，笑著把他往自己上一按：“你也不想想我們昨天幾點睡的。”

“啊……那我們起來吧？”也不知道等下他婆婆見了他會是什麼表什麼眼神，好難為啊！

“沒事，新婚第二天，很正常，你要是今天還正常起床，別人才要用異樣的眼神看我。”

江倚樓手著他的背，著上面那一層幾乎沒什麼存在的背，像個抱著妻的地主老財一樣愜意。

葉嘉陵被他那曖昧的話弄得更不好意思，尤其是看到黑暗中，對方那雙明亮的黑眸，意味深長地著自己。

“還是起來吧，我了。”

江倚樓知道他是害，便也不再拘著他，兩人就一起起床了。

才發現一起洗漱是一件很妙的事。

而且互相看，互相都覺得對方早上起來的模樣格外特別，又格外令人心。

洗漱完還是一起下的樓。

彼時周敏并不在家里，下人說八點多就出門了。

葉嘉陵松了口氣，并不知道今早一大早，他老公就發了微信給他婆婆，請母上大人避一避，防止新媳婦不好意思。

“媽媽中午回來嗎？”葉嘉陵一邊吃“早餐”一邊問。

畢竟新婚第一天，要是婆婆不回來，總覺得有點失落。

江倚樓非常地接上：“會回來的，等下爸爸也會回家吃飯的。”

葉嘉陵有點寵若驚——原來江倚樓一家是很看重自己的。

中午的時候，江聞之和周敏果然一前一后回家，然后把江老爺子也接過來，一家五口一起吃了一頓飯。

葉嘉陵懸著的那顆心終于放了下來。

他覺得，相比葉家人，江家人反而更尊重自己一些。

吃完飯后沒多久，葉嘉陵就把江倚樓趕去公司了——他倆的月要后面補起來，公司這麼忙，他這邊又無事，總歸二人來日方長，不如還是去上班好了。

江倚樓出門后沒多久，周敏把葉嘉陵進了茶房。

一樓北面有個種了許多花的茶房，那里常年恒溫，裝修頗禪意，是江聞之和周敏用來喝茶的地方。

婆媳倆在小茶幾兩邊的團上相對坐下，葉嘉陵便主給周敏倒茶，他悉茶道，沖泡、分壺、奉茶都做得極妥帖，周敏的表也放松了許多，緩緩開口說：

“先前也不想驚嚇你，就沒跟你說江家的一些事，現在你無論從哪個角度講，都是江家人了，我覺得我有必要要跟你明說。”

葉嘉陵垂下眼睫，恭敬道：“您說。”

“江家看著風，里的事，齷齪得很。”曼聲道，“老大一家無論是大的還是小的，能力都平庸，不過能力雖然平庸，心思倒不，大得那個，專門給倚樓添堵，最小的那個，專好去你爺爺那里告狀，這人眼里沒有兄弟姊妹，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葉嘉陵知道，是在說大房江閎之，那個最小的，則是江閎之的二兒子江啟樓。

“二房有能力，但都是些小聰明，往往聰明過頭，過于明，你的那個伯母，心里歹毒，里尖快，最是刻薄。小的那個，最喜歡老婆去你爺爺那里假孝順，但凡你爺爺有點利益的，他們母子倆第一個抓尖兒。有時候我們犯了什麼錯，他們就在那撥火，生怕你爺爺不罰我們。這一家子，你以后耳朵上心上，都得防著。”

“我這些年一直管著家，看著風，其實里都是難，這兩房天天盯著，就想尋我的錯……等以后我老了，總要把管事的權利出來，你是倚樓妻子，我肯定傾向你，你好好學著，可千萬別他們找了錯……說難聽點，等老爺子去了，咱們徹底分了家，才是能松懈的時候。”

葉嘉陵細細聽著，明白了，才鄭重點了點頭：“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