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遲遲無法疏散，那些個私生就站在那里誰都不愿意走。

背后的兩塊背景板一直沒被放下，警察和他們商討無果后，選擇上前強制拆除。

人群中不知是誰先將手中的水瓶扔向背景板，被砸的發出一聲悶響，那巨大的幕布在風雨中搖晃了兩下，周圍發出尖聲。

聲音打斷了俞巧和江黎兩人的對話。

兩人循聲去，有人舉起了手機，對著現場進行了直播。

“這里的公務人員強制破壞我們的私人品，對我們進行驅趕，還威脅恐嚇我們，說要帶我們回局子里喝茶！我們什麼都沒做，憑什麼這麼對我們？！”

這一聲喊起，引得周圍跟著暴怒聲起。

“把手機放下！”

“誰讓你們拍的！”

“都把手機放下！不要妨礙公務人員進行工作！”

俞巧看著混的人群詫異：“這幫人瘋了嗎？”

警察人員想上前將背景板撤走，可人群擁著上前將人圍住制止著他們。警察無奈，只能拉起一堵人墻將人攔住。

對講機里不斷傳來滋啦滋啦的電流聲。

“請求調配支援！這里人多混，請求支援！”

十幾個人舉著手機對著現場直播，將這一切都拍了下來——包括那兩塊背景板上象征著江黎的“榮耀”和“恥辱”。

大樓里。

文沁急得團團轉，將手機上的新聞消息傳給歐昱看。

“外面的人跟瘋了一樣堵了幾個小時，你就這樣在這里坐視不理嗎？江姐好歹跟了你這麼多年，你真的狠得下心嗎？”

歐昱低頭看著手機上屏幕的消息，評論點贊的數字不斷上漲，罵私生罵經紀公司罵江黎……統統都有。

這已經不單單是江黎一個人的事了。

歐昱皺著眉：“你讓我怎麼管？鐵了心要解約，公司高層只會看利益，現在出面幫江黎他們能得到什麼好？已經在下面幾個小時了，這時候再出面，只會讓網友把矛頭指向公司。”

“那就眼睜睜看著下面鬧這個樣子嗎？”文沁拔高了音量。

歐昱抬起頭看著文沁。

“你急什麼？你不是給香港人通風報信了嗎？”

文沁一時啞口。

他都聽到了。

“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等什麼，等香港人？遠水解不了近，香港人不會那麼快就趕過來的！”

歐昱沉著氣。

“江黎不是命好嗎？這次就看老天爺幫不幫了。”

-

飛機在空中盤旋了太久，暴雨終于小了，但始終達不到落地標準。

但羅靳延已經沒了耐心，強制降落。

飛機顛簸搖晃，但好在有驚無險。

羅靳延下了飛機，連一把傘都來不及撐。

他從香港離開后最后一次來京北，將普爾曼留在這里，本以為會和江黎一起回來。

黎云琮開著普爾曼一路上了高架橋，雨點砸在車窗上，雨刷一刻不停的運行著，卻始終看不清前面的路。

車速逐漸慢了下來，羅靳延的眸愈發的沉。

車載廣播不斷播報著暴雨天氣來襲，隨時播著路況信息，哪條路上的車子拋錨被迫停在路邊，哪條街上的高電線被暴雨淋起火。

羅靳延再也坐不住，指揮著黎云琮。

“下高架，靠邊停車。”

黎云琮照做，羅靳延開了車門下車，一把拉開駕駛座將人扯了下來。

黎云琮還沒反應過來，羅靳延已經鎖好了車門，將傘扔出車窗外。

他瞬間明白了羅靳延的意思。

黎云琮拍打著車窗，語氣急躁。

“羅董，京北的暴雨要下一夜，您現在飆車隨時會有危險，如果發生意外……”

“讓開。”

羅靳延開啟發機，一腳油門踩下。

普爾曼如閃電般在街區劃過，帶著猛烈的轟鳴聲，火紅的車燈消失在視野里。

-

現場一片混，那背景板遲遲不被撤下，警方極力疏散著人群一步步后撤。

俞巧將江黎護在后，用子擋住，拉著雨傘將兩人的臉遮擋住。

“冷靜點，你現在不能出去。”俞巧抓著江黎的手腕說道。

那些人將手機對準了江黎，聲嘶力竭的質問著。

這場暴在雨里突生，江黎已經無力制止。

一陣車鳴聲從遠疾馳而來，胎劃過地面，帶著刺耳的馬達聲。

那盞明晃晃的車燈就那麼闖視線，它開著遠燈，將人群中每一張扭曲憤怒的臉都照了個清晰。

它的速度太快，快到近在咫尺，眾人才反應過來——

“讓開！都讓開！”

“停車！停下來！”

“疏散人群！”

江黎從傘下，看著從眼前劃過的車子，認出了那輛港牌普爾曼。

睜大雙眼，神中滿是錯愕。

那輛普爾曼就那麼從邊路過，沒有減速，更沒有猶豫，以絕對的速度對著那兩塊背景板沖撞過去。

人群中發出驚，四散逃開。

“砰——”

背景板被撞的零碎，普爾曼的車頭撞在了大樓前的圍欄柱上，引擎蓋被彈起，破碎的車四迸濺。

車燈還明晃晃地亮著，照亮了這片雨夜。

馬達聲和車胎聲都停了，一切都靜的要命。

油箱快速滴，“嘩啦”一聲，火舌在車快速竄起。

江黎終于回過神，瞳孔驟，子止不住地抖，朝著那輛普爾曼奔去——

“羅靳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