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沁沒談過，大學畢業后就進了經紀公司，從小助理做起，被歐昱分給了當時還未名的江黎。

從小花旦熬了大青，也從小助理做了前輩，同公司助理職位的人見了都要聲“姐”。

做們這行的，自己的時間都得可憐，哪有機會去談？

文沁不懂這種覺，對浪漫只是一知半解，沒法深有會。

但還費錢的。

“他有沒有說過什麼時候回來？”文沁問。

羅靳延一走兩個月，江黎沒問過他什麼時候回來，也不想問。

好像得到了一個確定的日子，的心思就不在了，數著日子過的滋味不好，還不如就這樣等著。

江黎了手里有些枯萎的花瓣，指甲上沾染了玫瑰花的殷紅。

“我沒問。”江黎說。

文沁“哦”了一聲，點了點頭沒再問。

“電影定檔了，徐導要在京北開一場見面宣傳會，就定在明天。”

文沁列出行程單遞給江黎：“哥早上的時候已經遠程把采訪稿發過來了，你要不要先看一眼，背一下上面的問題？”

江黎很接采訪，大多的采訪片段都來源于影片宣傳。

很敷衍，幾乎是有問必答，但有心者似乎就抓住了這一點，時常出一些嘩眾取寵的問題來，刻意刁難抹黑。

江黎只是抿了抿，接過那家的話筒笑著問：“你是哪家的記者？”

那記者還不明白怎麼回事，舉著脖子上的工作牌自報家門。

下一秒，江黎便扔回那帶有Logo的話筒，當著眾多的面轉走人，更是點名從此以后不接這家的任何采訪。

言語之外，更是將那記者貶了一頓。

“胡弄是非者，行業干不長久。”

——這是江黎的原話。

那段時間網上營銷號大肆宣揚江黎耍大牌，欺負底層工作者，更有甚者寓言江黎才是那位在圈中干不長久的人。

江黎沒有任何辯解，反手給營銷號點了個贊，下一次宣傳電影大，單日票房超過一個億。

誰都不看好，可偏偏最爭氣。

江黎不是科班出，沒人知道有多努力，就連文沁也不知道。

只知道，江黎的子倔強剛強，但也識時務。

知道自己該什麼時候放下段，也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起腰板。

自那以后，每一次采訪文沁和歐昱都會提前和打好招呼。

從江黎那挖不出什麼料，想采訪的也自然了。

江黎接過文沁的手機，看著上面的行程表：“只是兩個小時的見面宣傳會，沒有時間提太多采訪。”

抬頭將手機遞回去。

“徐導有提過這次宣傳會請什麼人做嘉賓嗎？”

如果有邀請投資商到場，羅靳延是不是應該也會來？

文沁想了想，搖頭道：“沒聽說，只是訪問座談之類的，不大會請嘉賓到場。”

江黎“哦”了一聲。

默默將手里捻著的那片花瓣丟下，隨意拭著手上的。

等的滋味，還真是不好。

-

宣傳會定在京北會展場，規模不算大，現場倒是來了不。

長槍炮筒下，攝像機的閃燈隨著快門聲不斷閃著。

江黎坐在場上環視著底下，臺下沒設置專用坐席，這意味著這次的宣傳會不會有任何嘉賓到來。

收回目，眉眼垂了幾分。

紀銘坐在一旁看著江黎，特意看了一眼手中的話筒是否已經關掉。

“怎麼了？江老師心不好？”

江黎勾了勾角：“昨晚沒太睡好，可能是訪談稿子沒背，有些張。”

紀銘一笑。

“江老師這個級別的采訪稿還要提前背嗎？我以為都是臨場發揮。”

江黎彎了彎眉眼，開著玩笑：“像我這樣肚子里沒點墨水的，經紀人也不許我臨場發揮，他心臟不了。”

“怎麼會？我可是看過江老師采訪片段的，發揮的很好。”

江黎的眉頭一挑。

“你最好看的不是營銷號說我耍大牌的那一場。”

紀銘大笑：“猜對了，就是那一場。”

江黎表無奈，著額頭，笑的無力。

“我就知道。”

文沁就站在臺下看著江黎，采訪還沒開始，底下的人都還在做著準備工作。

江黎上臺前手機塞到了手里，現在它響了一次又一次，文沁看著來電顯示，不知該不該接。

斗大的「羅」字此刻像是個燙手山芋。

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使勁對著江黎使眼，奈何江黎看都不看一眼。只能搖擺著手，晃著手里的手機，試圖吸引到江黎的注意力。

手里的電話被掛斷了，震聲停了，頁面也恢復了鎖屏。

江黎這次才看到文沁。

一直點著手機屏幕，上面的壁紙是江黎上一次星大賞穿著禮服的照片。

文沁張大，一字一句地用口型示意江黎——

“電話，電話。”

紀銘順著江黎的視線看過去，兩人對著文沁琢磨了好一會，紀銘先琢磨出來了。

“好像在給你看照片。”

江黎有些疑，但還是下意識對著文沁點了點頭。

文沁得到了江黎的回答。

這一次，跳出來的是FaceTime——視頻通話。

文沁眼疾手快，接通了視頻。

羅靳延的側臉從屏幕顯示出來，他似乎剛在與人對話，在接通的那一瞬間他回過頭，在看到視頻對面的人不是江黎后，眉頭微蹙。

“邊位？”

攝像頭對準了文沁的額頭和眉眼，連忙翻轉手機，對準了臺上的江黎。

文沁刻意回避著人群，找了個角落，將手機中的羅靳延遮擋住。

“羅先生，江姐在臺上準備宣傳會，不方便接您的電話。”

羅靳延剛想說好，視頻里，那天飯局上的“紀先生”便彎湊到江黎邊。

兩人的距離湊得有些近，不知說了什麼，江黎的表微微有些詫異，隨后掩一笑，點頭應聲。

羅靳延皺著眉頭，突然氣笑了。

說好的只對他笑，才過了兩個月，哄他的話就忘了個干凈。

不老實，還被他抓包。

“轉告，算的賬要再多一筆。”

臺上。

紀銘湊到江黎邊，低了聲問：“那天飯局你中途離開，是不是和那位陳先生的朋友在一起？你們認識？”

江黎詫異地看著紀銘。

“你看出來了？”

紀銘笑了笑：“我看人不會錯，你有心瞞，但他太明顯了，也就是徐導他們喝醉了酒才沒發現。”

那天羅靳延翻轉著紙巾給江黎看，上面那抹殷紅太明顯，和上的一模一樣。

紀銘就坐在邊，他怎麼會看不見。

“你們是……”紀銘言又止。

江黎頓了一下，還是不擅長狡辯。

彎笑著點頭承認。

“他是我男人，我們在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