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劇組附近的酒店樓下。

車門拉開，江黎下了車，回對司機禮貌頷首。

“替我向羅小姐道聲謝。”

直到江黎進了酒店房間后才徹底松了口氣。

向文沁打了招呼，自己會回來很晚，不必在房間等。

江黎將自己扔在大床上，腦海中還想著方才的囧事。

捂著臉，想著自己表現得應該足夠得。

可當時還撒著讓羅靳延幫穿鞋，羅元珺也不知看了多久，方才只顧著逃，連找補都沒有機會。

江黎小聲哀嚎著，也不知羅元珺會怎麼想。

被在下的手機震響起，江黎手出，來電屏幕上一個大寫的「羅」字。

接通，還不等對方出聲，先是哀怨哼唧了一聲。

“羅靳延。”

羅靳延坐在賓利車的后排，敲著的指節在聽到人聲音后突然頓住。

被陳義文擄走的司機去而復返，聽筒里的聲音不大不小，在車響起。

他順著后視鏡看了一眼，迅速移開目。

羅靳延問江黎：“怎麼了？”

江黎嗚咽著用枕頭蒙住臉，聲音悶。

“我的形象沒有了……”

羅靳延輕笑一聲，眼里帶上笑意。

“你不許笑，”江黎哼了兩聲又問，“羅小姐有沒有跟你說我什麼？”

羅靳延想了想：“有，說你漂亮。”

這顯然哄不好江黎。

坐起子，一張臉皺著，指尖糾結地纏繞著床尾巾上的細碎。

“你別哄我。”

“沒哄你。”

羅靳延聽出緒，就著的話詢問：“在擔心什麼？”

江黎咬著，實話實說。

“是你姑母，我想給留些好印象。”

“對你印象很好，”羅靳延聽出言外之意，溫聲安著，“放心吧，不會說的。”

“真的嗎？”江黎問。

羅靳延從中控臺中出煙盒，將煙管夾在指尖，車昏暗，他銜著未點燃。

“真。”

羅靳延聲音低沉磁：“我姑母常年在地很回香港，和羅家聯系不多，別說是旁系宗親，就算是親手足也不愿親近搭理，放心。”

這放的是哪門子的心？

但羅靳延這番話的確讓江黎懸著的心稍稍落下，松口氣，又對羅元珺起了興趣。

“羅小姐為什麼不回香港？同你們羅家關系不好嗎？”

可看今晚的樣子，好像跟羅靳延很親近。

羅靳延將煙點燃深吸了一口又吐出，他看著那一團煙霧，低聲向江黎解釋。

“因為是羅家最有個的人，只要想，能做任何事，任何規矩都束縛不住。”

江黎打心底里贊嘆：“好酷。”

羅靳延輕笑一聲，隨后將煙取下，將的注意力從羅元珺上引開。

“說好的今晚你回不去，卻還是放你走了。”

江黎起在房間一圈圈踱步，最終停在臺前，著酒店擺放的落地綠植葉子在指尖。

“你只說回不去，沒說不準回。”

所以還是回了。

羅靳延撣著煙灰。

文字游戲，最喜歡同他玩這種。

“你想回，我攔不住。”

他有些怪罪羅元珺，那樣的場合他不好阻攔，江黎的臉皮薄，別說是在人前與他親近，是站在一起都不大自在。

如果羅元珺沒出現，他想他會抱著、吻著。

江黎舉著手機，專心著綠葉子，小聲又直白。

“我不想回，但狀況不允許。”

深南了夜，橘黃的路燈幽幽然，柏油馬路兩側車燈環繞，廣告大樓霓虹閃爍，連接一片。

它最終穿梭過市區邊緣，遠離源。

羅靳延細細品味著江黎的那一句“不想回”。

良久，他道出一句真心實意的話：“如果在我面前你也可以這麼誠實，我想我會更開心。”

江黎一臉正。

“羅靳延，我不是許愿池。”

“嗯？”羅靳延沉了一聲。

“不可以在我這里許愿。”

江黎竊笑，終于放過了那一片綠植葉子。它被的有些發發皺，顯然比方才頹廢了許多，耷拉著腦袋蔫在那里。

“可惜你不在，聽不到我當面對你說我想你，下次有機會補給你。”江黎語氣輕快。

賓利停下，羅靳延換手攥著手機，拉開車門。

“下次？”他說，“江黎，我這人也很不喜歡等。”

江黎靠在臺窗前，手支著下。

“那怎麼辦呢？”

羅靳延站在車邊，仰頭看著眼前的酒店大樓。

“下來，當我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