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政變沒興趣管,反正無論國家政權怎麼更迭,都跟這個短命鬼沒有關系。
在遠離戰場的城外有一片青山,雪霽天明,滿山都開著脆弱匍匐的野花。
央云將魏辭安葬在山中。
隨手撿了花枝,到了墳前,隨后靜靜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宿主,你……懷孕了?]
系統猶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問出了一句。
它怎麼什麼都不知道。馬上就要離開世界了,這個孩子無論如何都留不下來。
宿主會很傷心的吧。
不過……
這是不是代表著,是不是有續費的可能……
[當然,不可能。]
只是擔心火候不夠,在最后又添了一把,好換來魏辭全部的。
聽到央云的回復,系統剛升起的希頓時碎了一地。
央云打開了一壺酒,倒了半碗灑在墳前,發間沾上了雪,化開后沾了的碎發。
從后上方出只手,遞來了一方帕子。
央云轉頭,只見宋憫站在后。
見遲遲沒有作,宋憫跪到邊,仔細著發尾的水珠。
“是謝與君讓你來的?”
宋憫搖了搖頭,
“是我自己來的,發現你不在宮里,我就知道了你會來這兒。”
謝與君本想借著他的份“撥反正”,所以他這次是溜出來,也不知道謝與君會不會生氣。
不,魏辭死了,他只會到開心。
沒有他,自會有另一個“宋憫”取代他的位置,為所謂的正統。
可只有……
那張帕子被央云按住,宋憫著央云指尖的冰涼,他與對視。
“你在難過。”他進央云眼底,語氣肯定,
“為什麼,你本不喜歡他。”
“為什麼?”
央云眼中的茫然轉瞬即逝。
不是的,只是覺得……
有復活的機會,而他卻永遠消亡在這個世界上,永不復存,好像從未來過,心中忽然有些唏噓。
“我曾經許過一個愿……”道,
“我希自己永遠不會死。”
央云聽見宋憫說了句,
“怎麼可能呢。”
輕笑了一聲,“對,怎麼可能。”
但有個自稱系統的家伙告訴,它有辦法實現的愿,于是毫不猶豫簽下了那紙協議。
當時命懸一線,差點就這樣離開人世。
在死前許下一個荒唐的愿,也不算什麼怪事吧。
“行了,別想這麼多了。”
宋憫將從地上拉了起來,
“走吧,你本來就弱,小心等下又著涼了。”
“我們要去哪?”問道。
宋憫拉著往前走去。
“你不是說,不想一直被困在宮里嗎。那就離開吧,天大地大你想去哪里都行。”
聽不到央云的回應,宋憫微微轉過頭,
“怎麼,不開心?”
央云站在原地,朝他微笑著。
“很開心。”
宋憫想起了之前雪地里,也笑得這樣純粹。那時他就決定了,總有一天他要帶離開。
只有他們兩人,走得遠遠的,永不再回來。
“可是你的皇位不要了嗎?”
宋憫折返回前,神鄭重。
“不要了,我對那些權力本來就沒興趣,我只想……只想要你。”
他耳微紅,可之前央云拒絕他的場景浮現,他臉上的余熱消散,漸漸冷靜了下來。
“謝謝你。”
他聽見央云道。
“你明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謝……”
央云手掌忽然捧住他的臉,踮腳親上他的臉頰,瓣冰冷。
“謝謝憫憫帶我逃走。”
[滴,目標人宋憫,好度+1]
[滴,目標人宋憫,好度+2]
[滴,目標人宋憫,好度+1]
之后的日子,他們去看了連州的煙火,去坐了漓鎮的游船。
去千秋齋借最新的小說,去合裳閣扯最好的布料,去惹春樓看最漂亮的姑娘……
等等。
宋憫猛然意識到不對,黑著臉把央云從惹春樓里扛了出來。
“我只是想看看,這花樓之間的布局制式有什麼差別。”
義正言辭。
看看?都上人姑娘的手了,還只是看看?
“我錯啦。”笑盈盈扯住了他的袖子,“在我心里憫憫是最好看的,誰也越不過你去。”
這道歉一點也不誠心,宋憫卻沒出息的了耳。
本以為日子會這樣持續下去,可一封信被送到了宋憫手上。
他一目十行看完了信,表變得難看起來,信紙被他攥得皺皺,連央云什麼時候來了都沒有發現。
“怎麼了這是?誰惹我們憫憫不開心了。”
央云將胳膊撐在他肩上,彎腰從他手里拿走了信。
信上是以太后的口吻寫的,說生了重病,將不久于人世,希宋憫能回去看最后一眼。
“你想回去嗎?”
宋憫許久都沒有作答。
“想走就走吧。”央云將信紙折疊好,換給了宋憫。
“那你呢?”
“我?”笑了一聲,“我當然要跟著你一起……”
“不行!”
宋憫猛然打斷了央云的話。
他知道謝與君對央云抱了別樣的心思,不然也不會在失蹤后不停找。
這次回去如果被留下,再想就難了。
謝與君對他有恩,哪怕讓他做一輩子傀儡皇帝,他也不會拒絕。
只有在央云的事上,他絕不會妥協。
“可如果我不跟你走,我又能去哪里。”
央云語氣輕松,可的話卻深深刺痛了宋憫。
“我一個人,后無權無勢,要怎麼在這個世道活下去?運氣差些,被拐賣進窯子,運氣好些,被人看上嫁做人婦。你說,我這個活法怎樣?”
好麼,還不至于這麼凄慘,不過能勾起宋憫的同就夠了。
“別說。”
宋憫握的手,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
“回到京城,我會給你找一個藏之所。等我離開以后,誰來你都不要開門,知道了嗎。”
央云配合地點了點頭。
可回到京城后,在宋憫離開的第二天,央云就打開了屋門。
真是抱歉。
心道。
那可是整整100點好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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