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公寓還有一小段路。

周靈昀送到門口。

“溫知語。”

走之前，他把人住。

溫知語頓一下，回頭看他。

周靈昀雙手抄在大口袋里，街頭穿過的冷風他的黑發吹得有些凌，薄白的眼皮垂著，不錯眼地看，說：“我想做什麼你知道。那你呢？”

溫知語沒明白：“什麼？”

“分開一年了。”

周靈昀問：“想不想要我，你想清楚了嗎？”

“......”

溫知語張了張。

但周靈昀沒讓說，“別著急否認。”

“......”

這模樣說得好像下一句就會賭氣否認。

溫知語：“你想說什麼？”

“......你是不是剛才氣傻了。”

說到這份上還聽不懂，周靈昀也很服氣了，但這樣就可，他看著，無奈又好笑：“沒要你現在就回答，回去好好想想，下次我來的時候，就找你要答案了。”

-

第二天下午，溫知語到教室之后，男生托朋友給待了一封手寫道歉信。

信中說到他不知道已經訂婚的事實，對這段時間帶給的困擾道歉，也對和的未婚夫表示歉意，希以后還能做朋友。并在信件最后給予了祝福。

溫知語看完之后還有點詫異，男生追人的手段也沒有輕易退步的意思，沒想到昨天那個不算愉快的場面過后，還能夠大方地放下。

不容易。

這件事不知道怎麼被克莉知道了，兩個人一起吃飯的時候克莉打趣道：“Bryce最近怎麼沒再給你送花了？”

溫知語聳肩：“跟他說清楚了。”

“你怎麼說的？”

溫知語靜了兩秒，也沒瞞，如實說：“聽說我有婚約，就沒再追了。”

克莉哈哈一笑：“其實我那天下班回來的看見了，在公寓門口。”

而后主給解釋說：“Bryce知道你要躲他，跑來公寓門口等。那家伙長得帥，家里又有錢，追求者多，所以自我覺就良好咯，勸不住。

那天本來還想過去幫你解圍的，沒想到直接上你那位了。我昨天聽我那朋友說，Bryce后來被警告了一通，人就乖了。”

溫知語抬眼：“警告？”

“你男友去找他了啊。”

克莉想到Bryce吃癟的樣子，忍著笑：“你不知道？”

“......”

原來手寫道歉信是這麼來的。

沒了Bryce的瘋狂追求之后，日子重新回到正軌，不用為了躲著人錯開出行時間，溫知語整個人都松了口氣。

但可能人越是刻意避開什麼，就越是會朝著那個方向。

——接連好一段

時間時間，溫知語腦子里都時不適冒出來周靈昀留下的那個問題。

溫知語對做出的選擇不后悔。所以出國之后，沒再去想過是不是和周靈昀還有另外的選擇。也因為幾乎所有心思和時間都專注在工作和學業上，久而久之，沒有被他冷不丁的舉提醒的時候，也習慣了往前走的狀態。

這個問題在他出現之后被他提到面前。

周靈昀說那話的語氣和神都溫和，是很悉的“想做什麼都可以”的模樣，但溫知語聽出來了，他在走之前再次問一遍這個問題，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一個人的等待和付出看不到回饋的時候都會變得難以堅持。

更何況那個人是周靈昀。

喜歡他的。這個答案從一開始就清楚。

但是。真的要繼續下去嗎？

現在的喜歡可控，這麼幾個月過去，能習慣，在沒有他的時候自己也能過得很好。

如果真的選擇繼續。如果有一天發展到不可控。如果有一天還是因為各種原因要分開。如果有一天不喜歡了。

對自己都沒把握。

......要怎麼相信他。

溫知語嘆一口氣。

被這個問題困得有點煩，不太想繼續在這個狀態里，沒課的時候，溫知語干脆跟到克莉的隊伍里出差。

最近克莉新做的選題與周邊鄉村有關，之前找溫知語問過意見，溫知語還興趣的，多一個人幫忙，克莉自然是樂意帶上。兩個人一拍即合，有空的時間把周圍的幾個鄉村跑了個遍。

很累，但是也很充實。腦袋里七八糟的想法被短暫地出來，偶爾突然冒出來，力耗盡的狀態下也還能心平氣和。

一個多月跑下來，克莉的工作終于收尾。溫知語也收獲不小，那天回程，想起來問：“chloe讓你做的選題嗎，還是你想做的？”

“我想的啊。”克莉把著方向盤開車，一整個輕松歡喜：“我都是覺得什麼有趣才會做的，不興趣的話怎麼可能主加班天天跑那麼遠。”

溫知語點頭笑笑：“差點忘了你是這個風格。”

羨慕的。自由，開朗。隨心所。

周末，溫知語和克莉上次出差的經過的小鎮有一莊園是一部電影的取景地，鎮子有農場和牧場，難得有空兩個人就約好了一起過去玩，們在小鎮上待了兩天一夜，車開到市中心的時候將近七點，克莉臨時有事要去一趟公司，將溫知語放在楓葉大街外的十字路口，

這個時間點天已經昏暗，傍晚的溫度比白天降下來一點，風吹過時帶著涼意。溫知語抱著手臂往前走了一段，公寓將近，抬眼時看見不遠的人影，腳步無意識頓一下。

還是在那家便利店外。

周靈昀連站的位置都和那天一樣。

人高長，五廓在路燈和的燈下深邃俊朗，依舊是一只手兜的閑散姿態。

打火機的藍火焰在空氣里忽明忽滅。

周靈昀在等，也在看過來時抓住的視線。

而后不急不慢地踱步靠近。

溫知語這些天丟在腦袋后邊的那句“找你要答案”的話，在這時候重新跳出來。

“出門玩了？”周靈昀停在面前，問。

溫知語應了聲嗯。

之前想起來會覺得煩和一點說不上來的張，不知道什麼原因，等真的到了這時候，看見他，心跳變得有點快，思緒反而清楚地平靜了下來。

等著他問。

但周靈昀好像并不著急，“和克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個名字從他里說出來的時候似乎帶著一點笑意。

他可能也沒想到，到這邊之后第一個認識朋友，會那麼巧合地和他給養的蛇取的名字同樣。

溫知語看他一眼。

兩個人都有一會兒沒說話，這時候的安靜就有點磨人，他人都來了，那天也把話說得清楚，溫知語也不想再過多猶豫，索主開口：“不是要問我嗎”

大概沒想到會先一步提，周靈昀沒立即接話，盯著看了會兒，問：“認真想過了？”

溫知語點頭。

“想了多久？”

這個切點就很刁鉆了，溫知語思緒被他打岔，蹙一點眉：“不上課或者沒事做的時候就想一下...我不可能還計時吧。”

“這麼不認真？”

“......”

莫名其妙丟一個問題給就算了。這會兒還不太滿意。

溫知語沒搭理他這句話，而是問：“那是不是我今天說的答案你都接，以后再也不會問我了？”

周靈昀神平靜地看著。并沒有回答這句話。

好像在這個時候，在回答他的問題之前，不有向他提問的條件。

行吧。

溫知語沒再繼續追問，說：“認真想過了，也會認真回答的。”

“還乖。”

周靈昀笑了聲，他沒說別的，著打火機的那只手進外套口袋里，而后很輕地沖抬了下下，帶一點不容抗拒的命令語氣，說：“手。”

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溫知語沒立即，但周靈昀就這麼盯著，溫知語頂著他的視線，猶豫抬起一只手到他面前，掌心朝上攤開，配合的表看起來像不確定會不會被老師打手心。

周靈昀很干脆，在手過來的時候就直接把從口袋里取出來的東西放到了手上。

溫知語攤開的掌心多了個黑絨的小盒子。

重量很輕。

是一個看一眼就差不多能夠猜到里邊裝的是什麼的盒子。

不過周靈昀沒給猜的機會，他在把放到手心上之前直接把盒子打開了。

所以這會兒盒子里立在絨布上的戒指沒有緩沖就撞進溫知語的視線里。

是一枚玫瑰金滿鉆的寬版士戒指，和這個牌子市面上熱度最高的那款戒指有點像，但細節的地方有改過。

溫知語失語了好幾秒，還是懵：“...什麼意思？”

“你都這麼聽話了，我還能怎麼辦的意思。”

周靈昀干脆直白地回答完的話，掃一眼手上那枚戒指，說：“生日禮。不是要跟你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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