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
所以呢爺。
“不知道今天會見你,沒帶出來。”
在他開口之前,溫知語補充:“請你吃飯的時候還你。”
周靈昀睨一眼,看著也沒多在意。
“你記著就行。”
說完,他直起,把那杯沒喝的酒和溫知語塞過來的空酒杯隨手放到長桌上,走之前回頭對說了一聲:“在這等會兒。”
溫知語還沒反應過來他讓等什麼,周靈昀人高長,已經走到了跑道對面。
半分鐘之后,柯尼塞格橫穿跑道停在面前。
這邊的活明顯剛熱上場,溫知語沒想到這大爺居然還記得送。
柯尼塞格在跑道上拐彎,被一群人夸張地住。
“這就走了?才幾點。”
“不是吧靈昀。”
周靈昀降下車窗出半張臉,大爺單手掛在方向盤上懶洋洋應了聲嗯,嗯完忽然轉頭看了眼副駕,溫知語被他這一眼看得還莫名的。
下一秒,聽見他話音里帶著點無奈和笑意,還有點憾似的,不不慢開口:“今晚接單了,現在客人要回家,沒辦法。”
“......”
一個網約車司機訂單,不知道從他里出來怎麼就變了一種連夜做鴨的味道。
要回家的客人溫知語往后靠在椅背上,左耳進右耳出,淡定地閉上眼睛開始裝死。
回程的路上兩個人都沒怎麼說話,窗外夜幕已經深沉,車放著舒緩的英文歌 ,車速不再像是要起飛,不快不慢,四十分鐘之后,柯尼塞格直接開到水榆園,在門口停下。
手機電量已經回大半,溫知語還沒忘記打的網約車這回事兒,找到打車件上久滯的訂單界面確認付款,下車前把上的外套了下來,想了想,偏頭看向駕駛座,禮貌問一句:“需要我洗一下嗎?”
周靈昀單手掛在方向盤上,不太所謂:“放著就行。”
溫知語也沒堅持,道了聲謝,把外套留在座位上。
-
這個時間點許茉莉還在直播,溫知語直接進了房間。
未接電話的記錄里除了方舒盈打來的兩通,還有一通賀靳淮打來的。
時間已經很晚,溫知語沒回電過去,打開微信,簡單編輯了一條今晚不太舒服所以先離席的話發過去,沒有再管。這一晚上起承轉合,托某位大爺的福,都沒力氣再去想別的了。
發完消息,溫知語把禮和平底鞋換下來。
外套就算了,穿過的鞋子不可能還回去,用手機上網查了下鞋子在方的售價,然后給周靈昀轉過去,留言:鞋子,麻煩幫我轉給曼曼,多謝。
許是今晚在盤山公路賽車的刺激還沒從神經上完全消失,溫知語雖然累,卻沒怎麼睡好。
深睡中的夢里出現一些扭曲的老舊畫面,有今晚無意中聽見的話、有安琪。也有一些剛開始工作的時候,采訪中途因為藝人沒記住問題的答案,不得不反復停重來的場景——像一個看不見進度條的電影長鏡頭,冗長乏味。
從夢中睜眼的時候,夢中的緒恍若延續到現實,空的沉悶在口久久不散。
中午,溫知語吃飯午飯習慣地打掃一遍衛生。
把房間和客廳收拾干凈之后,盤坐在圓形的地墊上,將這些年收集的報紙、紙質新聞稿和人采訪都找了出來。
其實對做新聞并沒什麼執念。
高考那年出分之后,是據分數線報考進新聞學專業的。
可能人都會下意識比較關注與自經歷相關的東西,溫知語也不例外。
在專業課導師舉的例子中下意識地對兒困境、醫療疾病等方面有所關注,后來養了收集和分類相關報道的習慣,畢業之后找的也是對口工作。
以為一輩子會植在這個領域,沒想到會有所偏差。
房間里很安靜,下午的從紗窗靜默地灑進來,溫知語花了一下午時間清厘完這些舊東西,靠在床邊發了會兒呆,然后把東西重新收好,放回了柜子里。
昨天發給賀靳淮的消息他沒回,晚飯后溫知語接到他打來的電話。
“靳淮哥。”
賀靳淮聲音很溫和:“好點了沒,要不要醫生去給你看看?”
溫知語愣了下,想起來是昨天找的借口,“不用的,已經沒事了。”
賀靳淮笑道:“還是那麼討厭看醫生。”
過了會兒,他耐心地問:“和方姨鬧矛盾了?”
“沒有。”
昨晚的緒在鹿鳴山的時候就已經被消散了七七八八,溫知語只是說:“昨天心不太好。”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溫知語沉默下來。
其實沒什麼不能說的,或許緒敏,但不是矯的人。
只是不知道怎麼說,有時候緒就是一瞬間的事,現在回想起來,連自己都說不清楚昨晚讓離席的直接原因是哪一點。
沒聽見應聲,賀靳淮沒追問。
“知語。”他了一聲的名字,低聲說:“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可以來找我——這句話我跟你說過?”
誰家妹妹這麼不聽話。
以后有什麼事,就打這個電話,記住了?
——賀靳淮不止一次站在溫知語這邊。
因為是方嶼名義上的妹妹。
所以也是他的妹妹。
“我當然記得,我記也沒那麼差吧。”
溫知語真心實意地笑了笑:“而且我麻煩你的時候還嗎?”
賀靳淮這通電話是關心緒不好,擔心在方母那里氣,溫知語知道。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氛圍松弛下來,溫知語問:“對了靳淮哥,上次在酒店那次的事之后,我收到一個U盤,是你寄給我的嗎?”
“我回頭問一下助理,是什麼樣的U盤?”
溫知語從他的話里得到答案,“不用了,我上次和陳書通電話的時候已經問過了。”
賀靳淮那邊還有會要開,兩個人沒再多說。
掛掉電話之前,賀靳淮似乎想起來什麼,住:“昨晚有人拍到周靈昀他們在鹿鳴山玩車,你跟他一起去了?”
溫知語沒想到他會問起這個,簡單說:“昨天在路上到了,是他送我回來的。”
電話那頭見地頓了一下。
賀靳淮卻沒說別的,只提醒了一句:“周靈昀這個人不好說,你不要跟他走太近了,平時有什麼事也別自己傻扛,聽話,嗯?”
第27章 巧合十五歲到十七歲
早上八點半,溫知語到達公司打卡。
今天提前了半小時到,辦公室里還沒什麼人。
溫知語把昨晚寫好的申請文件打印出來,打開微信看了眼。
昨晚發給邵欣的消息,還沒有收到的回復。
溫知語坐在位置上不不慢地把早餐吃了,上班時間將近,其他人陸陸續續到達辦公室,同組的人玩笑跟打招呼,喊副主編。
溫知語笑了笑,沒說什麼。
中午,溫知語在食堂吃完飯,邵欣這會兒才看到發來的消息,一個電話直接打了過來。
沒有開場白,第一句話就問:“你認真的?”
“是的,”溫知語也沒有猶豫:“我考慮過了。”
電話對面,邵欣沉默了會兒,說:“你先到總部來一趟吧。”
-
二十分鐘后,溫知語打車到達北城時報總部大樓。
邵欣在辦公室等,溫知語敲門進去,把提前準備好的崗位調任申請放到桌面上。
昨晚提了從muse調到總部社會新聞記者崗的調職申請——也是當初在北城時報實習、功轉正,后來因為方舒盈的介不得不離開的崗位。
邵欣沒看那份紙質申請書,問:“為什麼在這種時候突然要轉回來?”
其實不太理解,雖然社新部是直接在北城時報總部,但實際上,muse雜志的待遇比社新部好多了。畢竟雜志比搞新聞更容易賺錢,而且時尚雜志采訪記者的工作,不用說也知道比社新記者鮮亮麗得多。
更何況副主編的位置如今板板釘釘,這麼年輕又有背景,未來的路可比一般人好走多了。
溫知語說出想好的理由:“想試試看不一樣的工作環境。”
這話聽起來有點天真,也有點任。
但這個決定確實不是一時興起。
溫知語對很多東西其實都談不上喜好,工作在看來,也不過是一份糊口的差事罷了。可能就是因為這樣的子,很多時候顯得有些逆來順,才會讓朱凱他們以為這是一個好欺負的小姑娘。
但其實,溫知語走過的每一步,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只是不喜歡爭論和麻煩,畢竟沒有人可以真的改變一個人的想法。
所以當初即便方舒盈手,沒到無法忍的程度,溫知語對此也覺得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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