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語盯著天花板，過了好久，心跳才漸漸緩和。

思緒慢慢飄散開。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產生睡意的同時，腦子里想到一個問題。

——酒店相應樓層必須要房卡才刷得開，那天整個20層被邊贊包下來，所以他勢在必得。

那......

周靈昀是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那兒的？

-

次日

早上八點半，溫知語來到辦公室。

邊贊被抓走的事已經在網絡上不脛而走，雖然很快被了下去，但傳播程度早就已經控制不住。

辦公室氛圍安靜得有些怪異。

喬佳著椅子湊近，關切地問：“你怎麼樣了，知語，沒事吧？”

溫知語勾出一個淺笑，說：“別擔心，我沒事。”

“昨天看見新聞差點嚇死了，幸好你沒事，那個畜生。”

溫知語不想過多回憶昨天的事，看了對面的辦公室一眼：“鐘杰昨天來了嗎？”

“來了。”喬佳也跟著看過去一眼，忿忿：“主編和他談了蠻長時間，不知道兩個人在說什麼，沒聯系你嗎？”

溫知語搖了搖頭。

出事到現在，朱凱沒主問過一句。

他在這件事里面絕對不無辜，但是鐘杰有沒有參與，溫知語不知道。

一整個早上朱凱都沒有在公司出現，午飯的時候，溫知語端著餐盤直接坐到了鐘杰對面。

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邊贊的采訪，是你提出讓我去的嗎？”

鐘杰臉上浮出恰到好的詫異，問：“什麼意思？”

“你知道。”溫知語觀察著他臉上細微的表。

鐘杰卻完全沒什麼所謂的模樣：“哦，聽說了，你差點被邊贊強了？”

他正常音量不小，離得近的幾個同事因為這話一時都看過來。

“所以，你懷疑我？”

鐘杰抱著手，冷哼了聲：“我的出差記錄都在，臨時換你去采訪也是主編的意思——溫記者，說話是要講證據。憑你這番話，我可以告你誹謗的。”

鐘杰掃了一眼握著筷子逐漸發白的指尖，悠聲道：“你有證據嗎？”

-

下午朱凱到公司，溫知語很快被到了辦公室。

朱凱靠著辦公桌椅，邊贊被抓之后，他作為muse主編，今天也被警方過去問了話。

“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

溫知語目很冷，沉默著沒有開口。

朱凱一改往日的尖刻，說了幾句安的話之后，一副過來人傳授后輩經驗地嘆了口氣：“不過我真得說一句，知語，你也太沖了，大明星脾氣是難伺候了一點，跟你鬧著玩也說不一定。”

“既然沒有對你造傷害，何不如借這次的機會去拿自己想要的，采訪也好，隨便什麼都行，何必把事鬧得這麼大。”

“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也不好聽，是不是？”

反胃一陣一陣涌上來。

溫知語咽下這惡心，語氣冷淡：“您說得對。”

“——要是哪天主編走在路上，被大發的畜生強上，最好也要高興自己有個人樣。”

小姑娘在公司表現出來的子一向溫和，很好說話，大多時候只要不踩到底線，是個很能忍耐的人。這種人在職場屬于很容易拿的那一類，平時多吃點虧也不會在乎，或者說不想惹事選擇往肚子里咽。

更別說還長了一張本不會反抗的臉。

朱凱完全沒想到這個弱弱的小姑娘會撕破臉直接懟他。

他瞇了瞇眼，臉上橫微，眼里涌上顯而易見的怒意。

溫知語盯著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說：“哦，應該不會有這樣的況發生。”

“畢竟主編你是真的是讓人、很倒胃口。”

溫知語扯了扯，補上結論：“畜生都看不上。”

朱凱怒極反笑：“以下犯上，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干了，溫知語？”

“我為什麼？”溫知語從沙發上起：“是你不想干了吧，連掩飾一下你這幅骯臟的臉都做不到，不就仗著我沒有證據嗎？”

話音一轉：“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沒有證據吧，主編？”

-

下班時間，溫知語坐在辦公位上，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掃過，把采訪邊贊事件的始末簡明扼要地整理出來，再寫信發到了總部部投訴箱。

......

發送完畢，溫知語坐在位置上撐著前額。

狠話放得很爽。

但是真的沒有證據，通話記錄沒有錄音，微信上的聊天記錄也證明不了什麼。

朱凱不可能留下任何讓能得手的實證，所以才敢在事發生之后依舊肆無忌憚。

第二天下午，京北時報總部派了人過來。

把溫知語單獨到會議室談話。

“你的投訴信我們看了，簡潔明了很有力量。辛苦你了。公司管理層今天開會的時候提到這個事，你放心，這件事一定會給你補償，只是理需要一些時間。”

“我的訴求不是補償，”溫知語輕輕皺眉：“朱凱在這件事當中要負主要責任，我只希公司能出面讓他引咎辭職。無論是公司還是muse，我認為都不需要這樣不負責任、將下屬置于險境并且事后毫無悔過之心的人。”

“他在這件事當中確實有錯，但是公司一部分管理層也提出懲罰要適度，他的行為并不足以讓公司開了他。”對方說，“不過你要是堅持的話，我會向管理層如實反饋，我們回去再開個會決策。你放心，一定會給你一個代。”

......

“知語，”總部的人走之后，有人小心翼翼地低聲提醒：“這件事你很無辜，想討個公道也沒有任何錯，但是...你千萬別跟主編，要是鬧得不愉快，你以后在公司恐怕不好過。”

眾人低聲音。

“他肯定有背景，看平時那個態度就知道了，每次一拍腦子一堆餿主意，我都不好意思聽下去——就他那水平還能走到這個位置，不說有后臺誰信啊。”

“他那種人，要是以后鬧僵了，肯定給你穿小鞋，最后你干不下去辭職。”

職場中這樣的事其實不算罕見。

要是遇見不負責任的領導，有的是委屈給下屬。

這樣的事可大可小，溫知語還打算干下去的話，最好的理方式就是息事寧人。說不定還可以利用上司的愧疚之心，以后的工作好做一點。

大家雖然私底下經常吐槽朱凱，但其實沒把這件事往其他方向想，只以為是工作突發的意外。

只有站在一旁的喬佳聯想到之前陪吃飯的事，忽然沉默下來：“我怎麼覺這麼不對呢......”

-

次日，總部對這件事的決直接從公司網下達。

——朱凱為這件事負全責，開除理。

消息一出，辦公室里一時嘩然，所有人都沒想到總部雷厲風行，在這麼短的時間直接給出最嚴重的懲罰。

“我去，總部那邊的人真不是吃白飯啊，說開就開，真牛啊。”

“不是說他有后臺嗎，怎麼這次.....”

溫知語看著電腦屏幕上的消息通知，也沒有料到會這麼順利。

喬佳從后面過來拍的肩，欣地歡呼：“大快人心！我爽死了！”

整個下午，辦公室充滿了擺無能上司的喜悅。

下班前一刻鐘，大家才乒乒乓乓地收拾東西準備打卡走人。

溫知語把寫好的稿子保存之后關掉電腦，了發酸的肩頸。

朱凱是在這時候突然進來的。

他的目標很明確，滿臉戾氣直接走向溫知語的位置。

溫知語在同事的示意下轉頭看到他，剛站起，下一秒，一個玻璃杯驀地在手邊炸開。

玻璃碎渣在一片驚聲中飛濺開來。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喬佳反應很快地拉著迅速往后退了一步，看到溫知語脖子和口上被劃破的幾道口子，張地問：“知語，你怎麼樣。”

溫知語搖了搖頭，看清來人的時候，的緒反而冷靜了下來。

“你他媽個婊子，跟老子拿什麼喬？”

“能被邊贊看上是你的福氣，你他媽個婊子立什麼牌坊，長得就一張賤人的臉，邊贊怎麼不把你上了！”

朱凱站在辦公室中間，破口大罵，侮辱的字眼讓人聽得皺眉。

溫知語的面卻格外冷淡。

有男同事聽不下去，上前把溫知語擋在后，招手示意一旁的人保安。

喬佳忍不住火：“你他媽有病啊，我看這里最賤的人就是你！”

溫知語看了眼墻角的監控，手拉住，搖了搖頭：“別沖。”

朱凱這會兒已經看不見別

人了，被開除的憤怒在心頭燒起來，他目像蛇一樣，惡心又邪惡地停留在溫知語：“我說呢，敢在我面前沖，原來是搭上了賀家的爺，怪不得連邊贊都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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