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已經遭遇了不測?
不會的,那麼聰明,那麼堅強,一定不會有事的!
傅靳言加快步伐,繼續朝著倉庫深走去。
周圍的溫度越升越高,火勢正朝著窗戶這邊蔓延過來。
蘇文杰呼吸微弱地癱坐在墻角,已經瀕臨昏厥。
蘇黎也覺到腦袋陣陣眩暈,肺部難得快要炸掉一般。
再出不去,他們不被活活燒死,也會被濃煙嗆死。
蘇黎用力咬牙關,舉起手中那從附近找來的鐵棒,拼盡全的力氣,朝著窗戶敲擊過去。
窗戶采用的是鋼化玻璃,經過之前數次的敲擊,玻璃上面已經布滿了裂痕。
這次,隨著拼死一搏。
玻璃終于“嘭”地一聲炸開了。
也正是這一聲巨響,讓已經離不遠的傅靳言,分辨出了的方位。
“蘇黎!”
在噼啪的燃燒聲中,蘇黎恍惚間聽到有人自己的名字。
抬起頭,就看見一個高大的影沖破火和濃煙,朝著飛奔而來。
竟然是,傅靳言!
他怎麼會在這里?
窗戶破開,涌的新鮮空氣加速了火勢的蔓延。
蘇黎的已經撐到極限,腦袋越來越重,眼睛越來越模糊。
蘇黎依稀聽到傅靳言驚恐地大一聲,然后飛撲到上,接著,旁邊的木架就帶著熊熊烈火倒了過來,轟然砸在了傅靳言的后背上。
次日。
蘇黎睜開眼,目的是白得刺眼的天花板。
的腦袋昏昏沉沉的,也酸疼得厲害,最難的是腔,堵得慌,就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忘了一般。
“阿黎,你醒了。”
林蘭遙一直守在病床邊,見蘇黎醒來,立刻俯過來查看的況。
“覺怎麼樣,還有哪里不舒服?”
蘇黎看著林蘭遙英俊的面容和充斥著紅的雙眼,混混沌沌的大腦突然清晰起來。
一把抓住林蘭遙的袖,聲音嗓音嘶啞難聽。
“他們呢?我爸,還有傅靳言,他們怎麼樣了?”
看到醒來第一件事,就是關心傅靳言,林蘭遙的眸暗了暗,端來一杯水喂到的邊。
“先喝點水,醫生說,你的嗓子被濃煙嗆傷,不能說太多話。”
蘇黎喝了幾口水,覺嚨沒那麼刺痛了,立刻重復了一遍方才的問題。
“告訴我,他們怎麼樣了?”
林蘭遙開口道:“伯父一氧化碳中毒時間過長,雖然已經搶救了過來,離了生命危險,但是很可能會留下后癥,比如癡呆,肢癱瘓等等……”
癡呆?
癱瘓?
蘇黎很難將這些詞語跟蘇文杰聯系到一起。
畢竟在的二十幾年人生里,蘇文杰在的面前,都維持著高高在上,不容違抗的父權權威。
蘇黎沉默片刻,再度開口:“傅靳言呢?”
“傅靳言背部嚴重燒傷,今天凌晨剛剛離生命危險,暫時還沒有蘇醒。”
說這些話時,林蘭遙的臉很不好看。
昨天他跟傅靳言一前一后沖進倉庫以后,就開始分頭找人,結果是傅靳言率先發現了蘇黎。
等他和其他人趕過去時,就看見傅靳言將蘇黎牢牢地護在懷里,用自己的后背替擋住了不斷落下的燃燒。
那一幕,很震撼。
就算是對傅家觀很不好的林蘭遙,也不得不承認,是傅靳言護住了蘇黎的周全。
當然,林蘭遙也很不甘,被傅靳言搶了先。
聽說傅靳言的后背嚴重燒傷,蘇黎的口涌起一酸難言的滋味。
雖然那時候,已經快要失去意識,但是傅靳言不顧撲上來保護的形,還是記得清清楚楚。
火焰灼燒皮,那該有多疼啊,他是怎麼扛住的?
明知道恨他,明知道厭惡他,他還冒著生命危險來救,值得嗎?
林蘭遙見蘇黎面發白,他幽深的眸子暗了暗:“阿黎,別想太多,好好休息。”
蘇黎點了點頭,閉上雙眼。
腦子里卻依舊縈繞著傅靳言救的那幅畫面。
倏然間,畫面一轉,又變在飛機上,他毫不猶豫將危險引到他自己上的那一幕。
兩幅畫面不停地閃現,織,久久揮之不去。
林蘭遙在病房陪了蘇黎一上午,吃完午飯,就先離開了。
他走后,蘇黎也走出了病房。
不知不覺,來到了傅靳言的病房門口。
過病房門上的小窗,看見傅靳言俯臥在一堆管子和儀之間。
從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臉,只能看到他黑利落的短發。
蘇黎在病房外站了很久。
直到看見有護士朝著這邊走來,才轉離開。
只是沒走出多遠,蘇黎的腳步就突然停了下來。
沒有料到,會在走廊里見傅家老夫人。
老夫人手里拄著一紅木拐杖,滿頭銀梳理得整整齊齊,看蘇黎的眼神由最初的震驚,逐漸變得冰冷。
“既然已經離開了這麼多年,為什麼還要回來?”
當年,蘇黎跳橋自殺,攪得傅家一團糟。
傅辭舟因為失去雙,一蹶不振。
傅靳言則仿佛丟了心的冰冷機,除了安安以外,再難有人能讓他的眼里流出溫。
他跟戚如雪的婚約,也因此被擱置。
如今,蘇黎突然和傅靳言住在同一家醫院,讓老夫人不得不懷疑,他們是不是一起經歷了什麼。
甚至有可能傅靳言傷,就是因為蘇黎的緣故。
想到這里,老夫人看蘇黎的目又多了一抹厭惡。
“你已經害了念琛和辭舟,如今還想來禍害靳言嗎?”
“你要是還有半點自尊心,就趕遠離他們的視線,像五年前那樣,消失得干干凈凈。”
蘇黎的臉一寸寸白了下來。
傅靳言的確是因為了重傷。
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
老夫人冷冷地瞥了蘇黎一眼,也不再多說,直接拄著拐杖來到傅靳言的病房。
傅靳言傷的是背部,只能趴在病床上。
看到他后背纏繞的那一圈圈紗布,老夫人就直抹眼淚。
過了片刻,老夫人目犀利地盯著易霄道:“你老實告訴我,靳言是怎麼傷的?是不是跟蘇黎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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