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阮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自然是不好。

但阮灝接聞阮時間不長，相還不到兩個月，他知道的不多，基本都是倪飛調查的，他畏懼父親的低氣，所以一個電話把倪飛來了。

倪飛剛從沈音音病房里出來，守了一夜，趁著醫生查房出來氣。

聽說阮東什麼都知道了，嚇得連滾帶爬跑過來，先為自己的瞞認錯，后來聽阮東問，聞阮這些年過得怎麼樣，瞬間來神了。

他最會告狀了。

倪飛直接聞阮姐姐。

“姐姐過得好不好？那是一點都不好啊，那可太慘了！從小就被人野種，私生，同齡的孩子都不愿意跟玩，媽媽對也是過度嚴厲，的生活里只有學習，年一點不幸福。”

“長大后就更慘了，大學的時候，被媽媽的一個患者家屬綁架，差點就死了，最后被同校的學長蔣青延救了。”

“蔣青延是救過的命，但這男人就不是個東西！是個薄寡義的渣男！”

提到蔣青延，倪飛拿出手機，翻出之前保存的榮立慶功宴視頻，屁顛屁顛的跑到阮東跟前，直接放給他看。

關于聞阮和蔣青延的故事，聞阮在慶功宴上自己說了。

阮東看完視頻，臉上帶著慍怒之，周的氣極低，倪飛更來勁了。

“蔣青延明明跟姐姐在一起三年，為了攀附權貴否認跟姐姐的關系，您看看您看看，他還當眾辱姐姐！”

說完蔣青延，倪飛又指著屏幕上的姚曼，恨恨道：

“最壞的就是這個人，姐姐跟蔣青延談的時候，姚曼就開始足了，天天挖姐姐墻腳，利用權勢人，還仗著姐姐沒爸爸撐腰欺負姐姐。”

“蔣青延因為跟姐姐分手了，還不放過姐姐，聯合弟弟姚天禹給姐姐挖陷阱，用一個朝策項目算計姐姐，把姐姐開除。”

“開除就算了，還給姐姐造黃謠，網暴姐姐，您看見了吧，就這個視頻里，視頻當天被網暴的，您看看姐姐哭的多慘。”

“姐姐消失了大半年呢，我當時都以為想不開了，畢竟這些事放平常人上早跳樓了，幸虧姐姐心強大，也幸虧我們賀總把找回來了。”

倪飛告狀的同時，不忘給賀爭在老丈人跟前刷下好度。

“賀總就是銘合的總裁賀爭，姐姐現在的老公，全世界放棄姐姐的時候，就我們賀總沒放棄，賀總把招來銘合，給出氣，為了頂撞榮立集團的董事長姚威。”

“姚威也不是個好東西，姚曼敢這麼欺負姐姐，就是姚威給撐腰，挑釁姐姐的時候就說了，的原話是，‘誰讓你是個野種呢，誰讓我有個好爹呢’，可壞了！”

阮灝一直安靜站在旁邊，沒，聽到這句話，默默朝倪飛看過去，兩人以眼神流了下。

阮灝：你知道的還詳細，說過的話你都記得。

倪飛：我胡謅的，這樣你爸會更生氣。

事實證明，倪飛的那句‘誰讓你是個野種呢，誰讓我有個好爹呢’確實奏效，阮東聽完臉都黑了。

……

零耳電子科技，創始人湯振的辦公室。

聞阮來的有些晚，十一點才到，簡單的寒暄后，湯振給聞阮斟茶，“聞總，上次你放在這的投資方案我看了。”

他刻意把話停在這。

聞阮能聽明白他的意思。

湯振這幾天在出差，同時也讓人去查了征航，其實很好調查，因為聞阮給他的文件里提到幾個關鍵人，只要查清楚那幾個人跟姚天禹的私下往來就行了。

怎麼查，去哪查，查什麼，文件里都教給他了。

湯振打電話說簽約的事，這會兒又直接提投資方案，很明顯，他證實了姚天禹是征航背后老板的事。

姚天禹已經有征航，征航和零耳是競爭對手，姚天禹突然要投資零耳，只要不蠢，都知道他目的不純，湯振自然會選擇銘合。

只是，他一句話只說一半，這是對投資方案不太滿意的意思。

果不其然，湯振把茶端給聞阮，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招呼喝了一口后，這才繼續道：

“聽說姚天禹最近在接令琨科技，令琨跟零耳本來就勢均力敵，如果征航跟令琨是一家了，我們的力很大啊，所以我們當然是希能融更多的錢。”

他看一眼聞阮的臉，“而且，百分之十六的份是不是有點多啊？”

“湯總的意思是，你們出讓最的份，我們出最高的錢。”聞阮淡淡笑著，“您這樣，我回去也不好跟我們賀總代啊。”

湯振心說你都是銘合的老板娘了，怎麼不好代。

他心里這麼想，面上卻不顯，唉聲嘆氣的訴苦，“沒辦法，征航跟令琨馬上就是一家了，我們需要更多的資金支持更新技，至于份，也確實是有點多了。”

他看著聞阮，“當然了，如果銘合給的價錢足夠有誠意，我們出讓的份可以不變。”

聞阮今天穿霧霾藍襯衫，妝容致，耳垂上綴著帶鉆的八芒星耳環，坐姿優雅，角帶笑，整個人卻著淡淡的冷漠。

“湯總，您說的直接，那我也不跟您兜圈子，零耳的基本面和前景確實非常好，這也是銘合選擇零耳的原因，但是您提的條件……抱歉。”

拒絕的這麼直接，湯振臉微變。

聞阮跟榮立的恩怨，以及聞阮跟榮立打擂臺的事他都知道些，他覺得聞阮選中零耳是跟榮立打擂臺，既然被選中了，既然是彼此利用，他覺得可以趁機提更好的條件。

沒想到一點面子不給。

見他臉變了，聞阮抿了口茶，放下手里的杯子。

“湯總擔心征航和令琨聯手，如果我有辦法解決您的憂慮，您是不是就能按著原來的方案簽約？”

湯振看著，沉默了會，“自然。”

聞阮道：“姚天禹選中令琨，無非兩條路，要麼直接收購，要麼投資后拿到核心技去喂養征航，無論哪一種，他都需要時間，收購需要時間，技融合需要時間。”

說到這，聞阮從包里拿出一張比賽海報。

“星越北斗創新大賽，每年十月底舉行，獎金不算太厚，但這是業含金量很高的比賽，排名第一能名氣大增。”

“我看零耳每年都參加，但每次都差一步，如果今年零耳拿到了第一，后期的市場推廣給銘合，姚天禹那邊技還在融合，我們已經在最短的時間把優勢做到最大，您還怕嗎？”

湯總愣了下，目看向手里的比賽海報，苦笑道：

“聞總，你說的輕巧，理想也很好，但你也知道，零耳每次都參加，每次都離冠軍差一步。”

星越北斗的創新大賽有方背景，含金量非常高，每年業都是破了頭參加，他們差點運氣，遇到的對手很強勁。

聞阮拿茶壺給他倒了杯茶。

“我這幾天在零耳，跟你們技研發部的組長聊了不，你們現在有個技難關破不了，如果我有辦法幫你們解決，銘合的資金不變，百分之十八的份，嗎？”

剛才還百分之十六，現在直接百分之十八了。

資本家忒黑了。

不過，如果真有辦法解決他們如今的技關卡，拿到星越北斗的大賽第一，那也值了。

湯振一拍手，“行！只要聞總有辦法幫我解決，合同隨時簽。”

……

離開零耳已經是中午十二點，湯振留吃飯，聞阮以有事推了。

早上收到阮灝的消息后，給他打電話不接，發消息不回，后來再打過去直接關機了。

阮灝：【完蛋了，我爸知道】

覺得這條消息可能是個壞消息，知道什麼？知道份了？

不能吧，昨天阮東沒懷疑啊，而且這才過了一夜他就知道了？怎麼可能？

阮灝和倪飛都是的人，阮文菱讓自己決定，也重承諾，不可能出賣，所以無人泄，阮東不可能知道。

胡思想，心里總忐忑不安，聞阮撐到從零耳出來，準備再給阮灝打過去試試，手機就響了。

阮灝打來的。

“你早上打電話那會兒，我在我爸病房挨訓呢，沒敢接，就直接給你掛了，挨完訓又幫我爸辦理出院，忙到現在才有空給你回電話。”

阮灝的聲音清亮，聽不出異常。

聞阮問了一句，“所以你早上給我發的微信是什麼意思？什麼完蛋？你爸知道什麼？”

阮灝此刻剛從醫院離開。

他確實現在才有空給聞阮回電話。

早上跟父親坦白完所有事，又把倪飛過來，把關于聞阮的不幸都給父親匯報一遍。

父親聽完，低著頭好半天沒說話。

后來再開口，是讓他去辦出院，他去問了醫生，醫生說也可以出院，出去得好好養著胃，一個月后來復查。

梁書被父親派出去辦事了，倪飛回了沈音音的病房，他忙前忙后的幫父親辦出院。

手續辦完，父親的司機過來接，父子兩都進了后座。

司機把車開出醫院的停車場，阮灝打開微信才想起來還沒給聞阮回消息，準備回呢，父親在旁邊看見了，讓他直接打電話。

他就打了。

聽到聞阮的話，他下意識側頭看一眼旁邊的父親，咳一聲，正要開口，父親了他一下。

他轉頭，就見父親舉著手機給他看。

阮灝眨眨眼，照著屏幕上的字念。

“這事說來話長，你中午吃飯了嗎？一起吃個飯？見面說。”

聞阮按著阮灝發來的地址，打車到市中心的一家私房菜館。

服務員推開那扇雕花的木門，聞阮側進去，看到里面的人，腳步頓住。

包廂里只有一個人，阮東。

阮東正低頭看菜單，聽見靜抬頭，看到聞阮的一瞬，沉暗的眸子微亮，慈眉善目，熱淚盈眶。

聞阮覺得他的表不對勁，想到阮灝的那句【完蛋了，我爸知道】，心里有種很強烈的猜測。

阮灝這個不靠譜的！這麼不嚴嗎？

而且不是說今天中午只有他們兩個吃飯嗎？他人呢！

怔愣間，阮東已經起朝走過來，聞阮見他越走越近，下意識想逃走。

阮東卻快一步握住的肩膀，朝前傾把抱到懷里，慈的著的后腦勺。

“阮阮，好孩子，對不起，爸爸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