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賀爭帶著財務總監出去，聞阮跟著于揚去了員工餐廳。

于揚先帶辦了職，兩人去的晚些，餐廳里差不多坐滿了。

“來了！來了！就是于助理旁邊那個！”

餐廳里一陣轟，所有人幾乎同一時間往聞阮的方向看。

早上參會的人看到時眼神微妙，各種心思都有，沒參會的不知道那一番言論，只是單純對好奇。

眾人一邊朝打量，一邊頭接耳討論。

經歷過榮立的慶功宴，聞阮對各種目都免疫了，無視四周靜，跟著于揚往餐區走。

剛接過于揚遞來的盤子，手機響了下，拿起來看了兩眼，把手里的盤子放回去，轉朝于揚道：

“我有事得出去一趟，不在這吃了。”

于揚剛端起一碗獅子頭，聞言又把碗放下，“啊，您去哪？我讓司機送您？”

“不用，”聞阮走兩步，想了想又回頭，“我出去跟蔣青延吃飯，你要是沒事，你送我吧。”

跟蔣青延吃飯？于揚立刻把盤子放下，“好的。”

看著他們進來又出去，餐廳里的討論聲更厲害，尤其是投資五部這邊。

倪飛見聞阮進來，提前往里面挪，給留出一個位子，想著等選好餐再，這會兒見走了，未免失落。

“哎，老大怎麼走了？”

對面坐著的張奇冷笑了聲，“老大？你的有點早了，小心點吧。”

倪飛看他，“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張奇呵了聲，“朱總監已經收拾東西滾蛋了，聽說是會上得罪聞阮了，多牛啊，剛來就干掉一個副總監。”

他低聲音，怪氣。

“被榮立開除，給蔣青延當三年人，又讓賀總高薪挖過來，現在剛上任就走一個副總監，這人能簡單嗎？”

“海城這麼大，遍地是人才，銘合缺一個聲名狼藉的人才嗎？不缺，那賀總為什麼要高薪挖？又這麼力？”

“人家厲害的怕不止是業績……總之啊，咱們以后夾著尾做人吧。”

朱杰修離職這事，倪飛知道。

早上的例會開到十一點，但朱杰修不到十點就出來了，很多人都看見了。

沈總也出來了，帶他去了辦公室，兩人十點半出來，沈總拍拍他的肩膀后回了會議室，朱杰修回了五部，直接拿箱子收拾東西，臉難看，誰問也不搭理。

扯下工作牌往桌上一扔，抱著東西就走，全程冷臉，全程沉默。

會議室的門閉，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況，小群里聊嗨了，各種猜測都有，后來有人說，是朱杰修會上質疑聞阮，惹了賀總。

消息保真，但再深的細節就不知道了。

倪飛雖然知道這事，但他并不贊同張奇的說法。

“賀總公私分明，他挖聞阮過來，肯定是看中聞阮的能力，而且關于聞阮被榮立開除，你沒聽賀總在榮立慶功宴說嗎？那是榮立的問題，賀總跟聞阮也不可能是那種關系，你別在這胡說八道。”

張奇一口米飯，抬眼皮看他，笑的惡意，“你氣什麼？你也看上聞阮了？”

啪！

倪飛重重把筷子放在桌上，臉難看，“張奇你有病吧！你給我放干凈點！”

他用力太大，筷子直接從桌上飛起，恰巧打在張奇的上，張奇捂著痛呼兩聲，也惱了，手里的筷子也朝倪飛砸過去。

“你才有病，開句玩笑都不行？”

這邊的靜驚了餐廳所有人，有人勸架，有人拿手機拍照，有人慨，嘖，今天五部還真是出盡風頭了。

來了一個投資總監，走了一個副總監，現在部門里的人又打起來了。

聞阮一來，真熱鬧啊。

……

聞阮對員工餐廳發生的事毫不知。

于揚開車送，車子剛開出銘合大廈，賀爭就打電話過來。

“為什麼要跟蔣青延吃飯？他約你干嗎？約了你就要去嗎？他肯定沒安好心。”

聞阮看一眼駕駛座的于揚。

于揚從后視鏡跟對視，歉意的眨眨眼。

聞阮讓于揚跟著，就是讓他跟賀爭匯報的，所以也沒瞞著賀爭，“蔣青延說有事，關于潘瑞的，我去聽聽。”

聽出他話里的急躁，笑了聲，“賀總這是吃醋了？沒必要，我又不吃回頭草。”

賀爭這會兒剛到景彎路10號的私房菜。

他今天約了銀行的人，剛在包廂坐下就收到于揚的消息，【賀總，蔣青延約聞總監吃飯，聞總監準備赴約了。】

把消息看完，他讓財務總監先陪著幾個人聊天，自己出來打電話。

聽到聞阮說不吃回頭草，他心說我也是你的回頭草啊，你今晚不是準備吃我嗎？

想到今晚，賀爭沒那麼氣了，但還是有委屈。

“聞阮你沒良心，我剛跟你表白，你轉頭就去見蔣青延，還跟他吃飯，你自己說我能不吃醋嗎？”

聞阮笑道：“我沒良心？我要真沒良心我就不帶于揚了，我帶于揚去就是讓你放心。”

賀爭心好了一點點，“真要去嗎？”

“嗯，就聽聽他要說什麼，一頓飯的時間就回來了。”

聽說他已經到餐廳了，聞阮催他趕進去，“蔣青延這個時候找我應該真有事，于揚跟著我呢，你別擔心，趕進去吧。”

掛了電話沒多久，賀爭又發來消息。

聞阮以為他還要囑咐什麼，結果點開，是一張照片，懟臉的自拍照。

賀爭：【其實仔細看看，我是不是比蔣青延帥？】

聞阮放大那照片，背景是景彎路10號的院子，服是今天的服，明顯是剛剛拍的。

聞阮無語笑笑，已讀不回。

……

蔣青延提到的那家中餐廳位置很好找，就在南街街口，聞阮第一次去，是去榮立資本面試那天。

面試結束，蔣青延要請客，帶去那里吃，一對夫妻開的店，裝修和菜品都特別好，后來他們經常去，蔣青延主請客偏多。

所以那會兒才敢追。

因為他對，確實不像沒有好的樣子，以為他是喜歡的，只是他比較含蓄。

事實證明，他演技很好，不也能裝的樣子。

蔣青延選了個不靠窗的角落，于揚沒跟過去，他在兩人的斜后方坐下，喊服務員點餐，時不時朝那邊看一眼。

聞阮在蔣青延對面坐下，蔣青延朝于揚看一眼，扯著，低啞的嗓音里有淡淡嘲諷。

“賀爭對你就這麼不放心？出來吃個飯，也得讓于揚跟著。”

聞阮把手機反扣在桌上，笑了聲，“是我喊于揚過來的，畢竟以我和蔣總的關系，不適合單獨見面，于揚在，我們家賀總放心，我也省心。”

直奔主題。

“有關章桐桐老公潘瑞的生死……蔣總這話是什麼意思？”

蔣青延沉默，目毫不避諱的看向聞阮。

相較于昨晚酒會上的明艷，今天的妝容和著更顯知和從容。

初識，才18歲，如今已經28歲，再過兩個多月，就29歲，他見證了從青到的蛻變，的每一步長他都參與了。

他以為他是最了解的。

結果……

“賀總其實是我初。”

姚天禹給他聽完那錄音，還惡趣味的把錄音發給他了，從公司到銘合的路上，從銘合來這的路上，他聽了很多遍。

聞阮竟然跟賀爭談過。

這事，聞阮從未跟他說過，這幾年他們跟賀爭你來我往互相算計，他竟然從未看出兩人曾是人的端倪。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你初，”蔣青延看著，“聞阮，你可真厲害。”

初？怎麼突然提初？

聞阮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哦，所以在會議室說的那些話他知道了？

轉念想想，應該是朱杰修告訴姚天禹了，大概是姚天禹告訴他的。

知道就知道，聞阮不糾結他怎麼知道的，看著他笑。

“彼此彼此，我也一直以為自己是蔣總初呢，蔣總也厲害。”

這個話題，明顯沒有再談下去的意義，蔣青延換另一個，也是他最在意的事。

“錯把對我的恩當？最的一直是賀爭？聞阮，這不是你的真心話對嗎？”

蔣青延在來之前已經點過單，聞阮坐下后就開始上菜，四菜一湯，這會兒上齊了，全是按聞阮的口味點的。

也確實了，拿筷子夾了個藕條，聽到他這話，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

“當然是真心話，就許蔣總心里有個白月，不許我有嗎？”

蔣青延看慢慢嚼著藕條，默了會，傾給的杯子里添滿茶。

“聞阮，你不賀爭，你那麼說，只是想讓賀爭在銘合保住面子，讓姚威不苛責賀爭，把流言蜚語都引到你上。”

他們認識這麼多年，在一起這麼多年，是他教出來的。

他能一眼看。

“你犧牲這麼大，是想利用銘合報復我，報復姚曼，你覺得愧疚賀爭，所以想為他多想一想，想為他做點什麼。”

“聞阮，你沒必要，賠償金夠你一輩子花了，你拿著錢去過舒服的日子，真沒必要卷進來，姚家沒有好人，賀爭上流著姚家人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聞阮抬頭，一臉嘲諷的看著他。

“蔣總，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姚家沒有好人？呵，你白月是姚家大小姐，等你贅功，你也是半個姚家人，你怎麼還自己罵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