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后屋。
自從和蘇子衿兩任呆在后屋起,秦老夫人就一直是干坐著。
雖然現在掌家權回到了秦夫人手中,但由于秦家的丫鬟還是蘇子衿的人,所以秦老夫人還是使喚不這些人。
蘇子衿沒有吩咐讓人上茶水,秦老夫人即便是口干舌燥也不會有一口水說。
這不免讓秦老夫人心中也上升起濃重的不滿。
可在蘇子衿面前,還是只能道歉。
蘇子衿始終一派冷冰冰,并不接茬。
秦夫人勸著勸著整張臉都笑僵了,心中不免更添了幾分怨氣:
難怪秦淮不喜蘇氏,秦若軒也鬧著要離開蘇氏,就是那麼不討喜。
這般說來,其實也不能全怪秦淮移別。
難道蘇子衿自己就沒有錯嗎?
作為一個妻子攏不住丈夫的心就是最大的無能。
心中雖然這般想著,此刻們還是有求于蘇子衿,自然不能在這時候表現出來半分。
秦老夫人賠笑著繼續說道:
“子衿啊,你也知道的,祖母心中最是滿意你的份,如今若軒這般忤逆,那是他年紀小不懂事,今日這事兒咱們就這麼算了,等族老們走后,祖母定然好好教訓他們。”
“你就當看在祖母年紀大了,這次你放過若軒好嗎?”
關于秦若軒抨擊蘇子衿的那些畫作,秦老夫人有自己的考量。
蘇氏自然是不能繼續給秦若軒當母親,絕對不放心有這樣一個對他們充滿怨恨的婦人來養自己的孫子。
可是若是秦若軒變庶子,只會更加沒有地位。
而且秦淮和蘇子衿婚多年,若是此時鬧出把蘇子衿的兒子過繼,只怕是對臨關侯府的名聲也會有所損傷。
至于蘇子衿是不是鐵了心要過繼。
秦老夫人覺得不是。
且不說秦若軒是蘇子衿親生的骨,就說秦淮和蘇子衿那麼多年的。
他們家淮兒是京城一等一的好皮相貴公子,長相不說貌比潘安,但最起碼也是宇軒昂的,蘇氏和他們家淮兒婚多年,哪能對他一點都沒有。
若是今日試探出蘇子衿對秦淮還是有些許,只是氣大,在氣頭上而已,定然要好好勸勸秦淮。
哪怕是以死相,也得催著秦淮和蘇子衿和好。
而后……
才能趁著蘇子衿大意之時,繼續給蘇子衿送吃食,在吃食里面下藥。
時日久遠,等蘇子衿死了,他們秦家再娶過一個高門媳婦。
秦若軒還是嫡子。
至于那個蘇綰綰,不管秦若軒和秦淮兩父子是喜歡還是要除了,那都無傷大雅。
只要不影響兩任的份和地位,什麼都好說。
或許這段日子秦淮的所作所為確實是傷了蘇子衿的心,可到底人還是心,容易被迷眼睛,秦淮說兩句好話,定然再次迷進去。
想到此,秦老夫人勸的話一籮筐一籮筐的往外蹦,連連回憶了許多往昔故事追憶。
瞧著這個架勢,今日蘇子衿要是不松口,還能一直說。
但蘇子衿是就無于衷,甚至暗暗翻了個白眼。
后面不管秦老夫人如何勸,蘇子衿都沉默不語。
因為秦老夫人說來說去都是那些陳詞濫調,也翻不出什麼新的花樣來,蘇子衿不想在跟多費舌,索就不說話了。
秦老夫人堅持了一會兒,發現舌頭說干蘇子衿也不會回復,最終什麼也不再多說。
兩人走出去的時候,剛好秦淮帶著秦若軒從門外走進來。
秦若軒搭搭的留著眼淚,秦淮什麼也沒說。
秦淮也秦老夫人商量了幾句過后,宣布道:
“蘇氏,既然你執意要將若軒過繼,那你將來可別后悔。”
雖還是不怎麼想讓蘇子衿把秦若軒過繼出去的意思,但話語中已然沒有了當初的堅決。
蘇子衿當然不會后悔。
知道為什麼秦家人會有如此劇烈的態度變化。
因為一塊的玉佩。
上一世,蘇綰綰手中有一塊雕工上等的羊脂白玉,背后雕刻了雄鷹頭和獅子尾。
這玉佩讓人看一眼就知道絕非凡品。
最重要的是,這玉佩是蘇綰綰的姨娘給的。
張姨娘從小顛沛流離窮困潦倒,不會無緣無故有一塊這樣的玉佩。
蘇子衿不清楚這塊玉佩背后牽連著哪一位皇親國戚。
但知道,今上和桓王的母親,也就是當今太后,曾經有過一個閨中友。
對方小姐姓姑蘇,姑蘇家和太后母家慕容家是世,在京城算是十分鼎盛的兩個世家。
可是有一日,姑蘇家的小姐在燈會上走丟了,不是被綁架,也不是被人擄走,就是平白無故人間蒸發。
姑蘇小姐十六歲,有人說是和郎私奔。
但當時還未嫁皇室的慕容小姐不這樣認為。
堅信姑蘇小姐一定是出了什麼意外,并且覺得肯定還在人世。
后面慕容小姐嫁皇室,有了今上和桓王兩個兒子,再后來了太后。
有一次,蘇子衿雖秦淮去皇宮赴宴,太后看著的臉,還慨了一番,說:
“倘若那時小沒有發生意外,正常的生兒育,想必的兒和臨關候夫人差不多年紀了,仔細看來你們的容還有幾分相似。”
這話被秦淮聽了進去。
因為蘇綰綰和蘇子衿是姐妹,們在容上是有幾分相似的。
后面那玉佩被送出去過一次。
之后蘇綰綰便一直等著對方來消息。
可直到蘇子衿死,都沒等來蘇綰綰真正的親人。
想來也是可笑。
那位姑蘇小姐是子,可蘇子衿和蘇綰綰同父異母,他們相似,似的是父親的容貌。
人有相似也不足為奇,蘇綰綰怎麼可能是太后走失那位姐妹的兒。
真是想飛上枝頭想瘋了。
前世蘇子衿只是冷眼看著們做這些,今生蘇子衿剛好利用這一點。
秦家除非是瘋了或者蘇綰綰上有更大的利益,不然他們不會眼睜睜看著秦若軒由嫡子變庶子。
讓他們發瘋除非下藥,但那樣會犯律法,這對蘇子衿沒什麼好。
那剩下就只有一條路——
讓秦家看到蘇綰綰上更大的利益。
一個似是而非的玉佩,蘇子衿故意在蘇綰綰面前說的神兮兮,蘇綰綰也自然而然上心了。
隨后,蘇綰綰將此事說給了秦若軒聽。
待秦若軒再告訴秦家人的時候,過繼也就了順理章的事。
蘇子衿淡淡道:
“既然這樣那開始立下契書吧。”
過繼不過繼,還是白紙黑字寫清楚的好。
省的將來發生什麼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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