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老太爺因著蘇子衿這時候又在這里和裝傻，頓時之間又氣上心頭：

“你們家前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你難道不記得了？心里怎的連這點數都沒有？你是怎麼做秦家的兒媳，當這個侯夫人的。”

蘇子衿笑了笑：

“前段時間發生的事，那可就多了，我的夫君救駕有功被特許回京城，結果升遷宴上我的親妹妹和他有了之親，

然后，他們被陳史家的小姐抓到在湖心小船上，還鬧得人盡皆知，再后來是納妾的這個妾室，索要高額聘禮，然后是……”

秦淮沉著臉打斷蘇子衿：“行了！”

五老太爺簡直對蘇子衿啞口無言。

前陣子發生的大事，便是秦家如今的府邸、莊園、鋪面，都抵押了出去，這些全是侯府祖輩留下來的祖產。

雖然說那當鋪的掌柜逃走了，這抵押還有五年的期限可以慢慢還錢。

但是難保哪天宅子就沒了。

若是秦家的宅子沒了，蘇氏縱然有萬貫家財又能去哪里？

可這蘇氏目短淺，只記得自己夫君的那些風流韻事。

蘇子衿知道這些人對于秦家自己人做過的丑事一句也說不出口，還一副明知故問的樣子道：

“如果我以上說的全部不是的話，那到底是什麼事兒？”

五老太爺當場黑了臉。

這時候，二老太爺連忙站出來打圓場道：

“說了這麼久口也干了。”

他為一族之長，這樣的場合不站出來說話也不像話。

還是站出來打個圓場吧。

蘇子衿看了二老太爺一眼，也算是給面子，笑著道：

“上茶。”

話音落下后，一個接一個規矩嚴明的丫鬟便從外面進來，手中端著茶杯還有各茶點。

晶瑩剔的骨瓷碟子里面裝著半明的糕點，如白雪一般潤、膠。

讓人看著就食大。

秦夫人這陣子以來還是第一次吃上這般糕點，不爭氣的吞了吞口水。

蘇子衿也不小氣，笑著道：

“族老遠道而來，小小點心招待，萬莫嫌棄。”

素來大度，但這種大度是建立在尊重之上的，只要別人不要踩在的腦袋上讓尊重人，是不會給人難堪的。

吃完了糕點，秦夫人還要再來一塊，卻沒有人理了。

蘇綰綰的那一塊糕點沒有吃，送到秦夫人面前。

換來的卻是秦夫人的一聲冷哼：

“不要以為一塊糕點，就能哄得我將掌家權給你，這是不可能的！”

小小曲，無人放在心上。

祠堂里的爭奪戰還在繼續，五老太爺喝完茶，靜了靜沉聲道：

“蘇氏，當初你嫁秦家的時候，之所以允你過門，全因那時候秦淮不能襲爵，而你對秦家不離不棄的一片真摯，

但如今這侯府都抵押出去了，你居然還在糾結你的嫁妝，有你這樣因小失大的妻子，實在是秦家的不幸，你可知若是秦家垮了，你那點財產也保不住。”

蘇子衿昂頭道：

“五老太爺這話說的好沒道理，同秦家定下婚約的時候，我們乃是門當戶對，后面秦淮不能襲爵，我之所以還愿意嫁過來，是為了全我蘇子衿的和義，怎的五老太爺說的好像我本配不上秦家了！”

五老太爺冷哼一聲：

“你當時勉強配得上，但如今，我說實話此一時彼一時！你瞧瞧你如今小氣的模樣，可有一點能配得上侯夫人的份！”

當年的事，五老太爺記得很清楚。

秦老太侯爺還在世的時候，對蘇子衿這個孫媳婦便十分滿意。

當時的秦家宗族當中，就只有臨關侯府這一支是發展的最好的，蘇子衿有禮部尚書這樣的祖父，對臨關候這樣的武將人家來說，當然是一名強有力的姻親。

對秦家的發展也是一個強有力的支撐。

宗族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但是誰能想到短短的十年間，秦老太侯爺去世了，秦老侯爺也把家底敗，自己去了地府，而且同時秦家的爵位也到頭了。

若是已故的秦老侯爺能撐到秦淮立功這會兒，秦家也不會有那十幾年的凄慘時，早已經在朝中站穩腳跟。

可他就是死了！

如今秦淮雖然繼承了爵位，卻錯過了最好的時候，再想要有父輩的景，只怕是難。

除非……

再結一門強有力的姻親。

五老太爺原本是想著，如今的蘇子衿已經了秦家繼續發展的絆腳石，索慢慢除掉。

誰曾想，他們這麼不爭氣，府中沒一點銀子，要靠婦人的銀子養家。

拖得久了，竟然為一個婦人掣肘。

蘇子衿當然知道五老太爺說的是什麼意思，冷笑著道：

“秦家當真是涼薄，當初用得上我的時候，對我百般恭維，如今用不上我了，便是娶進門的正妻也配不上你們侯府的門第！”

這話，二老太爺和三老太爺都不忍聽。

做出這般涼薄的事，豈配當秦家子孫？！

這人活在世上，沒有誰是能夠保證自己一輩子都不會礙事，不會為別人阻礙的。

想想當初蘇子衿嫁過來的況，那是帶著滿條街的嫁妝，賭上自己的一輩子毅然決然嫁過來的。

而且蘇子衿明明可以退婚，選過一個更好的夫婿。

當沒有，婚后更是無怨無悔的為秦家付出，替秦家還債，為秦淮生兒育。

這侯夫人本就該是蘇子衿的，即便沒有也愿意嫁過來，那的確就是蘇子衿的和義。

可秦淮如今不過是恢復原本的份，反倒而五老太爺如今說蘇子衿不配做侯夫人了。

這秦家上下還沒有一個反駁的，就連秦淮也一言不發，像是默認了一般。

他們可真是無啊！

不過，這樣的話，他們也輕易不會說出口，總歸是怕得罪臨關侯府這一脈的。

五老太爺對蘇子衿的話毫無覺，他今日是收了錢，還要來要錢的。

在他的心目中，人本來就是如服一般卑賤，天生就是給男人當工使的。

男人有需要的時候，自然可以捧著，沒有需要了，礙事了，肯定也是要一腳踢開的。

若是個溫和恭順的子，他可能會覺得有一不忍心和同，但對蘇子衿這般彪悍、瘋癲、小氣的人，他覺得的下場最好要多凄慘有多凄慘。

但是此刻，為了和蘇子衿談判，五老太爺還是沒有撕破臉皮，面正常道：

“我說這番話，也不是要代表宗族休棄你，你大可以不用這麼激，同時我也奉勸你為人婦，你的目還是要放長遠一些，莫要計較一時眼前的得失！

你如今已經嫁做人婦，那就要遵守男尊卑，靠著自己的丈夫、兒子，若是秦家好了，你自然也能從中得利，何必眼睛里只有自己那點子財產！

你瞧瞧如今不就是如此麼？淮兒立了功回了京城，你了侯府夫人，即便是有小妾也越不過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在整個秦家，你就是說一不二的。”

不得不說，這五老太爺還算是講出來了那麼一點點的道理——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若是秦家在這個時候垮了，對蘇子衿確實是沒什麼好。

但是很可惜，也沒什麼壞。

所以五老太爺說的這些話對蘇子衿沒什麼用。

重生一世，已經不會容許任何人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