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子從容一笑,主替解圍道:
“小夫人不必著急,若是這時候沒有想起來也不要,等下次再來的時候問。”
蘇綰綰連忙低著頭道:
“周夫子果然學識淵博,而且為人清正,我這次確實是想不起來了,我等想起來再來找周夫子。”
蘇綰綰說著就要離開。
周夫子卻從后面住:
“小夫人。”
蘇綰綰回過頭看著周夫子:
“不知道周夫子還有什麼指教?”
他的目清明,眼神清正,故而蘇綰綰每次對上他的時候,就忍不住開始閃躲。
就像是黑暗里藏著的臭蟲不敢直視一般。
周夫子微笑看著蘇綰綰:
“小夫人,你今日找到這里,其實上來尋人的吧?”
蘇綰綰沒有提出什麼問題,反而被對方一眼看穿了自己的想法,頓時間更加閃躲:
“老先生,這是沒有的事,我今日不過是偶然路過這個地方,聽見里面有讀書聲,所以過來看看而已。”
這話聽得旁邊十歲的孩都忍不住皺眉。
這人剛剛還說是家里的孩有問題要找周夫子問,故而才過來的,怎麼一下子又變了偶然路過這個地方過來看看。
什麼人會無緣無故來這種深巷里面好奇看看,也不怕被拐子拐走。
哄十歲的小孩都不夠格。
周夫子也不拆穿蘇綰綰的話,只是繼續微笑著看向蘇綰綰:
“小夫人不用張,隨我一同進府便是,因為你要尋的人也在府中,如今他正在門口等著呢。”
蘇綰綰聽到這里不由得一怔,忍不住抬起頭,竟然看到了秦淮正穿著一青,站在周夫子家門口。
雖然蘇綰綰就是特地來找秦淮,突然看到他還是忍不住嚇了一跳。
秦淮看到突然出現的蘇綰綰,冷不丁開口問道:
“你怎麼在這里?”
“綰綰,綰綰今日特地出門給若軒求平安符。”蘇綰綰不斷地在心中換算著自己的借口,說完又趕道:“侯爺,您今日可是要為若軒拜師?”
看在這里,周圍還站了不人,秦淮皺了皺眉。
對蘇綰綰說了一句:
“你先進來說話。”
蘇綰綰這會兒十分乖順跟在秦淮后面:
“是,侯爺。”
走以后,十歲的孩跟在周夫子后道:
“夫子,這便是你要去教學的秦家的人麼?那位小夫人為何滿口謊言,看著就不像是什麼好人?”
周夫子只說了一句話:
“見賢思齊焉,見不賢則自省也。”
孩也趕忙低頭道:
“多謝夫子教誨。”
周夫子只是目深邃的看著跟著秦淮走的蘇綰綰,隨后輕輕搖了搖頭。
周家前院,蘇綰綰跟著秦淮到了涼亭旁坐著。
等到了周家,蘇綰綰才知道原來周夫子只是同意來秦家教書當夫子,并不同意收秦若軒為弟子,所以也不存在什麼拜師禮。
秦淮苦候一上午,只想等周夫子回心轉意。
蘇綰綰聽完整個人都不好了,喃喃道:
“這周夫子怎麼這麼大的脾氣,怕是陳大儒來了也不會這樣。”
蘇綰綰從小養在后宅,姨娘教的都是如何抓住男人心的東西,哪里知道拜師學藝的艱辛。
更是不懂一個孩子想要找到一個好的引路人是多麼不容易的事。
若是今日秦若軒求師的對象換是陳大儒,只怕陳大儒見都不會見他一面,直接就會把人趕出去。
秦淮冷淡的看了蘇綰綰一眼道:
“你懂什麼?在此妄言。”
對上秦淮冷淡疏離的眼神,蘇綰綰心想完了,不知為何到秦淮的雷點,趕忙找由頭道:
“侯爺,綰綰的意思是,這麼大的事可和老夫人還有夫人商議過了?”
提到蘇子衿,秦淮的臉這才好了一些。
他冷淡道:
“便是子衿來了,也定然會苦等在此,直到周夫子回心轉意。”
蘇綰綰:“……”
簡直要讓秦淮現在的態度給氣死了。
自從為秦淮妾室的這些日子起,蘇綰綰一直努力孜孜不倦的討好秦淮,只盼著秦淮對能多幾分關和憐惜,然后早日休了蘇子衿,讓當秦家的夫人。
可現在怎麼就弄巧拙了?
不過是一個給秦若軒請夫子的事,秦淮就徹底全部聽蘇子衿的,而且擺明了站在蘇子衿那邊。
現在竟然還在一個穿著破布的老頭子門前苦等。
蘇綰綰真想找人幫他看看是不是沖撞了什麼東西,現在變得這麼邪門。
蘇綰綰想了想又換了個說辭道:
“侯爺,綰綰的意思是讓您好好想想,現在這周夫子的模樣,像是很看不起咱們若軒的樣子,即便是請秦家當夫子,他真的會用心教若軒嗎?”
對于周夫子的高風亮節,秦淮從來沒懷疑過:
“子衿親自挑選的人,自然不會有那等子惡劣行徑,周夫子既然答應了教,就肯定會用心教。”
蘇綰綰:“……”
這下真的想要撬開秦淮的腦袋看看里面到底都是些什麼東西。
為何現在三句話離不開蘇子衿。
若是再這樣下去,在侯府還能有什麼指?
而且秦淮如今說的也太相信蘇子衿了,這天底下哪里找不到什麼好夫子,非得盯著這個周夫子一棵樹上吊死不?
蘇綰綰想了想又找過一個說辭道:
“侯爺,姐姐的名單里面不是有很多個夫子?就算是周夫子不重視咱們若軒,咱們也可以找到其他夫子的呀!
姐姐肯定是不會害若軒的,姐姐也正是為了若軒考慮,才會提供這麼多的夫子,這說明在姐姐心目中唯一滿意的也不只是周夫子一個。”
不能當著秦淮的面挑撥離間,但是像這樣猜蘇子衿的心思總是可以的吧。
哪里知道秦淮聽了的話之后,卻只道:
“子衿雖然提供了許多個選擇,可只有這周夫子是唯一一個暫時看得上臨關候府的人,其余人都已經明確拒絕了,如今只有周夫子了。”
蘇綰綰:“……”
見不管好說歹說,秦淮都堅持只要周夫子一個,蘇綰綰索直說了:
“侯爺,姐姐也是后宅婦人,并不了解京城是什麼況,咱們也不是那麼著急非要給若軒定下夫子的對不對,
綰綰是覺得,若是這周夫子愿意收若軒為弟子,往后可以讓若軒有周夫子周邊的資源,那咱們還是定下周夫子的,
但若是這周夫子執意不肯,咱們也不是非周夫子不可,更不是非姐姐名單上這些夫子不可,師者傳到授業解也,天底下可以當夫子的人多著呢。”
蘇綰綰覺得自己說的這些很在理。
有句話名師出高徒,一個學子說自己是陳大儒的關門弟子,這四個字十分有含金量,說明名師是費勁了心力在教這個學生,旁人也會十分重視。
但如果一個學子說他的夫子是周夫子,含金量就要低許多了,聽過周夫子課的人那麼多,誰知道水平如何。
若說秦若軒臨關候獨子的份,能不能當周夫子的弟子,那自然是當的。
可真要是讓周夫子收他,周夫子又不是那麼愿意。
蘇綰綰想著有朝一日秦若軒過繼到的名下,是沒本事為秦若軒請到什麼太好的夫子,如今蘇子衿既然選了人,自然是要讓秦淮也負責到底的。
這個節骨眼上,既然要選夫子,肯定是要選一個對來說利益最大化的夫子。
秦淮云淡風輕道:
“我如今就看周夫子很合適,其余人就算是再好,也未必適合若軒。”
瞧著如今秦淮這個意思,即便是周夫子只愿意教書,秦淮也是認定了周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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