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衿險些被秦老夫人的一番洗腦給氣笑了。
低下頭,有些想笑。
這份笑容里又帶著幾分心酸。
這種心酸并不是對自己,而是對這天下后宅的人。
難道男人制定了各種規則讓人只可以依附于他們而活,所有人就必須要遵守?
男人沾惹別的人天下男人都風流,還要推到人不能吸引男人,格不夠順上,人沾染別的男人就紅杏出墻。
天底下不平的事多著,但這件是讓蘇子衿最憤懣的一件。
蘇子衿站起:
“祖母若是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走的時候蘇子衿自然是拿著那盒子,既然秦老夫人要給,也不能讓秦老夫人的‘一番好意’落空不是。
等蘇子衿一只腳都要邁出福壽堂,秦老夫人又道:
“子衿啊!你也不要生我們的氣,實在是……綰綰到底是你的妹妹,我們不能傷了和蘇家的意,這淮兒也是十分喜歡,我隨是淮兒的祖母,卻也不好為了一個人和他離心。”
秦老夫人主站起走到蘇子衿面前,一雙眼睛盯著:
“原本我只當那蘇綰綰是小兒心態,除了勾引男人沒什麼其他本事,甚至他們在船上鬧出那檔子事,我還想過不要,可如今樂平郡主的事一出,我們秦家也不得不重視起來了。”
“你和蘇綰綰到底是真正的姐妹,濃于水,這綰綰將來是有大出息的,而且淮兒如今也寵,你萬莫要因為拈酸吃醋,再和淮兒擰著,和全家擰著,鬧得秦家宅不寧。”
“祖母作為過來人,只勸你一句,人從來都是水做的,不會有好下場,該放段的時候就要放段,
還有,你只要做好自己為妻子為母親的責任,淮兒自然會高看你一眼,你不要這麼總盯著別人,你該多考慮考慮自己,
你同淮兒這麼多年只若軒一個孩兒,若你……能為他多多開枝散葉,他對你的關注也自然會多一些!!”
蘇子衿聞言臉上的瞬間褪去,看著秦老夫人,要費勁全的力氣才能掩藏住心的殺機。
原本蘇子衿不愿同秦老夫人在今日起爭執,覺得多費舌。
但此刻秦老夫人當著屋外守著的一眾丫鬟、婆子提起這個,要讓面掃地,便再也不愿忍了,開口便道:
“老夫人這麼說,意思是作為秦家的生育機,我蘇子衿九死一生為你們秦家生下一個秦若軒還不夠,我還要多死幾次,多給你們秦家生幾個后代是麼?
秦淮不的房,可不是我沒有吸引力,而是秦淮他不舉,他在那檔子事上本就是有心無力你可知道?試問一個做不了那種事的男人算得了什麼男人?
老夫人與其在這苛責孫媳婦兒,還不如將你的孫子過來好好問問到底怎麼回事,免得影響你們秦家的人丁興旺。”
“你你你……”
“老夫人可不要這麼激,您七老八十的子了,不起這麼大的緒波,若是有個什麼萬一好歹的,孫媳婦實在是擔不起。”
蘇子衿字字珠璣,如炮筒一樣說個不停。
而且說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離譜,持著要氣死人的態度。
秦老夫人覺得非常荒唐,而且還覺得蘇子衿實在是癲狂,但那認真的語氣,又讓秦老夫人不得不相信說的可能是真的。
蘇子衿見秦老夫人被自己氣的手抖,勾起一笑,垂眸道:
“老夫人今日的訓話,孫媳婦兒聽著了,這盒子里秦家祖產的抵押契書以及老夫人的一片心意孫媳婦兒也收著了,
若是老夫人不想起反效果,今日就到這里吧,子衿回去之后定會好好思慮老夫人的話,取其華去其糟粕。”
說完,蘇子衿拂袖而去。
秦老夫人見蘇子衿帶著東西走的健步如飛,未曾有毫的停留,才覺今日自己這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想要開口再和蘇子衿拉扯一番然而只能看見蘇子衿的背影。
秦老夫人試圖追出去,然而腦海中一片空白。
只覺頭腦嗡嗡的,眼前的空間也變得扭曲起來,隨后竟整個人氣沖頭,徹底暈厥了過去。
第二日蘇子衿特地命小廚房買了不好東西做下一大堆吃的。
秦老夫人沉睡不醒,秦夫人在旁侍疾也沒空作妖,是值得慶祝一下的。
聽說昨夜秦淮一直在秦老夫人房中守夜,整夜未眠。
府中唯一有條不紊正在進行的便是迎娶蘇綰綰和麥小姐進門的禮儀。
蘇子衿勾起笑容,花了那麼多錢,再出岔子,這臨關侯府也是時候要倒了。
……
半月以后,終于到了臨關候府納妾這天。
雖是納妾,這侯府張燈結彩、大宴賓客,氣勢卻是一點也不比娶妻差。
而且規格甚至比當年秦淮娶妻規格還要好。
這全府上下都十分歡樂,就唯獨秦侯夫人蘇子衿所在的秋風院一片冷清。
府上的婆子慣會見風使舵,這半月來蘇子衿待在秋風院里不出來,們立刻便歡樂風向,經過時 不免風言風語幾句。
“半月前,夫人將老夫人氣到暈厥,之后便再也沒出來過,想來是怕侯爺責怪,心虛躲著呢!”
“好了,你們不要再說了,要我說咱們夫人其實是個苦命人!”
“如今侯爺心里眼里都只有新進門的綰姨娘,就連夫人唯一的兒子也心心念念著綰姨娘,往后咱們夫人在侯府的日子,嘖嘖嘖……”
“都說兩句,你們是不是還忘了,我們的契都在夫人那兒!”
“怕什麼?左右夫人也不管咱們!現在咱們府里管事的人是夫人,當家的也是夫人。”
話雖然這麼說,這婆子議論的聲音還是小了下來。
秋風院院門閉。
思茹鐵青著臉,聽著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滿目憤怒。
蘇子衿確實一點覺也沒有,淡然從搖椅上起,笑著:
“思茹,你只管放眼看,這侯府的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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