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

沈初梨不解，轉瞬之間，之前纏在錦盒上的紅綢，已繞上了頸間，利落打個巧雙結。

忍不住笑出聲，指尖了綢帶，“......霍淵！”

霍淵低頭盯著那條紅綢看，手指輕輕抬起巧的下，漫聲應道：“乖乖喚本王，何事？”

勾住他玉帶，將人牽得近了些，目灼灼相對不過兩息，便了語氣：“......快八個月了。”

又添一句：“不能了。”

霍淵聞言，角微揚：“阿梨當本王想做什麼？本王不是禽。”

沈初梨撇了撇。

男人的騙人的鬼，才不信！

“噓，別。”

霍淵忽然俯，一把將人打橫抱起往床榻上走。

“本王想嘗嘗拆禮的滋味。”

“既然沒有準備，阿梨就當本王的禮。”

-

沈初梨懷著孕熬不住困，剛沾枕頭就蜷在榻頭睡著了，發散在枕頭上，小腹高高鼓起。

霍淵替掖好被角，只留一盞燭燈映著暖，坐在榻邊，目深邃注視。

他的眼神很，是純粹的溫......

更滴答，子時將近。

他盯著窗紙上的月，聽著輕淺的呼吸，忽然手覆上小腹。

那里頭揣著他們的骨。

指腹隔著中輕輕挲，像是怕驚了胎里的小崽子，許久才啞著嗓子開口：

“去年求你多看我兩眼，今年只盼你們母子平安。”

挑簾榻時，沈初梨迷迷糊糊往他懷里拱，鼻尖蹭著他襟嘟囔：

“霍淵...孩子名字......”

頸間紅綢到鎖骨，隨著呼吸輕輕起伏。

他解開綢帶，低頭吻汗的額角，聲音輕得像落在雪上的月：

“霍灼吧。枝承，心有灼，我們的孩子，該有這樣的名字。”

-

翌日清晨，沈初梨悠悠轉醒。

朦朧間見屏風后伏案的影。

霍淵沒去營里。

臨盆在即，他便魏紹送來折子，就在這里理政務，還吩咐玲瓏燉了清淡滋補的膳食......耐心溫地等醒來。

直到晌午，沈初梨才徹底清醒。

寢殿里炭盆燒得正旺，霍淵聞聲放下朱筆走來，玄金蟒袍襯得他姿拔，褪去狐裘更顯英氣人。

沈初梨了個懶腰，挪到桌邊與他一同用膳。

剛吃了幾口，突然想起昨夜那個奇異的夢，眼睛亮晶晶道：

“霍淵，我好像夢見寶寶的名字了，......霍灼。”

霍淵剔魚刺的作頓了頓，“倒與我想的一樣。”

他將無刺的魚夾到碗里，“就霍灼，我們的小灼兒，該帶著來這人世。”

沈初梨張了張又閉上。

心道：做個夢而已，就這樣水靈靈的決定了？

繼續吃飯。

快要吃完時，霍淵忽然開口：“阿梨，還有一個月你就要生產了，咱們的大婚，你想怎麼辦？”

想到之前求娶時總說再等等，如今孩子即將出世，這場婚禮說什麼也要辦得風風。

沈初梨托著腮思索片刻，眸溫，“等孩子生下來再大婚吧。那會兒正好是冬天，霍淵，我喜歡冬天。”

說什麼，霍淵都說好。

或許是即將為人父母的喜悅，或許是終于肯答應親，連空氣都變得溫。

沈初梨捧著牛茶，翻看著手里的話本子。

霍淵坐在側理政務，目卻時不時落在上。

他暗自盤算著，冬后要將大部分事務給魏紹，定要停下好好陪沈初梨生產。

都說人生孩子如過鬼門關。

只要他在，任什麼邪祟都近不了的。

正想著，玲瓏悄然走進來。

先是瞥了眼專注看話本的沈初梨，隨后俯湊到霍淵耳邊低語幾句。

霍淵臉瞬間變了，卻很快平靜，轉頭對沈初梨道：“阿梨，我去見個人，很快就回來！”

沈初梨應了聲，“好。”

霍淵推門而出，徑直走到正廳回廊。

轉過九曲橋時，便看見那個單薄影立在梅樹下。

霍淵站定，抬眼著那張蒼白如雪的小臉

是沉璧！

西域與大晉因先前的糾葛關系劍拔弩張，即便老可汗獻上城池金銀求和，往日誼也再難如初。

他冷聲道：“沉璧，你竟敢擅闖攝政王府。”

沉璧的不控制地輕，“阿淵......我要回西域了。”

“臨走前，只想你陪我去月崖看看，那里的風，曾吹過你我發梢。”

見他皺眉，又急急補上，“你放心，這次之后，我絕不再糾纏！”

霍淵語氣涼薄，“不可能！阿梨快生了，本王不會離開半步。”

“我知道！”

沉璧手拉他角，哀求，“我知道...就占用你三日時間，就陪我三日！......霍淵，我求求你，看在我哥的份上，陪我最后一次，我保證永不回京，再也不出現在攝政王妃面前！”

這時，殿傳來沈初梨的聲音，“霍淵，你快來！”

沉璧眼眶通紅，“你當真如此無？我哥和大乾十萬將士的命，都是為你丟的！”

霍淵冷笑一聲，“本王說過，可保你一生榮華，多的，抱歉！”

言罷，轉便要離開。

沉璧覺嚨泛起腥甜，接不了他和別的人的孩子，分明......分明才該為他生孩子，可他卻對那麼冷漠。

沉璧失魂落魄。

眼見霍淵的影漸遠。

踉蹌著追上去，一把從背后抱住他：“阿淵，你以為沈初梨這一胎生得下來？中蠱了！此蠱除了我，天下無人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