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樣轉著手腕想掙他，低著頭也不看他，只是淡淡地笑，“那很好啊，什麼時候走？我得給你慶祝一下。”

傅中懊惱地瞪著，他最討厭的就是現在這副拒他千里之外的樣子，他吼了一聲：“花樣，你是不是不得我走？”

“噓……小花兒剛睡著，別這麼大聲說話，”花樣開始用力掙，“找什麼男人，我不打算再結婚了。”

傅中看了看臥室虛掩的門，他也不想驚擾到孩子，他拉著花樣進到了自己的房間。

“你干什麼，放開。”花樣另一只自由的手著轉角的墻不肯進去。

傅中一手扣著的手腕，一手握住的腰，直接將錮在自己和墻中間，他的息聲很大，溫熱的氣息撲打在的面上。傅中眼中藏著怒火，他氣這座冰山怎麼就是不會融化，但是，他眼中更多的是意，他每天為這個人神魂顛倒。

花樣被他看得渾不舒服，不想被他看穿了，“放開我，傅中，你冷靜點。”

五年來的惺惺相惜，他們都明白相互之間的覺，不一樣的是他們的想法。傅中并不在乎別人怎麼議論，大哥已經死了，他完全可以代替大哥去花樣；而花樣，一直畢恭畢敬地遵守著道德倫理，像一個蠶繭一樣包裹著自己的心，人活著就是為了一張臉，不想在別人指指點點下生活，更加不想傅中和小花兒在別人指指點點下生活。

他們一個進一個退，一個再進一個再退。

慢慢地，傅中的眼神不再那麼強烈，可能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魯莽，但是他并不打算放開。

花樣掄起拳頭捶著他的膛，可是本不能阻止他的進攻，的反抗和不滿，他統統不接。

花樣閉上眼睛，眼淚順著臉龐流下來，由反抗轉變為不反抗，僵的一都不，眼神直直地瞪著眼前的男人。

漸漸地，傅中的理智終于被拉了回來，他松開，想去的眼淚，手卻不知所措地懸在半空中，“對不起，”傅中啞聲說，“跟我一起走吧。”

花樣的眼淚像打開的水龍頭，一個勁地往下趟，哭著搖頭，咬著不說話，就是搖著頭。

傅中抓住的雙肩，搖著，“難道你一輩子就這麼過了？你才二十九歲啊，等小花兒長大了嫁人了，就剩下你一個人了。”

花樣哽咽著說：“我們不可能的，即使我給小花兒找個爸爸，也不可能是你，你是的叔叔。”

傅中輕笑一聲，皺著眉頭，滿臉的痛苦：“呵，這才是你的真心話吧，你不得我趕走，好給你騰地找男人回來，是不是？！”

花樣好像被干了靈魂，眼神木訥地看著前方，一點聚焦都沒有，“隨你怎麼說，反正你不可能為小花兒的爸爸。”

“為什麼！”

“我對你……”花樣抬眼看著他，眼里帶著淚，也帶著明確的拒絕，“從來都沒有男之。”

傅中握拳頭，一拳捶在墻上，悶悶的一聲響，他無話可說。

這時，隔壁傳來孩子的哭聲，小花兒還是被吵醒了，醒來沒有看到媽媽就會哭。花樣了眼淚，輕輕一推便推開了傅中，轉背對著他，輕聲說：“我們永遠是一家人，你哪日要娶老婆了，嫂子一定幫你送彩禮。”

傅中背靠著墻，頹廢地慢慢往下，他轉過頭，看著對面房間里哄小孩的花樣，他的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

——

上海浦東機場，葉柯一開機就接到了家里的電話，他拉著小冬，一邊走一邊說話，“喂，媽，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打電話給你了？你現在在哪？”

葉柯一皺眉頭，聽媽急促的聲音，似乎有些不高興，他淡淡地說：“我剛到上海。”

“今天趙云風來家里吃晚飯，本來客客氣氣的吃得開心，我還以為他們兩個已經開始了，哪知趙云風一回家，小雨那丫頭又鬧脾氣，非說我們干涉，要搬出去住，你趕回家來勸勸。”

葉柯嘆了口氣，看了看旁撐著眼皮的小冬，他說：“那我先把小冬送回去，然后再回家。”

溫若一聽，詫異地問：“安小冬去接機了？”

“不是，跟我一起回的上海。”

“什麼？你出去工作還跟著？知不知道分寸？！男人出去做事，人跟什麼跟。”

“……”葉柯皺著眉頭，他.媽今天是吃了火藥，把小冬當出氣筒了，他憤憤地吼了一句，“是我要陪著的，媽，你們也太干涉了，怪不得小雨要搬出去！”

漫不經心走著的小冬嚇了一跳，睡意全無，詫異地看著葉柯。葉柯掛了電話，拉了的手，“走，咱們回家。”

“額……小雨怎麼了？”

“還不就是爸媽給相親，現在鬧脾氣要搬出來。”

“啊？那你也不管管啊？小雨還在失期，爸媽來是不行的，你這個大哥要是再不關心關心，那會更傷心的。”

葉柯停下腳步，其實想想也對，他總是忙著工作，常常忽略邊的人，“那好吧，我們先回家去看看，媽要是說你什麼，你別往心里去。”這針預防針必須要打，他可不想哄完了老媽小妹，再哄自個兒的老婆，哄人不是他擅長的。

“好，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反正我有老公我就行了，老公，我不？”

葉柯笑了笑，拖長了聲音說：“~~”

葉柯開車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葉家，幸好趕得急，小雨已經拿著箱子走到門口了。葉明正在罵，摔破了茶杯，氣急敗壞的，溫若拉著的行李箱不松手，母倆一直在僵持。

葉柯眼見不妙，趕解下安全帶跳下車，“這麼晚了都鬧什麼鬧？！”

威嚴的聲音蓋過了一切，葉明松了一口氣，他老了累了，折騰不起了，看到葉柯回來，他也就稍稍放下了心。葉雨怯怯地站在門口，一手拿著行李桿，一手扶著門框，但的語氣是非常堅定的，“哥，我住不下去了，我要搬出去住。”

溫若苦口婆心地勸道：“小雨啊，你是孩子，一個人能住哪里啊？太危險了。”

別看葉雨表面弱弱的，其實也有著倔強的脾，“媽，哥十九歲就搬出去住了，我都這麼大了為什麼還要住家里你們管制？男平等，哥能搬出去，我為什麼不能？你們別再管我了，我做什麼跟什麼人往都是我自己的事！”

“你你你，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爸爸媽媽能不管你？你都已經嘗過了苦頭怎麼還要一意孤行？”溫若氣到不行，心口被攪著一般痛，活了大半輩子，如今唯一心的就是這一對兒，葉柯他們是管不到的，但葉雨說不要他們管這種話，是最最傷心的了。

眼看又要鬧起來，葉柯大吼一聲，“別吵，一家人吵什麼吵，大半夜的還要不要別人睡了？！”他錚錚地看了一眼雙眼紅腫的葉雨，又看看氣急敗壞的父母，看樣子今天是談不攏的了，他轉頭對下人們說，“李嫂，你們該下班的下班，該休息的都休息去，爸媽，你們也消停一下，小雨先去我那里，你們看怎麼樣？”

葉柯又問：“小雨，你說呢？！”

葉雨了眼淚，默默地點了點頭，“反正我不想呆在這里，像個犯人一樣人管制。”

葉明和溫若都不說話，場面僵持著。

小冬忽然從葉柯后探出頭來，輕聲說：“老公，那我幫小雨拿箱子了？”

才說了一句，很輕很輕的一句，溫若就指著的鼻子大罵：“安小冬，這是我們的家事，你來湊什麼熱鬧！”人正在氣頭上的時候說話最口不擇言，可是卻也是心底最真實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