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和林母站在急救室外,焦急地踱步。
當看到顧北辰走過來,林父見他頭上纏著紗布,詫異地問:“顧總,你的頭是怎麼回事?”
顧北辰微微一怔,隨后敷衍道:“不小心撞的,彥書這是怎麼了?”
想到林彥書那口吐鮮的凄慘樣子,林父眼神異常冰冷,咒罵林淺的話不過腦子就口而出。
“都怪林淺那個混賬東西!也不知道對彥書說了什麼,把彥書氣到吐。”
“那個賤人,是見不得林家好,都已經不在我們林家了,還在暗地里害我們,當真可惡至極。”
林父的臉上滿是憤怒,仿佛只要痛罵林淺,就可以掩蓋他們對林淺做的錯事。
林母也附和林父的話,一臉傷心道:“淺淺這孩子太不懂事了,就跟個討債鬼似的,除了給家里添堵,什麼都不會做。”
“這次居然把彥書害這樣,也太喪心病狂了,我們的一片真心被踐踏的一文不值,哎!”
顧北辰就那麼靜靜地聽著,臉上神莫名。
他的眼神中出一沉思,仿佛在權衡林父和林母的話是否真實。
也不知道是相信還是沒相信,他只是神淡淡地站在那里,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是微微垂眸,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一道嘲諷的笑聲突然響起。
那笑聲異常嘶啞,在寂靜的走廊里顯得格外突兀。
林父林母和顧北辰同時回頭,就看到護工推著坐在椅上的顧依琳走了過來。
林父和林母看到顧依琳,兩個人瞳孔驟然。
剛剛罵林淺時的囂張氣焰,頓時被深深的恐懼和慌所取代。
林父的臉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林母則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揪住了心臟,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仰,眼中滿是驚恐。
當年的事,沒有比他們兩夫妻更清楚。
林父是親眼看著林婉兒把顧依琳推下樓梯的。
林母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顧依琳是怎麼從樓梯上滾下來的,卻在顧依琳向求救時,選擇袖手旁觀,還當機立斷就指著被嚇傻的林淺道:“淺淺你為什麼要害顧總的妹妹。”
也是經過的提醒,林婉兒和林父都統一了口徑,咬死是林淺故意殺人。
后來,林母更是刪掉了唯一能證明林淺清白的監控視頻。
這兩個人心里有鬼,見到顧依琳又怎麼可能不心虛。
只是,林父畢竟在商場上打拼多年,大場面見多了,那些錯綜復雜的商業博弈和爾虞我詐早已錘煉出他迅速恢復冷靜的能力。
僅僅在一瞬間,他便下了自己的所有緒。
但那藏在眼底的不安,卻如同幽深的暗河,在平靜的湖面下暗自涌。
可林母不一樣,自從嫁給林致遠,就做起了小妻。
如今,看到了蘇醒過來的顧依琳,只覺得害怕。
聲音抖著,“你,你要做什麼?”
顧依琳的笑戛然而止,臉上一點表都沒有。
由于做了五年植人,常年躺在床上,的臉蒼白的沒有任何,兩頰凹陷,使得那一雙眼睛顯得格外的大,也格外的惻惻的,讓人骨悚然。
顧北辰看到,趕忙快步走過來,一臉關心道:“琳琳你怎麼出來了,你的還沒有完全康復,要多休息。”
顧依琳眼球轉,視線落在顧北辰上,眼神冷冽,直直地盯著他。
“琳琳,你、你怎麼了?”顧北辰的聲音里帶著一不安,他試圖從顧依琳的表中讀出什麼,但的臉如同一潭死水,沒有任何波瀾。
顧依琳蘇醒還不到一個禮拜,機能并沒有恢復。
但即便如此,這幾天一直在努力練習說話,只為了還林淺清白,指認林婉兒是真兇。
最讓覺得諷刺的是,這幾天,的親哥哥顧北辰,從未向詢問當年害為植人的兇手。
只要他詢問,哪怕不能說話,卻也可以用眨眼、點頭的方式告訴他。
是的,就是林婉兒,哥哥你要為我報仇,把林婉兒送進監獄。
可是沒有,一次都沒有。
從前那個把捧在掌心的哥哥,為了維護傷害的人,變得那麼陌生,那麼的面目可憎。
的心像被撕裂了無數碎片,每一片都浸著鮮。
顧依琳瓣突然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拼盡了全力,才從嗓子眼里出兩個字。
“報應!”
的聲音微弱而嘶啞,卻在這寂靜的走廊里回,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在場每個人的心中。
說完,就開始大笑,那笑聲干而瘋狂。
顧北辰頭部傷是報應。
林彥書吐是報應。
陸沉斷了也是報應。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相信,凡是傷害了林淺的,都會到應有的懲罰。
而且,堅信,這一定只是開始。
咧著,一臉興的樣子,瘋癲又恐怖。
顧北辰的臉瞬間變得鐵青。
他又恨又氣,但對方是自己的妹妹,他又不能對手,只能呵斥護工,“把推走!現在虛弱,不能在這里胡鬧!”
護工聽到顧北辰的命令,趕忙推椅。
顧依琳的無力地靠在椅上,沒有任何反抗能力,但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著顧北辰,眼中的厭惡和恨意如同實質化的利箭,直直地向他。
有很多很多絕的話想要宣之于口,可說不出來,只能不停重復,“報應……報應……”
顧北辰只覺得頭疼裂。
明明他對林淺做的那些事,都是為了琳琳。
換來的卻是琳琳的怨恨。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變這樣。
顧北辰站在原地,看著顧依琳漸漸消失在走廊盡頭,但那怨恨卻似乎在空氣中彌漫開來,讓他無法擺。
不知過了多久,急救室的門緩緩打開,陸瑾修摘下口罩,神疲憊地說道:“彥書胃穿孔,暫時離了生命危險,但還需要留院觀察。”
林父林母聽到這話,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可接著,林母又開始抹起了眼淚:“這都怪林淺,要不是,彥書怎麼會遭這種罪……”
陸瑾修實在聽不下去,冷冷地說道:“你們就別再自欺欺人了。林淺才是被傷害的那個,彥書現在這樣,是他自己心的愧疚和自責造的。”
“你們要是真的關心彥書,就好好反思一下這些年對林淺的所作所為吧!”
說完,他不顧林父林母驚愕的表,轉進了急救室把林彥書推了出來。
而另一邊的急救室里,陸沉也被推了出來,他整個小都纏著厚厚的繃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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