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揚起了手上的那本用傳真照片裝訂而的詩集。
龍淵很眼。這不和剛才他在車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龍淵立馬拿出手機,給小吳發了憤怒的四個大字:“怎麼回事?”
小吳知道龍淵會發火,為了不被怒火波及,已經驅車到山莊門口了。
他將車停在路邊,回道:“龍老知道直接送你你肯定不會收,所以準備了兩本,一本下午就快遞給小姐了。”
“知道我不肯收還做這種事?”“但是小姐開心嘛。”
一句小姐開心讓龍淵愣住了。他看著眼前這個捧著書不釋手的人,突然覺得自己和龍老的傴氣有點傻。
算了,既然龍老送就讓他送吧。
就當是他這麼多年千筱雁的,讓開心一下,給還點債吧。
不過,也不知道這詩集里面到底寫了什麼,值得這麼魂牽夢縈的。
如果說之前看紀錄片還只是懷疑的話,這本詩集看下來,就已經能夠十分確定這本詩集的作者就是周東林了。
一件兩件是巧合,總不可能時間年齡事件樁樁件件都能對得上。
更何況,他的詩集每一頁紙的右下角,都畫有一朵虞人,樣式和當初周東林送給的那朵虞人玉簪的樣式一模一樣。
略地看了一遍之后,筱雁沒辦法平復自己心的激,第二天晚上才鼓起勇氣,重看一遍。
筱雁一頁一頁地翻開了詩集。
就像翻開了一個年的心事簿,那一些塵封在過去的故事,被一頁一頁地翻開。
筱雁的回憶,也隨著詩集,一段一段地重現。
家和周家是世,一家從文,一家從武,被戲稱為慕朝的哼哈二將。
而和周東林,生年相仿,只差月余,從小便在一起長大,雙方父母曾開玩笑說,要給他們湊個娃娃親。
五六歲的筱雁,跟著父兄學得一好武功,看不起手無縛之力的周東林,于是決定給周東林一個下馬威,讓周東林知難而退。
周東林哪里是的對手,三招兩式就被筱雁給打趴下了。
筱雁也沒想到,只是想小懲大誡,但是這懲罰過于嚴重了一些,周東林直接哭著回去找娘親了。筱雁當然也沒撈著好,被父罰蹲了半個小時的馬步。
一邊蹲馬步,父還在一邊教訓。
“那周家小子可是你周伯父的子,他生來不足,本就弱,你怎麼能下手這麼重呢?萬一出了什麼好歹,你讓我怎麼向你周伯父代。”
筱雁也被哭唧唧的周東林嚇壞了,深知自己做錯了事,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父親的臉。
“那我下次輕點?”
“誒。”父剛應下來,就覺得不對勁了,他賞了筱雁一個梆子:“什麼做下次輕點,下次不許手,聽到沒!”
“哦。”筱雁不滿地嘟囔,心理想著,就這,還想做我的夫君?
這本詩集里如實描繪了竹馬被青梅揍的過程,語氣甚至還有些委屈,翻譯過來就是:
“人是郎騎竹馬,繞床弄青梅,怎地到了我這,就被青梅揍趴下了呢。”
能對得上號的,當然不止這一段。
包括筱雁帶著他走街串巷,劫富濟貧,主外,他主,沖鋒陷陣,他出謀劃策。
當然,也有許多不知道的事。
比如其實每次周東林跟著筱雁出去胡鬧了之后,都會被自己爹爹家法伺候,周東林是丞相之子,在外囂張跋扈影響的是丞相的形象。
詩集里也寫出了他被父親狂揍時候的心理活。
周父說:“人家是姑娘家,胡鬧一點以后自有婆家,自有丈夫管,你能和一起廝混嗎?”
周東林在心里嘀咕:“吾為其夫,當寵之,不拘束也。”
其實京都的治安很好,天子腳下,誰敢作犯科啊。但是為了滿足筱雁劫富濟貧的夢想,周東林會故意請人來假扮為富不仁的商,然后給筱雁出餿主意:去,咱們劫富濟貧去。
但其實那些人都是周東林請過來的戲子,演完戲挨完打之后據被挨打的輕重找周東林要錢,周東林每次在結賬的時候都在痛,但是只要聽到筱雁說一句:爽!
他又會立馬覺得這錢花得值得。他在詩集里如是說:“人一笑,千金可炬。”
看到這里的時候,筱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難怪以前總覺得很奇怪,周東林好歹是堂堂丞相之子,怎麼總是過得的,有時候周轉不過來了,還要找筱雁借,他是全部用來和玩過家家了。
而且,周東林這貨絕對是在詩集里化自己了,什麼做人一笑,千金可炬,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摳摳搜搜的,有時候筱雁買糖葫蘆,他都要跟搶一半,筱雁問他自己為啥不買,他的回答往往都是:我的錢,是要干大事的。
這就是他干的大事?
筱雁笑著搖頭,往下翻。
下一頁,寫筱雁去遠征了,他每天在家里像一個妻石,當然,那時候他還不知道之所向,只覺得一切都索然無味,為了排遣寂寞,他都開始讀他最不喜歡讀的詩書,跟父親學他最反的政史了。
偏偏這樣,還招惹了不桃花,這幾年里,他收到的書數不勝數,他卻在詩集里嘆息。
“信箋千萬,無一姓。”
要是現在周東林在現場,筱雁肯定要狠狠地揍他一拳。
什麼做:信箋千萬,無一姓?跟著父兄出征,明明在中途還給他報過平安。
當然,筱雁那時候哪里有周東林心里這麼多彎彎繞繞,的信往往很簡短,一般就只有幾個字。
類似于:已蜀,一切安好,祝好。
這也不能怪筱雁,那時候戰事張,能有時間寫家書,能有條件送出家書就不容易了。
要是遇到戰事張的時候,可能幾個月甚至半年都沒辦法跟家里人聯系,就算能寫家書了,往往都沒時間單獨給周東林寫一封,最多在寫給嫂嫂的家書黎附上一句:幫我向周東林問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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