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再一次變得劍拔弩張,空氣中似乎有火花迸濺。
顧澤琛和江墨對峙著,無人想要讓步。
陸詩涵忍住上的痛,擔心兩人再起沖突,同時也怕待會兒顧澤琛從醫生那兒知道懷孕的事,于是揚起有些蒼白的臉:“顧澤琛,放我下去。”
“閉!”顧澤琛眼神冷厲,整張臉沉到了極點。
陸詩涵重復道:“放我下去!我不用你管!”
這句話終于挑了顧澤琛的神經,他森森的垂眸看向陸詩涵,晦暗不明的眼神中籠上一抹失的緒,他又繼續看了看對面的江墨,在陸詩涵開始掙扎的時候,將人放了下去。
江墨迅速攙起陸詩涵,充滿警告意味的眼神掃過顧澤琛的臉,最終抱上陸詩涵踏進電梯。
電梯如同影院幕布一般徐徐關閉。
陸詩涵的抓住江墨的服,額上已經沁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耳畔,響起大哥江墨難得張的聲音:“詩涵,別怕,會沒事的。”
電梯一路上行,一直到急診室所在的樓層。
“懷孕三個月,剛才撞了一下。”將陸詩涵給醫護人員,江墨言簡意賅地說明況。
陸詩涵被輕輕地放在急診室的床上,上的痛此時被無限放大,拉拽住大哥的手,輕著,幾乎是懇求的語氣:“哥,一定要幫我保住孩子。”
江墨怔了一下,很快迅速點頭:“好,哥答應你。”
有了江墨的承諾,陸詩涵才終于安心地合上眼睛。
在失去意識之前,陸詩涵耳邊響起的是大哥江墨那張的呼喊:“醫生!”
……
陸詩涵再次悠悠轉醒是在幾個小時之后,目是滿目的白,鼻腔里充溢著醫院消毒水特有的味道。
睜開眼,床邊傳來響,接著映了眼簾的便是大哥江墨那張的帥臉:“醒了?有沒有覺哪里不舒服?”
陸詩涵笑著搖頭,想起剛剛發生的事,忍不住張地皺了皺眉:“哥,我的孩子……”
“還在。”江墨拍拍的手安道,“醫生說只需要休養兩周,孩子沒到什麼影響。”
聞言,陸詩涵的眼眉終于舒展開:“謝謝哥。”
“謝什麼?如果不是我……”
剛才他因為一時上頭,竟然在陸詩涵面前和顧澤琛打起來,不僅如此,還可能傷到了陸詩涵,差點釀無法挽回的傷害。
江墨懊悔不已,可陸詩涵卻輕輕地攥他的手:“哥,又不是你的錯。”
“怎麼不是?”
“真的不是你的錯,”陸詩涵視線上移,“你的傷怎麼也不去理一下?痛不痛啊?”
江墨心中暖融融的,臉上難得揚起笑意:“沒事兒,一點都不痛。”
“怎麼可能?你趕去理一下,要不然我可是要跟爸媽告狀了。”
“好,那我去去就來。”
江墨最是了解自己這個小妹,知道在這種事上向來固執,說到做到。
于是轉出了房間,找來醫生稍稍理了一下傷口才重新返回去。
重新回到病房的時候陸詩涵正在慢吞吞地喝水,見到他,自然而然地把水杯遞過去:“哥,顧澤琛他人呢?”
“不知道。”
陸詩涵垂下眼睫,眼底是一閃而過的失落:“那就好,免得被他發現了,徒增麻煩。”
江墨把水杯放在一旁,寬厚有力的大掌輕輕地在陸詩涵肩膀上拍了拍:“詩涵,決定好了嗎?”
“什麼?”
“離婚,和獨自養孩子。”
陸詩涵角扯出笑意:“是啊,早就決定好了,大哥你為什麼要這麼問?是覺得我還在搖嗎?”
江墨坦誠點頭:“嗯,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就該早點做出決斷,長痛不如短痛,繼續這樣拖著不如快刀斬麻。”
陸詩涵也明白大哥的意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明白,但是……”
但是現在不配合的人是顧澤琛,如果不是他再三推遲,事早該辦了。
“顧澤琛不肯離?”
江墨猜測道。
陸詩涵:“嗯。”
“需要我出面嗎?”
陸詩涵想了想,最終還是選擇了拒絕:“哥,這些事我想自己來理。”
江墨向來尊重陸詩涵的個人意愿,聽這麼說,也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好,大哥相信你有能力理好這件事,不過,如果你遇到理不了的麻煩事,不要一個人強撐,哥哥永遠是你最堅實的后盾,明白嗎?”
“哥……”陸詩涵莫名心里涌現出一酸意。
“好啦,都是快要做媽媽的人了,怎麼還不哭鼻子?”
江墨了陸詩涵的腦袋,笑著說。
他不說還好,陸詩涵這會兒鼻頭更酸了,淚眼氤氳地盯著他:“哥……”
“不哭不哭。”江墨像小時候一樣哄。
陸詩涵哭得更兇了,眼淚直接沾了江墨上的白襯衫。
等到陸詩涵的緒稍微緩和,江墨指著襯衫中央的大片水漬:“詩涵,你得賠大哥一件。”
“好。”
“還有這西裝外套。”
意大利手工制的西裝外套,早就被陸詩涵抓得皺皺。
陸詩涵笑容溫和:“行,賠你。”
抬頭注意到正前方的鐘表,笑容收起:“哥,我能再拜托你一件事嗎?”
“說吧。”
“今天這件事不要告訴爸媽,也別告訴二哥,免得讓他們擔心。”
“但是……”
“就說我臨時有事,去了一趟工作室。”
面對陸詩涵的請求,江墨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
因此沒過多久,陸詩涵便催促他離開:“你先去照顧二哥吧,我這邊已經沒事了。”
“他那兒有人照顧。”
“哥,”陸詩涵呢喃,“其實我現在想一個人呆著……”
對上陸詩涵懇切的眼眸,江墨最終還是沒再繼續堅持,他點了點頭,心地為陸詩涵約了一下被角:“那我先去樓上,你這邊照顧好自己,有事記得喊醫生或者給我打電話。”
“嗯。”
江墨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病房。
陸詩涵靜靜躺在病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出神,直至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打斷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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