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嬈心無比沉重。
從未想過沉棲肩負了這麼多。
“清淵。”忽然房門外傳來傅塵寰的聲音。
“進來吧。”嬈了臉上的淚。
見哭過,傅塵寰有些擔憂,“是出什麼事了嗎?”
嬈將信遞給了傅塵寰,“這是沉棲留下的。”
看完信上容之后,傅塵寰也是震驚萬分。
問道:“山并未見到沉棲的尸,他有沒有可能還活著?”
嬈神凝重,“或許還活著吧。”
“但即便活著,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瞳楚的力量那麼強,侵占沉棲的時候,他魂魄會損。
沉棲的還中了一劍。
“罷了,不找了。”
“不知道溫心桐和仇十七會不會怪我……”
當得知這些真相,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沉棲,也不知道能不能下得去手殺他。
傅塵寰握住了的手,安道:“不會的。”
“他們會理解的。”
嬈將信燒毀,平復了一下心。
“該做正事了。”
說罷,看向傅塵寰,“你何時回天闕國?”
“太上皇年紀大了,小皇子年紀又小,你是不是要輔佐一二?”
知道分離這一日,早晚會來,不如先將一切都說清楚。
傅塵寰挑了挑眉,“我傷還沒好,你就要趕我走?”
嬈神認真的看著他。
“信上的容你都看到了,所有人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我不能棄之不顧。”
“我永遠也不能跟你回天闕國了。”
豈料傅塵寰卻握著的手,眼神堅定,笑道:“你不能回天闕國,我可以來黎國。”
“帝已登基,太上皇能照看一二,如今帝勢單力薄,是需要我輔佐。”
“但那麼多次生死我們都走過來了,又何懼這短暫的分離。”
“未來還長。”
嬈心中微微一,“你真想好了?”
“你不要那皇位與權勢?”
傅塵寰笑了笑,“早就想好了。”
“不過我還要養傷一段時間,希能親眼見證你為黎國帝。”
嬈勾起角,“好。”
當天,嬈便讓人取來了各州營的副將和統領的過往資料。
與于一起商量起了隨州新任守將的人選。
看完之后,嬈說道:“這黃衡是隨州人,立過不功,沒犯過什麼事,也算盡職盡責,倒是可以提拔。”
于點點頭,“我也覺得黃衡不錯,他沒什麼家世背景,算立軍功才到了這個職位,值得提拔。”
既然意見相同,嬈便收起了資料,“那就黃衡吧。”
翌日。
參政殿,嬈站在殿,宣布了沉棲的死,并任命黃衡為隨州新的守將。
“沉棲的職位暫且空置,但隨州距離太遠,以防出子,需要立刻提拔新的守將,鎮守隨州。”
“黃衡盡忠職守,我提拔黃衡為新的隨州守將,諸位可有異議?”
原本定下此事,嬈本無需與朝臣們商議,畢竟秦翼還在的時候,這些朝政也是一句話的事。
但避免被人詬病,還是將此事說了出來。
誰知道,這次卻偏有人反對。
劉相第一個站了出來,“我覺得不可!”
“黃衡是隨州人,行事偏頗,暗藏私心,隨州守將忠于朝廷,理應派遣都城的人前去隨州鎮守。”
“我覺得許漠就不錯!之前他也跟著沉棲立下過功勞,前往隨州,才能將隨州向一清二楚的稟報朝廷。”
嬈不皺了皺眉,這許漠的資歷也看過。
直言道:“許漠?他不是劉相你的外侄嗎?”
“劉相舉薦此人,沒存私心吧?”
這許漠顯然是劉相的親信,隨州原本是個苦寒之地,這些年來可沒人愿意從都城調往隨州。
劉相卻舉薦許漠,要來爭這個位置,圖什麼?難道是為了隨州的金礦?
嬈的話頓時讓劉相臉大變,激了起來,“大祭司可不要隨口污蔑!”
“何況此乃朝政,大祭司未免手過多!”
聞言,嬈淡淡一笑,“劉相是第一天知道我手朝政嗎?”
“秦翼還在的時候,多政務都是給我置的,劉相這麼健忘?”
“還是說,那時對我敢怒不敢言,現在敢冒死直言了?”
劉相臉鐵青。
不怒道:“這皇位是秦氏脈的!”
“大祭司如今這般手,莫不是對皇位有所圖謀!”
“先皇被賊人所擄,到底因何而死,恐怕也只有大祭司心里明白!”
這意有所指的話,仿佛是說嬈為了皇位而殺了秦翼。
嬈氣定神閑,淡然笑道:“便是秦翼為我所殺,我也有這個資格與權力。”
“大祭司職責,便是推算國運,維護黎國安定,皇帝昏聵,我自有換人的權利。數百年來無人敢有不字。”
“劉相,你倒是第一個。”
聞言,劉相大驚失,“什麼?皇上是被你所殺!你承認了!”
朝臣們面面相覷,都不敢說話。
僵持一會才有人出言相勸:“劉相,大祭司所言不錯,歷來的確有這個規矩。”
“不然何須設立大祭司這個職位。”
豈料劉相反應激烈,怒道:“那又如何!大祭司是大祭司,皇位是皇位!”
“歷代也沒有大祭司變皇帝的先例吧!”
“過多干涉朝政,便是圖謀不軌!”
“這皇位只能是秦氏脈來坐!”
劉相激的一番話,讓眾人不小聲議論起來。
這哪里還有秦氏脈。
嬈看劉相態度如此激烈,不惜撕破臉,也要阻止。
想必是有什麼依仗,才敢口出狂言。
“那劉相倒是說說看,這宮中哪里還有秦氏脈?”
劉相就等著嬈說這句話呢。
隨即冷笑一聲,雙手背在后,氣勢十足的說:“皇上已有子嗣!”
“那便是湘妃腹中之子!”
此話一出,滿朝震驚。
嬈也微微一驚。
湘妃?
姜湘君?
奇了怪了,事先可是拿羅盤算過的,皇族已無脈與子嗣。
這麼巧,姜湘君竟然有孕了。
“湘妃還未顯懷,料想有孕不超過三個月,是兒是還未知,劉相就這麼著急要替他爭皇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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