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以面紗示人,我沒見過真面目,我不知道是誰。”
“我爹應該見過,他們商量讓柳煙代替我進宮的時候,在書房里聊了好半天呢。”
“徐晉寒也在。”
聽到這里,嬈微瞇起眼眸,心生疑。
“也就是說,柳煙代替你進宮這件事,徐晉寒從一開始就有參與?”
柳云兒抹著眼淚點點頭。
“徐晉寒的實力不錯,我爹很重他。”
“我要進宮這件事,徐晉寒應該是知道我爹不想讓我進宮的,甚至計劃都可能是他出的,不然怎麼替我進宮的人,剛好就是柳煙呢。”
“我沒想到,我爹對他那麼好,他竟然能下如此狠手,連個全尸都不給我爹留!”
柳云兒說著,滿心憤恨的攥了拳頭,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嬈皺眉思考起來,“你爹跟他來往很切?”
柳云兒點點頭。
嬈若有所思,這柳煙竟然是徐晉寒帶來隨州的,徐晉寒當年是被貶到隨州的,邊怎會帶一子?
如此看來,這代替進宮一事,還真可能是徐晉寒出的主意。
而徐晉寒護送柳煙進宮,他本就知道那是假的。
這麼巧,秦翼也知道了這件事,便定了柳風聲的欺君之罪。
柳風聲死,徐晉寒便立功了。
仔細一想,就不難猜出這背后的主謀就是徐晉寒了。
看來這家伙當初被貶到隨州的時候就已經在計劃了。
“大祭司,我爹欺君,他是有罪!但若此事是有人背后設計,還請大祭司秉公置!”
柳云兒說著便起朝嬈跪了下來。
嬈連忙將扶了起來,“你放心,若你爹真是被人設計,我會秉公置。”
“謝謝!”
嬈忽然想到一件事,問道:“你爹可跟你提過金礦的事?”
柳云兒聞言大驚,“金礦?我爹未曾提起過。”
“我們隨州窮了很多年了,礦脈也幾乎沒了,竟然找到了金礦嗎?”
嬈沉聲道:“此事你當做不知吧,小心惹禍上。”
柳云兒點點頭,“多謝大祭司提醒。”
“不過我爹的確沒跟我提起過此事。”
“自從柳煙代替我進宮之后,我就被我爹關起來了,因為我外出被人看見,那此事就容易餡。”
“所以我爹一直在等徐晉寒的消息,時機合適,我爹便會帶我離開隨州。”
“我娘生我時難產而死,我和我爹相依為命這麼多年,他最在乎的便是我。”
“若我能聽話一些,他可能就不會死了……”
說著,柳云兒傷心的低聲啜泣。
嬈心中困,柳云兒不知道金礦,那徐晉寒知不知道呢?
接下來的一天,倉促簡單的辦完了柳風聲的喪事。
柳風聲收的賄賂,嬈便直接拿來補曲幽鎮和隨州城附近鎮子上的百姓了。
屬于柳家自己的,嬈也沒有,讓柳云兒帶著管家和幾個丫鬟隨從,離開了隨州城。
理完之后的第二天,嬈便帶著奚莫生和薛大人啟程回都城了。
徐晉寒還特地送了長長的一段路。
確保嬈離開了隨州。
幾人坐在馬車里,于回頭了,低聲道:“這都出了隨州地界了,后面還有人跟著。”
嬈笑了笑,“應該是徐晉寒派的人,要確保我們離開了。”
“這家伙果然心里有鬼。”
于問道:“那我們何時掉頭回去?”
嬈答道:“你先回都城吧,徐晉寒只怕會派人一路跟著,后面馬車的那兩家伙也需要你看著。”
“我找機會溜走就行。”
于擔憂問道:“你一個人能行嗎?”
“沒問題,我還有兩個幫手呢。”
“好,那我回去之后,可還有什麼需要給我的任務?”
嬈想了想,說:“去下一個地方吧,曲幽鎮雖然是況最嚴重的,但其他地方也不容忽視,最好是都巡查一遍。”
“行。”
第二天晚上,他們在驛站歇腳時,嬈悄悄的離開了隊伍。
折返回隨州。
兩天后,嬈回到了曲幽鎮的岑氏鐵匠鋪。
正趕上林掌柜在做飯,得知來了,又特地加了兩個菜。
雪杉也已經醒來了。
幾人圍坐在桌前,林掌柜端起了酒杯,“這次多虧了大祭司,曲幽鎮才能恢復安定,我敬大祭司一杯!”
“不必客氣,本就是我應該做的。”
嬈說罷飲盡了杯中酒。
雪杉也端起了酒杯,“我的命也是大祭司救的,我也敬大祭司一杯。”
嬈還未開口,一旁的岑離便立刻拿走了手中的酒杯。
“你傷還沒好,不能飲酒。”
雪杉怔了怔,臉上浮現一抹害之,隨即小心翼翼開口:“那我以茶代酒吧。”
嬈一眼便看出雪杉對岑離的心意了。
以茶代酒跟雪杉喝了一杯。
便問道:“奚家已經沒了,你可有去?”
聞言,雪杉下意識的看向了一旁的岑離,但岑離沉默不語,雪杉便答道:“還沒有。”
“等到傷好了,應該會再找個大戶人家當丫鬟吧。”
“我除了伺候人,什麼都不會了。”
林掌柜也看得出來雪杉對岑離有意,便打趣道:“還當什麼丫鬟。”
“我看你跟岑離倒是般配的,不如今后就在鐵匠鋪當老板娘算了。”
雪杉頓時害的低下了頭,有些不好意思。
岑離也一下子僵住了,語氣嚴肅道:“別開玩笑。”
“壞了姑娘家的名聲。”
林掌柜微微一驚,“怎麼?你不喜歡雪杉?”
“人家為了你,幫你那一箱金子,你連累,差點被打死都沒供出你的下落,你不得好好對人家?”
岑離聞言眉頭鎖,不由得攥了手心,冷聲道:“終生大事,豈能兒戲!”
說完,岑離猛地起離開了。
“哎你!”傅景寒都沒能得住他。
“我幫他,是我自己心甘愿的,我沒想過拿這件事他為我做什麼。”雪杉聲音帶著哭腔,攥著袖,起跑走了。
“雪杉!”林掌柜連忙起跟了上去,“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我跟你道歉!”
于是飯桌上就只剩下了傅景寒和嬈兩人。
傅景寒自顧自的喝著酒,嘆了口氣。
“郎有妾有意,我好像橫在他們中間的一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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