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本不對，不該這麼演的。

我張得語塞，甚至不敢看他眼睛，背著門板，頭偏向一旁。

李敘言對我一直溫有禮，今天怎麼突然像變個人似的。

但不管李敘言問我什麼，我現在都無法回答他。

“告訴我，你怎麼選？”

“……”我只是搖頭。

當下我給不了他答案，更承諾不了什麼，在我心深，是不相信和他有什麼好的未來。

李敘言問我：“你搖頭是不想選還是不敢選？”

他問我，我邊推他邊說：“你不在我選擇范圍，我們不可能，別騙自己了。”

李敘言似乎猜到我會這麼講，當即反駁我。

“話不能都讓你一個人說了，當初讓我等的是你，現在把我推開的也是你，做人不能太無了。

我想不通，你到底為什麼不肯接我。

別拿之前那套說辭敷衍我，真假我還是分得清的。你對我有好，我覺得到。你厭惡沈聽瀾，我也看得出。

現在，我就要你一句話，只要你選我，他那邊的事，我去幫你解決。”

“！”實話講，我心了。

想起能離開沈聽瀾，我心里那弦就松了。

正當我要開口時，背后的門被人敲響。

叩叩叩。

“……”

“……”

我和李敘言對視，他松開手，我也趕整理下微的頭發。

當門打開的瞬間，我震驚無比地看著站在門外的人，只覺得從腳底逆流而上，脊背升起一寒意。

我剛要出沈總，梁沫彤從他后走出來，笑著看我和李敘言，說：“怪不得找不到孟助理了，躲在這跟男朋友約會呢？”

“額，不是。”

我連忙否認，可沈聽瀾的臉已沉可怖，狠厲的眼神似要將我當場凌遲。

“哦？”梁沫彤故做尷尬，“我誤會了？不好意思啊，我以為你們孤男寡的在這約會呢。”

梁沫彤越發刷新我對的認知了。

幾個巧妙的關鍵詞將我和李敘言送到一條船上，就算我再解釋也顯得蒼白無力。

但話該說還是要說的。

我來到沈聽瀾面前，解釋道：“沈總，剛才有點累，我就到這休息下。”

視線向后小幅度的瞥眼，“李局是無意間到這的，我們湊巧見。”

“湊巧？呵……”他從鼻腔哼出一聲嘲諷的笑，冰冷的視線劃過我的臉，好似一把鋒利的刀子，又繼而落在李敘言上，語帶嘲諷的揶揄他，“沒想到李局今天來意在賞花？好有興致。”

李敘言面不改，神和煦，“沈總不也興致正濃，有作伴來到這花房。”

沈聽瀾挑起眼尾，目在我和李敘言之間游移一番，來到我側將外套一把扯下，“謝謝李局恤我的下屬。”

李敘言接過外套，看向我的眼神溫和善，“應該的，沈總不必言謝。依沈總在社會上的風評，應該是懂憐香惜玉的，也能理解我。”

沈聽瀾黑眸幽深，驀地笑了，“沒想到我這點風流韻事，還傳到李局耳朵里了。只是，事還是要辯個真偽才好，萬一聽了謠言，鬧出誤會就不好了。”

原本淡定的李敘言，臉驟然一沉，眼睛危險的睨了睨，說：“真假我自會分辨，不勞煩沈總多慮。”

沈聽瀾明顯不給他上討好的機會，咄咄人道：“是嗎？真要會分辨，當初也不會鬧出那麼大笑話。”

“你在提醒我？”李敘言臉也黑了，下顎線條繃，“別太過分了。”

從我的角度看，李敘言咬后槽牙，下一秒就要暴走。

沈聽瀾不怒反笑，愉悅的口氣說：“別太過分，這話我也送給你。”

眼看沖突要升級，我連忙上前打圓場。

“謝謝李局的外套。沈總，您還有重要的客人要見，我們回去吧。”

我看向梁沫彤，示意趕把人拉走。

逮住我小辮子的機會，又能安沈聽瀾，梁沫彤當仁不讓，若無骨的手拉住沈聽瀾的胳膊。

“聽瀾，回去吧，我有點冷。”

沈聽瀾看向梁沫彤，瞬間周的戾氣就散了，下外套披在上往回走，我朝李敘言頷首謝，“失陪，李局。”

李敘言輕點下頭，滿眼擔憂目送我離開。

進場前，沈聽瀾讓梁沫彤先進去。

“沫彤，該引薦的人差不多都見到了，下面的事，靠你自己了。”

“聽瀾，”梁沫彤還要說什麼，被沈聽瀾止住了，他推開門，“我還有些話要代孟助理，你先進去。”

心有不甘的看我眼，才不愿的走進去。

沈聽瀾闔上門，抓著我腕子咬牙切齒的警告我。

“從現在開始，跟我，再讓我看到你和李敘言來往，有你好的。”

我垂下眼，“知道了。”

這一晚，沈聽瀾見了很多人，大部分在社會上有一定的影響力，有幾個大佬看著面生，可談吐舉止絕對不是一般角。

以前我認為沈聽瀾在社會上混得開，完全是生意上的往來，可今晚我終于明白了，他的政界背景遠比我想象的盤錯節，深不可測，甚至連縱灰產業的程東，都主過來跟他打招呼。

我著眼前談笑風生的男人，明明西裝革履，卻是讓我畏懼膽寒的存在。

梁沫彤一直站在不遠看著我們，我能到不善的目，但又不是我把趕走的，要恨也去恨沈聽瀾。

程東與沈聽瀾聊了幾句，接個電話便走了。

我隨著沈聽瀾一直應酬到結束，正準備走，他接到梁沫彤的電話。

走廊安靜，聽筒的聲音帶著醉意。

“聽瀾，我不舒服，你應酬完了嗎？”

“你在哪了？”

梁沫彤：“我在外面的車里。”

“等我。”

他掛了電話，腳步急促的往門外走。

在我看來，梁沫彤有點風吹草，他就張得不行。如果這都不是，我真不知道什麼才是。

突然想起我還在邊，沈聽瀾囑咐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去，我去看看沫彤。”

“知道了。”

經過停車場，我看到沈聽瀾坐上梁沫彤的車走了。

司機送我回瀾灣，路上我接到一條陌生短信，只有四個字。

「等你消息」

我知道是他，但我沒有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