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敘言把行李送到房間,又檢查一圈確定沒暗拍設備才離開。
他的細致和耐心正是最我的細節,跟這樣的人在一起很輕松。
這旅館有年頭了,墻壁著陳舊的灰白,一張單人床一個木質柜,床腳的電視柜上擺著一臺老式電視,旁邊的機頂盒遙控磨得很多按鈕都看不清了。
我做在床邊,被子有些發,順著褥子進去拿出電熱毯座上。
兜里的手機響了,我拿出來看是沈聽瀾的電話。
“喂?”
沈聽瀾問我,“玩得怎麼樣?”
真搞不懂他,已經跟梁沫彤在一起,還有時間關心我游玩的心。
我敷衍地回了句:“好的。”
沈聽瀾說:“說說吧,都什麼好的。”
我隨口說了法道山的日出云海、林蔭大樹、蜿蜒小徑和當地的風土人。
他靜靜地聽著我描述,直到我說沒了,他才問我:“出去玩,沒遇見帥哥?”
我一頓,也不知道他哪筋沒搭對,“沒有。”
“是嗎?”他淡笑下,又意味深長地說:“出去散心可以,別玩太瘋。”
當時我真沒懂他的意思,后來我差點丟了半條命。
放下手機,我起早又爬山的,人太累躺在床上就睡著了,連李敘言的電話都沒聽見。
還是他敲房門,我才醒。
我睡眼惺忪的去開門,當門打開的瞬間,李敘言沖進來抱住我,我愣在當場,聽見他強烈而急促的心跳聲。
“怎麼了?”我問。
李敘言說:“我以為你又走了。”
我手指微微下,然后環上他的背輕拍安,“我沒有走。”
他聲音帶著委屈,“你一直沒接電話,我以為……”
“額,你打我手機了?我剛才睡著了,早上起太早,又爬山的,太累睡得也就特別沉。”
李敘言將頭埋進我頸窩,“晚澄,別離開我,你答應我,行嗎?”
我想起睡前接的電話,為了對李敘言負責,我必須解決沈聽瀾那邊的事。
“好了,你別想了。”
“為什麼不答應,不會離開我?”
“我要回去理好事,才能跟你談其他的。”
李敘言抱得更,“要是你沒談好呢?就離開我?”
“李敘言,別這樣,你要給我時間,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晚澄,”他捧起我的臉,眸深。
氣氛曖昧,我臉頰發燙,也預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忙別開臉躲避他的注視。
他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又抱住我,在我背上輕拍兩下,暗啞的嗓音喚道:“晚澄……”
我能覺他還想說什麼,卻放開我,紅著臉往外走,“你收拾下,我們去吃晚飯,我在外面等你。”
說完人就走了,我看著他臉紅的樣子,無奈的笑。
普蘭這個地方沒幾家飯店,我們找到一家相對干凈的,進去點了三菜一湯。
吃飯的時候,他用公筷給我夾菜,照顧得很周到。
我問他:“你請了幾天假?就這麼跟陪我,不會耽誤你工作嗎?我聽唐倩說,你們年假好像都休完了。”
李敘言說:“他們都休完了,我還沒有。別擔心,工作上的事我都代好了。”
“你年紀輕輕就能做到現在的職位,你工作能力一定很強。”
李敘言笑了,“你要是真心實意夸我,我可誠心誠意的接了。”
我們都笑了,李敘言給我夾塊排骨,“你呢?都說私企工作力大,尤其是鷹擊長空這種規模的,你很辛苦吧?”
工作上的事,自己說辛苦,有點麻木了,但如果外人說你辛苦,心里就格外泛酸。
我強裝淡定,“還好,力大,工資也高,人總得知道取舍。既然拿了高工資,就要吃多一點苦。”
看得出李敘言很欣賞我的心態,他點點頭,“能想得開,你的抗能力不錯。”
我沒覺得這有什麼值得被夸贊的,如果他知道我和沈聽瀾簽的協議,恐怕只會覺得我臟。
又想起沈聽瀾了,我心莫名的煩躁,飯沒吃多就離開飯店。
回去的路,李敘言與我并肩走,還在路邊的水果店買些當地的水果。
鎮子晚上沒娛樂活,經過一家超市門口,里面傳來噼里啪啦的麻將聲。
我們又沿著馬路走了會兒,漸漸地開始聊起自己的前一段婚姻。
他的前妻是他的初,長跑十三年,最終出軌別人,非要跟他離婚。談到我上,我說了李林不育的事,他有些詫異又無奈的為我嘆息。
我自私的沒有坦白李林把我送給沈聽瀾的事,更沒有跟他講一年期限的協議。也許在我心底,還是希讓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現在他面前。
不知不覺,我們走到旅館門口,老板娘坐在柜臺里嗑著瓜子看電視劇,見到我們回來,熱地讓我抓把瓜子再走。
我們站在各自的房間門口,他目炙熱,我被看得臉頰泛紅,在他遲遲不開門,我先一步開門進去了,又接著關門落鎖。
我非常清楚,如果讓他進來,今晚一定會發生,但我希還是等我和沈聽瀾的問題解決了再說。
夜里,就在我快睡著時,約聽見一陣有節奏的撞擊聲,還伴隨著人銷魂的輕。
持續了快半個小時還沒停,我吐槽小旅館的隔音不好。
如果我這屋都聽得真切,想必李敘言聽得更是清晰了。
果真,第二天見面,我們倆都頂著黑眼圈,對視一眼,想笑又只能忍著互不揭短。
普蘭鎮有個剛開發的水庫景區,我們去那玩了一天,坐船登山,然后在山腳下的房車營地天烤。
拍了很多照片,有我的也有他的,還有我們的自拍。
坐上返回江華的飛機,我的心又跌回谷底。
與李敘言在一起的幾天時間,我快樂的暫時忘記了困境和痛苦,直到飛機落地江華,我們一起走出機場,在出口我見到了沈聽瀾,他穿著深灰的羊絨大,目冰冷沉地著我。
瞬間,我好似被施了定咒,腳沉得邁不開。
李敘言拖著我的行李箱,回頭詫異地問:“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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