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信息的人是誰。

自份，直接省了去猜的麻煩。

許煙盯著手機屏看了會兒，咬著牙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眼底一片清明。

【你想做什麼？】

信息發出，對方幾乎是秒回：煙煙，爸在許家當牛做馬這麼多年，你是看在眼里的，只拿到這點錢，爸不甘心啊。

許煙：所以呢？

喬弘毅：許老爺子書房有個保險柜，碼我知道，你幫我從保險柜里拿一樣東西。

許煙：什麼東西？

喬弘毅：許老爺子這些年違法犯罪的證據。

人在作死的時候，攔都攔不住。

就好比現在的喬弘毅。

如果他只是貪許家的錢、許家的權，或許都要生存的可能。

可他偏偏自不量力，想要許老爺子的命。

許老爺子是什麼人？

許氏在他手里發揚大，許家這些年能在泗城屹立不倒。

靠的是什麼？

不就是許老爺子這個人。

如果不是他年邁，不是許靜腦，再加上喬弘毅又有幾分腦子，許家怎麼可能會沒落的這麼快。

但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許老爺子前兩年一時糊涂，不代表他現在依舊糊涂。

還有喬弘毅口中許老爺子那些違法犯罪的證據。

既然是證據，許老爺子為什麼會留著？

正常人思維，難道不應該是僵可能會把自己拉下水的證據全部銷毀？

他之所以會留著。

無非一種可能。

就是這些證據，不單單能證明他做過違法犯罪的事，同樣還能證明別人做過違法犯罪的事。

而且那個人的能耐一定在許老爺子之上。

許煙汲氣，回復：我憑什麼相信你一定會信守承諾。

喬弘毅：煙煙，我對你什麼心思，你難道不知道？我怎麼可能傷害你。

喬弘毅這條信息，充斥著惡心。

許煙強忍不適打字：我幫你做這件事，你把底片全部刪除。

喬弘毅：放心。

跟喬弘毅發完信息，許煙轉手撥通了許靜的電話。

電話接通，許煙帶著哭腔開口，“媽。”

許靜那邊聞聲一愣，“怎麼了？”

許煙噎說，“媽，剛剛喬弘毅給我發信息，說他手里有我早些年的那些照片，還給我發了其中一張，他威脅我，讓我回家外公放在保險箱里違法犯罪的證據……”

許煙三言兩語，把許靜的危機和憤怒全部點燃。

許靜，“他什麼時候聯系的你？”

許煙說，“就剛剛。”

許靜，“王八蛋！”

許煙哽咽，“媽，我的那些照片你不是說只有你手里才有嗎？他怎麼也有？”

許靜此刻心煩躁，沖口而出，“我怎麼知道？”

說完，許靜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問題，深吸一口氣，咬牙耐著子語重心長道，“煙煙，你別急，他手里興許只有威脅你的那一張……”

許靜這話說的像是忽悠傻子。

不過堅信不疑許煙會信。

因為在眼里，許煙就是任由擺弄的木偶，除了依附，依附許家，許煙別無選擇。

許煙聞言，角勾起一抹譏諷，但聲音依舊唯唯諾諾，“媽，如果那些照片被曝……”

許靜，“不會！！”

許煙，“萬一……”

許靜態度強勢，“沒有萬一！！”

跟許靜掛斷電話，許煙臉上悲傷頓收，取而代之的，是冷漠，是決絕。

片刻后，轉手撥通了唐韻的電話。

彩鈴響了會兒，電話接通。

許煙說，“我們倆見一面。”

唐韻那頭遲疑片刻，接話，“好。”

許煙，“下班我去找你。”

唐韻，“嗯。”

切斷電話，許煙攥手機，轉頭眺窗外，將角抿了一條直線。

有些時候，絕才能逢生。

等了這麼久，終于讓等到了這個機會。

下班，許煙卡著時間離開，支開薛碩，開車前往唐韻住的地方。

唐韻住的是一老城區。

便利卻嘈雜。

老式的居民區，單元樓外堆滿了垃圾。

哪怕垃圾桶就擺放在那兒，還是有不垃圾被丟在地上。

倒不是大家不注重衛生。

而是人太多，制造的垃圾太多，垃圾桶卻有限。

面對撲鼻的酸臭味兒，許煙神淡然。

唐韻住在六樓。

頂樓。

沒電梯。

爬樓梯到六樓，許煙抬手敲門。

輕叩七下，是跟唐韻的暗號。

七下后，門響起一陣腳步聲。

房門打開，唐韻一帥氣的工裝出現在門口。

許煙角彎笑，“好久不見。”

唐韻一頭干練短發，剛洗過頭發，還在滴著水珠，“進。”

說完，唐韻側給許煙讓位置。

許煙，“謝謝。”

幾分鐘后，許煙和唐韻在客廳沙發上相對而坐。

許煙坐在主位，唐韻坐在對面的單人沙發上。

唐韻雙微敞，毫沒有孩樣兒，“你想好了？”

許煙，“想好了。”

唐韻皺眉，“這一舉，很有可能讓你在這個圈子里敗名裂。”

許煙訕笑，“你覺得我會怕？”

唐韻，“之前我們說好，收集許氏證據，盡量不讓那些照片曝……”

唐韻話說至一半，許煙出聲打斷的話，“我已經想好了。”

唐韻，“……”

接下來很長一段的時間里，兩人沉默喝茶，誰都沒再說話。

一杯茶喝過半，唐韻啞聲開口，“當初你把我從蔣家人手下救出來，那一刻我就在想，這輩子，我的命就是你的。”

許煙，“你的命是你自己的。”

唐韻，“我不想你到傷害。”

許煙說，“唐韻，這件事辦完之后，你就離開泗城吧，越遠越好。”

唐韻驚愕看。

許煙溫輕笑，“我救你一命，你陪伴我這麼多年，夠了。”

唐韻低眉不作聲。

許煙從唐韻這里走的時候，留下一個信封，還留下一個U盤。

信封和U盤里的東西是許靜和喬弘毅用來威脅的那些照片。

他們有的東西，也有。

用許煙的話說：我可以墜深淵，但這個深淵必須為我所用，而不能是我人生的絆腳石。

次日。

秦冽正在吃早餐，沈白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

他掃了一眼，散漫按下接聽，“說。”

沈白語氣難得低沉嚴肅，“許煙的事你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