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好像沈離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一樣。

“說人話。”

“你可別再去給人當狗了，人不能總是停留在過去，向前看，日子才會好嘛！看在我這麼苦口婆心，策哥你多聽進去一些吧。”

陳岢是真心為兄弟著想。

他知道沈離策的子，外表看起來冷、放縱不羈，心卻是個認死理的人，就算撞了南墻也堅決不回頭的那種。

沈離策的目落在陳岢腳下的煙灰，像是在考慮著兄弟的勸告，半晌，幽幽開口。

“誰說我是狗？”

“難不你想跟我說你這是雙向奔赴的嗎？”

“這不是麼？”

“……”

陳岢仔細打量沈離策的表，發現他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看吧，策哥是撞了南墻都不自覺的人。

世上之所以會有這麼多狗，是因為他們從一開始就自我催眠，覺得自己在為一段雙向奔赴的而努力。

陳岢并不是個管閑事的人，這次有的一回手，卻讓他驗到深深的挫敗。

像沈離策這種人，估計連觀音菩薩親臨都勸不。

“策哥你是準備經歷九九八十一次劫是吧？行，我做兄弟的，該說的都說了，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以后不再說什麼了。有啥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當然了，幫不幫忙我還得看心。”

“還真有一事想找你幫個忙。”

“……說吧。”

“替我聯系一個校友。”

*

剛回到工作崗位準備加班，松一雯就忍不住找姜知詢問。

“姜知啊，你有沒有覺得那個陳組長哪里怪怪的？”

“有麼？”

“就他看沈經理的眼神啊……”

姜知歪頭看，沒聽懂這話的意思。

“耽小說你看過沒？我剛剛總覺得他們之間有點東西，尤其那個陳組長，雖然聊天時格瀟灑恣意，但他盯著咱倆的眼神帶著幾分敵意，好像深怕我們對沈經理做些什麼，gay里gay氣的。”

姜知一頭霧水。

明明剛才吃飯時還聊得很歡，結果轉頭忽然覺得人家gay里gay氣，雯姐這腦回路究竟是怎麼形的？

“姜知啊，你能不能幫我找機會問問沈經理？”

“問什麼？”

“看看沈經理的取向是男是唄，你瞧，這麼帥的一個人，母胎單二十幾年，怕不是喜歡男人？”

“……也不一定吧。”

“不管了，姜知你找機會替我問一下嘛，要是他真喜歡男人，那我真心祝福他，從此不再打他的主意。拜托，我的終幸福就托給你了。”

姜知有苦難言，只好敷衍應了下來。

沈離策和陳岢道別后，又回到辦公室干活，跟松一雯和姜知沒做任何流。

大家各自忙碌，姜知一心只想趕在下班前把今天被委任的設計圖趕出來，等到從埋頭苦干的狀態離出來時，駭然發現今天空調超過八點鐘以后仍然照常運作——沈經理總算當一回人了。

還不到九點半，沈離策就收拾東西走出辦公室。

“走吧，最后一班403還有十分鐘就到樓下公車站了。”

這話是對姜知說的。

但松一雯誤以為沈離策是在對說，驚喜萬分地收拾桌面，角上揚的弧度愈發明顯，“對對對，我都差點忘了，沈經理你真心，居然知道我搭的是403公車。”

姜知抬眸，捕捉到沈離策聽到松一雯這話后出錯愕的表，然后無奈地了角。

忽地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