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為了不讓程澈懷疑昨晚的事跟他有關，陳孝志主去房間敲門，卻沒敲開。

此時，程澈正睡在隔壁馬鑫的房間里，陳孝志站在走廊里給程澈發去消息。

陳孝志在群里艾特程澈：程哥，還沒起呢？

遲遲沒等到他的回復，其他幾個人倒是陸續地醒了。

有人在群里問幾點走，最終定下九點半出發。

馬鑫看到消息，回復知道了。

看到他醒了，陳孝志連忙問：“馬鑫，程哥還沒起，你去隔壁敲敲門。

馬鑫沒多解釋，就回個好字。

陳孝志在門口又等會兒，敲敲門，還是沒人開，他只好先去前臺退房在大廳等他們。

馬鑫從衛生間出來，床上的人懶洋洋地翻個，“程哥，大家定的九點走，現在七點三十五。剛才隔壁房間有人敲門，孝志又在群里問你起來沒，我猜是他敲的。”

程澈閉著眼睛，說：“這犢子怕我懷疑他，主找來了，呵呵。”

馬鑫撇，“真當別人傻呢，凈干那耍小聰明的事。”

程澈將枕頭墊起來，靠著床頭醒神，昨晚的酒鬧得頭疼，后半夜才睡實了。

馬鑫說：“如果他要死不承認，還真拿他沒辦法。”

程澈：“事兒是他干的，承不承認我心里也有數了。現在，他心沒底，不然也不會大早上跑我房間敲門來確認。”

馬鑫：“一會兒見面，裝不知道？”

程澈：“嗯，還得用到他呢，絕對別表現出來。”

兩人收拾完走出房間，還有十五分鐘到出發時間。

程澈剛走出電梯，陳孝志從沙發上起走過來，“程哥，昨晚睡得怎麼樣？沒難吧？”

看他一臉擔憂，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多關心他。

“不怎麼樣，頭一直疼。”

程澈依舊不冷不淡的，昨晚那頓飯，他們之間并沒有冰釋前嫌，太親近容易引起他懷疑，太冷淡又釣不上陳孝志這條魚。

陳孝志察言觀，程澈對他態度依舊，沒變好也沒多壞。

昨晚曹永亮跟他聯系，只是說了程澈猜出幕后指使的人是他，但陳孝志暴沒暴還不好說。

現在看來，他應該沒懷疑。

陳孝志提議，“人都齊了，咱們找個地方，吃完早飯再回去吧。”

程澈還是淡淡的表，“了，吃點吧，胃怪難的。”

其他人也附和著，魚貫走出酒店。

吃早飯時，程澈坐在陳孝志背后的餐桌，跟馬鑫邊吃邊閑聊。

馬鑫嚼著糖餅，“哥，你這一酒味兒，回去嫂子又得說你。”

程澈說：“這不高興嗎，多喝兩杯，沒事，我先回家把服換了，再洗個澡，聞不出來。”

陳孝志看似在喝粥，實則耳朵都長在后腦勺上了，一直在關注兩人對話。

直到四臺車駛上高速，車里的馬鑫說：“剛才咱吃飯，他一直聽著。”

程澈不屑地笑，“他也就這點能耐了。”

馬鑫說：“以前也沒發現他這樣，現在怎麼了？”

程澈說：“人不是突然變壞的，是他本人品就有問題，關乎他自利益的事件就是點。”

所以，之前看著人不錯，其實就是沒牽扯到自利益罷了。

馬鑫慨，“人品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品出來的，還得多經事啊。”

程澈但笑不語。

把馬鑫送回家，程澈看眼時間，老媽這個點應該在養場做飯，他直奔養場開去。

車剛駛大門，黑子就從里面沖出來，圍在他車旁歡實地。

等車停在樓前，程澈剛下去，黑子從旁邊撲到他上，里發出唔唔的聲音，高興的變飛機耳，尾也快搖螺旋槳了。

程澈彎腰在它背上拍了拍，“好了好了好了，行了，行了，行了，別了，臥槽，你是不是又吃魚了，真腥。”

他把狗頭按住，“行了，去玩吧。”

照它屁拍了掌，黑子又奔著廚房的方向跑去。

“哎？別去廚房了，去看大院。”

黑子半路折回來，往門口跑。

程澈邊上樓邊給董金淑打電話，“喂？媽，你是不是又喂黑子吃魚了？”

董金淑說：“啊，今天船上剩點八爪魚，我喂它了。”

程澈說：“跟你說多回了，別喂它吃八爪魚，容易腹瀉。”

董金淑：“喂這麼多回，也沒拉稀啊，能有啥事，以前養狗啥不吃，你就瞎講究。再說那八爪魚剩得多，好幾十呢，扔了多浪費？”

程澈被氣笑了，“呵呵，行行行，你怕浪費那幾十塊錢的八爪魚，轉過頭它給你生場三千塊錢的小病，三千能買多筐八爪？”

董金淑一聽，狗治個病得花三千，“你可別嚇唬我，人拉回肚子一盒瀉立停就治好了，狗怎麼就得吃三千的藥？”

程澈打開房門進屋，將行李包放在茶幾上，說：

“上次你喂它的事沒忘吧？我說它吃不了，你非喂它，半宿半夜吐我一床。

我連夜送去市里的寵醫院，住了一個禮拜才好。

你知道那場病它花多錢不？我都沒跟你說，怕你上火。”

董金淑問：“多錢？”

程澈：“小一萬。”

“多？”董金淑聲調都高了八度。

程澈說：“九千七百多，老太太，能給你買個大金項鏈了。”

“這……那寵醫院也太黑了吧，就狗吐了，花九千七？”

程澈：“媽，你就記著，這病咱人得，也不能讓狗得。我冒，兩塊錢一板的傷風膠囊就好了，他冒打底兩千。”

董金淑：“艾瑪，我以后可不瞎喂了，你這狗太貴了。”

程澈說：“狗是狗，它是退役警犬，它比我能耐，人家是正經編制退休在我這養老，可跟咱家那倆傻狗不一樣。”

董金淑：“行了，以后不喂了。”

說完，掛了電話。

程澈洗完澡，換清爽的服就準備出去。

走到車旁，就看到黑子坐在那等著，眼睛盯著車門，眼神急不可耐地等著上去。

程澈打開車門，“上。”

黑子嗖一下，竄上車。

程澈奔著圍堰養場開，停下后沒急著下去，拿出手機撥通市里一個朋友的電話。

“喂，鄭新，有件事麻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