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章佳檸轉過，陳孝志收回眼，拿著手機掃碼支付。

“程澈呢？”他隨口問。

章佳檸回：“去圍堰養場了。”

他撕開煙盒的包裝，從里面拿出一咬住，“借個火。”

章佳檸遞過打火機，是他爸平時煙扔下的，陳孝志點上煙又還回去。

“你揣著吧。”

他道聲謝就收下了。

陳孝志沒急著走，而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打電話，都是生意上的事，也沒注意聽，拿著抹布把剛才的煙架子干凈。

從陳孝志的角度，正看到抬起胳膊時，襟被帶起一截。

纖細的腰，白的皮，他盯著那里眼睛都不眨。

章佳檸下意識地扥了扥襟，唯一能鉆進目的地方也擋住了。

陳孝志又找話茬，“聽說李家的錢都還完了？”

章佳檸灰的作微頓，訂婚那天發生的事，肯定有人最快說出去了。

“還了。”

陳孝志：“都還清了？”

章佳檸：“是啊，一次都還清了。”

陳孝志撣撣煙灰，“這可好，要不你們家總被他們娘倆鬧，也不消停。”

章佳檸沒接茬，只是笑笑。

陳孝志沒話找話，“訂完婚，婚禮什麼時候辦？”

章佳檸說：“董姨看了日子，農歷八月十二，歷十月三號。”

陳孝志：“十一結婚的多，飯店可得早點訂。”

“是啊，訂完日子，就訂飯店了。”

陳孝志完煙，起說走了。

上車后，他又往超市里看眼，直奔程澈的圍堰養場開去。

此時，程澈正在岸邊觀察海參苗的況，門口傳來的狗聲拉走他的注意力。

陳孝志對著看門的兩條狗喝道：“什麼，不認識人了。”

元寶和招財看到陳孝志進門，瞬間變飛機耳了。

他上手在兩只狗的頭上了把，繼續往里走。

蹲在程澈邊的黑子一直保持著警惕，眼睛警覺的盯著由遠及近的陳孝志。

廠里這三條狗，除了黑子，另外兩只都讓陳孝志。

等走到近前，才看到程澈邊的黑子，他笑著手去，程澈提醒他，“你還它？忘了上次差點被咬？”

陳孝志說：“你就不能把著它點。”

程澈剛要手，黑子就先一步跑開了。

“嘿，這狗，跟人一樣。”陳孝志無奈的笑。

程澈直起，問：“找我有事？”

陳孝志：“沒事，好幾天沒看到你了，過來看看，晚上喝點？”

正好今晚也沒事，程澈就答應了。

程澈提議，“去養喝吧，讓我媽給咱整幾個菜。”

“行。我在哪吃都一樣。”

“把老三，清泉他們喊著。”

陳孝志開始挨個打電話通知，“我去鎮上買點食，你還吃什麼？”

程澈想起章佳檸吃得味樓的鍋包，又讓他去帶份回來。

“我買完菜，直接去養場了。”陳孝志臨走前說。

程澈看眼手表，“去吧，我再有個個八點，也回去了。”

這幾坑海參可關乎今年是賠是賺，程澈和田興剛照看得格外用心。

天見黑了，程澈才從圍堰養場離開，驅車直奔超市接章佳檸。

此時，章佳檸正在盤白天的賬目，都核對好了，給梁燕妮，程澈的車也停在門口。

說：“媽，我去養場吃飯了。”

梁燕妮：“去吧。”

章佳檸從超市出來，上車就看到后面站著的黑子。

“黑子。”章佳檸手它。

換做以前，打死也不敢，尤其黑子這種格的大型犬，站起來比都高，看著就瘆人。

還是程澈幫克服的，沒事就讓黑子，讓喂狗，還讓牽著黑子在養場里轉，時間一長，還真就習慣了。

黑子也記住章佳檸的味道了，每次在車里，都跑到副駕門口等。

為此，程澈說黑子有異沒狗，有小姑娘就不跟小小子玩了。

在保那地方，即便領證了，但沒辦婚禮，沒給改口費，還是按照之前的稱呼長輩。

章佳檸進廚房去幫忙，“姨，還有什麼菜沒炒，我來。”

董金淑說：“都完事了，就剩爐子上燉的魚，你快去洗手，等著吃飯。”

即便什麼也幫不上，章佳檸也還是在廚房陪著董金淑。

餐廳中間放著一張大圓桌，上面擺著九道菜，加上魚就是十全十。

老三和趙清泉一起來的，兩人剛進屋，老三掃眼桌上都是啤酒，程澈從酒柜里拿出一瓶白酒，“有，白酒在這了。”

老三嘿嘿笑，“還是你了解我。”

程澈把瓶蓋打開，給老三的杯子里滿上，“你就得意這口，我請你吃飯能不準備白的？”

趙清泉勸他，“你喝點吧，渾都快腌味了，哪家姑娘敢找你。”

老三說：“這他媽酒味兒？這男人味，你懂啥。”

趙清泉撇，對程澈說：“看見沒，多他媽能給自己找補，還男人味兒。”

程澈笑笑，“你也喝點。”

趙清泉站起來，雙手端著酒杯，“我自己倒吧……夠，夠了。”

老三問程澈：“孝志呢？”

程澈：“他去喊大霄了。”

話音剛落，陳孝志帶著聞洪霄來了，五人聚在一張桌旁，好不熱鬧。

陳孝志趁著四人說話的功夫去了廚房。

進門就問：“董姨，大蒜在哪了？”

董金淑：“就在墻角的蒜簍里。”

章佳檸站在蒜簍旁，順手拿出來兩頭蒜遞給他。

陳孝志接過時，指腹過手指，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又無意，但有過接的他心里竟然莫名地興了。

飯桌上，聞洪霄和程澈依舊坐在章佳檸側，兩人就跟哼哈二將似的，把章佳檸襯得格外小。

酒過三巡，董金淑看這架勢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就先回去了。

章佳檸和聞洪霄也不喝酒，他們倆吃完也下桌了。

剩下的四人推杯換盞，喝得好不熱鬧，一直喝到快凌晨。

章佳檸迷迷糊糊聽到腳步聲，還以為是程澈回來了。

實在太困，也沒開床頭燈，對著黑暗中的人影說：“喝得也太晚了，趕睡吧。”

說完就閉上眼，被子被掀起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