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孝志見程澈沒排斥，便跟章佳檸繪聲繪描述里面發生的事。

“他進去那會兒，正趕上老三被人拎著脖領子拿啤酒瓶要砸他。再晚一秒，老三那頭都要開瓢了。”

章佳檸瞬間提心吊膽，“無法無天了，還隨便打人？”

程澈看眼，有些意外章佳檸第一反應竟然先護著自己人。

章佳檸又問：“因為什麼事要手？”

陳孝志說：“也不怪人家生氣，老三跑人包廂里上廁所，剛解開子就被踹出來了。”

“啊？”本以為是吃虧，原來是理虧。

章佳檸眨眨眼，小幅度看向程澈，只見他憋著笑，“你笑什麼。”

程澈：“我笑還不行？”

章佳檸氣得頭疼，“不行。”著太，“……我當初就不應該答應他們，就該結束了回家，現在倒好，差點鬧出大事。這要是真被打傷住院，我回去怎麼代？”

陳孝志安，“這不沒事嘛，程澈不是趕上了。再說就算有事，也不能埋怨你，是他的病。”

章佳檸放下手，“程澈進去怎麼解決的？”

陳孝志又瞟眼程澈，才說：“程澈給了老三一腳，結果把人踹吐了，他們嫌味兒大，讓我們趕走。”

“……”

章佳檸已經聞到那個畫面了。

程澈說：“我厲害不？不費一兵一卒，帶他們全而退。”

章佳檸又回頭看眼老三，黑暗中好像聽見老三直哼哼，估計被踹疼了。

“你沒把他踹出病吧？”章佳檸有些擔心。

程澈：“你擔心他？”

章佳檸：“這不肯定的。”

程澈剛要生氣，就聽章佳檸說：“人是我帶出來的，這要真出點什麼事，不是我負責嗎？”

程澈心里平衡了，“他沒事，就是喝多了。”

章佳檸又擔憂地看眼老三，小聲嘀咕句，“沒事就好。”

程澈叮囑兩人，“今晚的事，別跟村主任說，你們倆聽見沒。”

陳孝志知道程澈既然這麼提醒，肯定有他的道理。

“放心吧，肯定不會說的。”

程澈：“你呢？”

他問章佳檸，后者說：“我覺得該跟村主任提一下，萬一有后續，他也有個準備，知道怎麼跟人家解釋。”

程澈：“有什麼好解釋的，再說誰能找來，讓你別說就別說。”

章佳檸：“……哦。”

難得見沒脾氣，笑笑說：“信我的沒錯。”

章佳檸放棄抵抗了，算了，聽他的吧，不會錯的。

結果第二天，就被打臉了。

程澈把人依次送回家，最后一個送的章佳檸。

章佳檸剛要下車，被程澈住，“章佳檸。”

“嗯？”

程澈看著，借著車燈的，勾勒出一張俏麗的臉。

“不讓你跟村主任說，是為你好。事兒已經出了，咱也解決了，你要再跟他提，保不齊會說你幾句，因為老三那傻被他說，犯不上。”程澈耐心解釋。

章佳檸膽兒小，總怕今晚的事被人找來。

“萬一對方報警，他們查監控找來怎麼辦？”

程澈笑了，“小膽兒吧你。”

章佳檸深吸口氣，“你不懂。”

程澈挑眉，“我不懂什麼？”

章佳檸說：“我聽你接電話，說老三跟人打起來了我就心慌、害怕，后來你進去了，我更慌了。”

程澈角揚起，“擔心我？”

章佳檸：“那還用說。唯一一個沒喝酒的，你再有什麼事，咱們今晚徹底回不來了，搞不好還要在派出所待一宿。”

“呵……”程澈氣笑了，原來擔心回不來。

他說：“回去吧，早點睡。記得，別跟村長說了。”

章佳檸：“知道。今天你辛苦了。”

程澈：“嗯～今晚可算說句好聽的。”

章佳檸也不理他，打開車門就下去了。

剛開大門，忽然想起來車上還放著宣傳畫。

“哎……”再轉，車尾燈已經消失在路口的轉角。

章佳檸進院，東屋的燈就亮了。

梁燕妮披著件服出來，“回來了？”

章佳檸去開西屋的門，“嗯，還沒睡呢媽？”

梁燕妮：“玩得太晚了，以后可別玩這麼晚，咱這姑娘家的跟那群小子可不一樣。”

章佳檸：“我知道，以后不會了，我也不樂意這麼晚回來。”

等章佳檸洗漱完躺在炕上，拿起手機就看到程澈發來的微信。

程澈：宣傳畫在我車里忘拿了，明天給你送去。

章佳檸：好的，謝謝。

程澈：不謝謝也行，明天給我帶包辣條。

章佳檸：行。

程澈就是逗，一句行，把程澈整沒電了。

程澈發了兩個微笑的表包，又輸：我開玩笑呢，不用帶。

章佳檸沒回，不是故意不回，是真累了睡著了。

早上醒來時，手機就在枕頭邊，坐起來緩了一會兒才下地。

農村的清早，、狗吠、煙囪裊裊，遠半山腰上霧氣飄飄。

晨從云層里開幾道，將金的利刃投進海里、山里。

章佳檸站在窗前的水泥臺上剛了個懶腰，一聲“賣豆腐”的吆喝引得廚房里正做飯的梁燕妮跑出來。

拿著不銹鋼小盆催促章佳檸，“賣豆腐的來了，你去買兩塊豆腐。”

章佳檸接過來，小跑著出去，不會兒功夫端著一盆豆腐回來。

母倆圍在桌邊吃飯，梁燕妮問：“昨天跟程澈都去哪玩了？”

章佳檸說：“沒去哪玩，就在夜市逛逛。”

梁燕妮試探著套話，“咋沒溜達溜達呢？市里那麼多商場，不是還有電影院嘛？你們沒去看場電影？那個喜劇演員，什麼……沈騰馬麗，演的抓什麼，抓什麼來著，抓蛐蛐？”

“媽……”章佳檸頭也沒抬地回：“抓娃娃。”

“對，抓娃娃，你怎麼沒跟他看呢，我看有意思。”梁燕妮為了證實還把手機拿出來，“我昨天還刷到他們的視頻，看著可有意思。”

“你連名都沒記住，還有意思。”章佳檸趕吃完打算把院子掃了。

梁燕妮卻一直在問兩人昨天都去哪了，玩得怎麼樣。

開始章佳檸還敷衍地回幾句，直到梁燕妮勸多跟程澈接，章佳檸惱了，揭起眼瞼說：

“媽，鬧呢，我跟他看什麼電影，有什麼好接的。”章佳檸放下碗筷回屋了。

梁燕妮著章佳檸背影，“看來，沒玩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