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送一箱龍干，一半常溫一半冰鎮。

章佳檸：收到。

看到回復的消息，程澈撓撓頭，回復的好方。

此時，梁燕妮從里屋出來，端盤西瓜放桌上。

“吃塊西瓜解解。今天賣了多？”

章佳檸報個數，咬口西瓜說：“程澈要送兩箱啤酒。”

梁燕妮去市里上貨，累得疼，“快去送吧，別耽誤人家事。”

“我去？”章佳檸口氣明顯不太愿。

“你不去誰去，我這忙活一天，多累啊……快去。”梁燕妮催。

臨走前，還被梁燕妮塞個西瓜在電車上。

“干嘛？”章佳檸詫異，“他買箱酒，咱還搭個西瓜？”

梁燕妮說：“程澈幫咱家不忙，一個西瓜算什麼。”

章佳檸不要問了，“他幫咱家什麼忙了？”

梁燕妮眨眨眼，“……就平時幫我搬搬東西。”

“你可不會說謊，每次一說謊眼神就飄，”章佳檸盯著，“到底怎麼回事？”

見梁燕妮不說話，章佳檸作勢要把西瓜卸下車，“你不說，酒不送，西瓜也不送。”

梁燕妮這才下說了實話。

“咱這超市是程澈出錢幫開的。”

“啥？”章佳檸挑眉，家里本就著債，這又添一筆，心里頓時竄起一無名火，“他出了多？”

梁燕妮表局促，小聲說：“十……十萬。”

當十萬這個數額從口中說出時，章佳檸只覺得頭被狠狠敲了一悶，人也瞬間沒了力氣。

無奈地說：“媽，我們家又拉了十萬荒？……這日子還怎麼過？什麼時候能還完？”

梁燕妮見急了，趕安，“姑娘，別急，程澈說了，不急著要。”

章佳檸是個剛強的子，氣得太突突地跳，“他不急著要，但我們得心里有數。”

“你先送酒吧，回來再說。”

此時的章佳檸心是又煩又燥，急需一個安靜的環境口氣。

騎著電車就走了，一直奔著養場。

人前腳剛離開，梁燕妮后腳給程澈發去消息。

“程澈，佳檸去給你送酒了。你借我錢的事，也知道了。要是問起，你就實話實說吧。”

聽完語音，程澈一個頭兩個大。

當初代好的事，還是給說餡兒了。

彼時，章佳檸騎著電車，一路上都在想這幾年的事。

高考那年，父親章萬清從南方回來，打算在周邊找找工程做。

村里人都知道他在外面跑工地，當時家里的經濟條件在村上也算數得著的。

同村的李玉濤知道章萬清回來，當天晚上就找到家里。

原來李玉濤欠了賭債，想跟章萬清去工地干點零活賺錢還債。

可李玉濤的老婆怕他又出去賭，不放人出門。

為此，李玉濤把章萬清到家里，當著李玉濤老婆的面章萬清保證肯定看住人，不讓他再胡來。

結果去了工地沒兩天，就從塔吊摔下來意外死亡了。

包工頭連夜跑路，李家是人財兩空，李玉濤的老婆認準人是章萬清帶走的，著他賠錢。

章萬清是個心的爛好人，家里東挪西借湊齊了些錢給李家，但即便如此，還是沒有達到李家滿意，仍然隔三岔五的就來家里鬧，逢年過節更甚。

自那之后，梁燕妮就沒讓再回村里，章佳檸也為了幫助家里負擔一部分債務，連假期都留在市里做兼職，一直到畢業考上村干部才返回老家。

要說家里的債，覺得欠得有點冤。

看眼不遠的海岸線，長長舒口氣。

海邊的夏夜，風清涼，吹在上舒爽極了。

這里的夜晚不比市里，沒有大城市的喧鬧，只有小村的寧靜閑適，整個人輕松得很。

來到養場前，大門敞開著，牌子寫著：啟榮海鮮養基地。

規模比預想的大，沒想到才幾年功夫，程澈就把原來的小作坊改大工廠了。

剛要往里騎，被打更大爺攔住了。

“干嘛的？”大爺拿著手電出來，章佳檸趕剎車，“來送啤酒。”

大爺將手電往上移，看到章佳檸的臉，“你是老章家的姑娘？”

章佳檸：“是我，大爺。”

手電筒的又照在啤酒箱上，大爺往兩座樓中間的通道指，“他們在里面兒。”

章佳檸騎著小電驢嗖嗖奔著那去了。

繞過樓角，后院被燈照得通亮，葡萄藤邊的烤爐格外顯眼，程澈不修邊幅的著膀子在那攥著兩把串翻烤。

灑在他上，小麥的皮鍍了一層朗的金屬，野、獷。

程澈里歪咬著煙，快速地抓起一把辣椒面往串上撒，呼的一下，火星躥起，他瞇起眼睛頭朝旁躲，脖頸與口拉的帶著視覺沖擊撞進眼里。

只一瞬間，章佳檸從火焰中看到男人結實的，繃的人魚線，還有臍下濃的，一直延至黑的運下。

曾經的年不在，已然變的男人了。

不好意思地移開眼，將電車立在旁邊。

程澈抬頭，剛好看到章佳檸彎腰要搬啤酒，穿著白的圓領T恤，一彎腰領口垂下，約可見起伏的部。

“！”穿的什麼玩意！

他蹙眉，轉頭注意到馬鑫也往章佳檸那看。

抬手在他腦門上彈個栗，馬鑫捂住額頭，“嘶……”

程澈說：“瞎看什麼，眼珠子給你摳出來。”

馬鑫莫名被罵，他剛才只是想過去幫忙搬酒。

程澈邊走邊套上T恤，一彎腰，“我來吧。”

余里，他高大的影靠近，手里一空，就看著程澈單手握住啤酒箱的拎手提起來。

男人實的小臂過的胳膊，章佳檸覺汗都豎起來了。

啤酒箱往地上一放，再直起時，標準的倒三角材，寬肩窄腰，背強壯，對章佳檸來說，視覺沖擊很頂。

不喜歡男，但程澈的材剛剛好，不過分。

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喜歡斯文的男生，比如前男友姜馳。可現在看來，斯文并不代表人品好，而眼前這個看似人品不行的，卻肯借十萬幫人渡過難關。

在程澈上，章佳檸除了到野與，還有坦和穩定。

說：“啤酒兩箱一百。這西瓜，我媽讓我給你拿來的。”

程澈接過，問：“正好趕上了，嘗嘗我烤的串？”

一桌人都不認識，章佳檸拒絕，“不了，店里沒人，我得趕回去。”

程澈一把握住電車車把，“梁姨不是在嗎，怎麼就沒人。”

“……”說謊被現場抓包，章佳檸恨不得找個地兒鉆了。

低著頭還想找借口，程澈把人直接拉下來，“別客氣，都是人。”

章佳檸愣了，哪了？跟誰？

“哎哎，你松開。”

程澈把人直接按在凳子上，“坐下吃。我跟梁姨都說了，留你吃口飯。”

“什麼時候說的？”

“就剛剛，你來之前。”程澈從兜里拿出手機，解鎖給看。

看老媽爽快的答應，章佳檸都服了you了。

“我不。”尷尬地說。

“你晚飯又沒吃，怎麼不？”。

“真不。”打定主意要走，程澈突然靠近，在章佳檸耳邊低聲音說：“我留你就是讓你和投資的刷個臉，等項目了，人家問起來，也會說是章支書牽線引頭的。上桿子給你的功勞不要？”

“投資？”章佳檸疑。

他繼續說：“就坐你對面那人，搞食品加工的，準備來辦廠呢。”

“真的假的？”

程澈：“騙你是狗。”

他要這麼說，還真心了。

跟章佳檸一起職的這批大學生村，聽說實力都不差，誰能最先在村里干出點實事兒，肯定對日后晉升有幫助。

程澈看著，笑得意味深長，“怎麼樣？這機會要不？”

章佳檸眼睛都放了，“那必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