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言秋抱著宋璟言回到傾言樓時恰巧到門口的云風,一黑,卻滿塵土,罕見的沒有帶面罩,一張臉上全是疲,眼下烏青,像是幾夜沒睡一般。
云風見兩人如此姿勢,也沒有驚訝,膝蓋落地,恭敬的行禮,“主子,言秋大人,京都送來消息,此外夫人還讓帶了東西過來,正停放在門口。”
言秋聞言將宋璟言放下,在他腰上輕輕扶了一把,等他完全站穩后才退了一步,“主子先進去,屬下出去看看。”
“好。”宋璟言點了下頭,視線卻一直凝在言秋上,直到人消失在轉角,才收了回,垂眸看了眼云風。
“起來說話。”
宋璟言單手負在后,姿拔,行間自帶一上位者的氣韻,優雅矜貴,讓人而生畏。
“是。”
云風應了聲卻一直跪著不,等宋璟言從他側走過,才起跟在了后,“京都局勢平穩,老爺讓主子安心在這邊待著,不必急著回去。”
宋璟言翻了白眼,沒有開口,腳步也沒有停,一路進了房里,懶散的歪在了榻上。
云風乖覺的拿過一旁的毯子,挑了些京中的事,“前些日子,二皇子已經大婚,二皇子妃懷了孕,人也沉穩多了,還得了皇上的夸贊。”
剛大婚就懷了孕?
宋璟言心中嗤笑,果然上梁不正下粱歪,婚前茍且,還得到夸贊,昏庸的狗皇帝。
云風將毯子一不茍的蓋到宋璟言上,繼續開口說道。
“六皇子如今跟在老爺邊學習,年紀雖說不大,但是行事果斷,遇事不慌,有獨到的見解,很得老爺夫人喜歡。”
宋璟言瞇著眼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看來不止他爹娘喜歡,云風也很喜歡,這六皇子倒是會收買人心的。
果然啊,能在冷宮里活了這麼多年的人,怎麼可能蠢笨。
宋璟言聳了聳肩,示意云風繼續說,后面無非就是些家長里短,誰家與誰家結了親,誰家與誰家結了仇,還有一些職調。
宋璟言卻聽的仔細,看著平常的小事,卻都蘊含著深意,就比如這個新任職的尚食局的司膳怕是裕王的人。
看來他是忍不住想對皇上下手了。
手指在榻上輕輕的點著,忽然眉眼一抬,“去查一下,裕王之前資助的那批寒門學子都有哪些,再過三個月便要會試了。”
“是。”
云風應了一聲,卻不敢隨意走,云雷不在,言秋大人也不在,主子側不能離了人,于是向后退了幾步,站在墻角,降低自己的存在。
另一側,言秋走到門口卻空無一人,詢問了才知道,馬車已經進了后院,抬步又向后院走去。
“言秋大人。”
林小七正在從馬車上卸東西,一轉頭就看到了言秋,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迎了過去。
言秋微微點了下頭,這人他認識,曾經與他一同去過西嶺村,“你不是去了北地?”
林小七有些震驚,沒想到言秋大人不但記得他,還留意他的去向,撓了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屬下幫大公子往京都送信,恰巧夫人要送東西過來,屬下就跟著回來了,對了.........”
林小七頓了一下,快速的跑回馬車,半晌又轉了回來,手里捧了一個木匣子,遞了過來。
“這是夫人托我帶給大人的。”
言秋一愣,除了宋璟言之外,他還沒有收過任何人的禮,愣愣的看了木匣子許久,才抬手在上面了,然后珍重的抱在懷里。
“多謝。”
這一聲道謝讓林小七越發的不好意思,連臉頰都泛起了紅暈,說話也磕磕絆絆,“大人客氣了.......屬下.......屬下先去忙了。”
言秋抬頭往馬車方向看了兩眼,馬車上東西不算多,基本已經搬完了,林小七過去指揮著下人放到傾言樓去。
言秋見沒他什麼事,也就抱著盒子往回走。
“言秋大人。”
夏夕一紫站在回廊之中,亭亭玉立,姿態曼妙,清風拂過,揚起的衫,和墨黑的發。
與在宋璟言邊的卑微不同,此刻一張嫵的臉上掛著自信的笑意,緩步靠近言秋,在他前站定。
“夏夕有些話想對大人說。”
言秋本不想理,淡漠的從側走過,走了兩步,手指了下木匣子,忽然又站定了,回過來看向夏夕。
“你想與我說什麼?”
夏夕回轉子,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閣主如同皎皎明月,大人喜歡閣主無可厚非,只是大人你是男子,縱然閣主喜歡你,也無法與你一輩子相守。”
言秋抬眸看了一眼,他與夏夕只見過兩次,更是連一句話都沒說過,不明白此刻的是什麼用意。
夏夕毫不介意言秋是否答話,只自顧自的繼續說道,“閣主是什麼份,不用我多說,大人應該知道,早晚會娶妻生子,到那時大人你該如何自。”
言秋終于聽懂了,垂了下眼眸,手指落在木匣上,指腹無意識的上面的紋路,“為何與我說這些。”
夏夕笑了一下,清風起長發,抬手將臉頰邊上的碎發攏在腦后。
“只是想讓大人認清自己的位置,以大人的份,哪怕閣主再喜歡,也不過是當個男寵,所以請大人不要妄圖獨占。”
言秋臉如常,連眼神都沒有變一下,沒有回答夏夕的話,反而開口問道,“你喜歡主子?”
夏夕神一頓,再開口時,眼眸中帶了幾分向往,“是,喜歡,我跟在閣主側三年,早已將心落在閣主上。”
夏夕看向言秋,語中帶著深意,“只是我有自知之明,不敢妄圖閣主夫人的位置,以我的份也不敢高攀,但是一個妾室自認還是可以的。”
“主子說不納妾。”
言秋說的很認真,不是炫耀也不是挑釁,就是在認認真真的告訴夏夕,“我也不是男寵,是常君,主子說要與我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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