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燕霖和燕伯都在。
燕伯道:“王爺,林小姐說了,烏覲給王爺治傷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王妃不得在場。”
林飛羽的理由很充分,無憂在烏覲剛進城的那天就把人得罪了,烏覲本來本不愿來,是想盡辦法最終才請到烏覲,可神醫也是有脾氣的,對于無憂這種貶低質疑他醫的人,他絕不能接。
所以在秦王治傷期間,只能由林飛羽服侍,無憂絕對不許出現,否則的話,不管治什麼樣子,他都會立刻離開。
“王爺,林小姐說的也有道理。”燕霖小聲道。
這要求真的怨不著人家呀,誰讓無憂自己把人得罪了呢?
燕伯也沉聲道;“王爺,若這天底下還有誰能治好王爺,也只有烏覲和賀蘭玖。賀蘭玖說的法子太過虛無,那七葉火草分明就是在傳說中之,本不能確定有沒有,現在也只能請烏覲看看,說不定他真的能治好王爺呢?”
“王爺,只是讓王妃略微回避一下,只要和王妃說清楚,王妃不會在意的。”
燕霖和燕伯兩人一人一句,都在勸蕭驚瀾接林飛羽的要求。
王爺的傷了這麼長的時間,了多苦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燕伯四為王爺找藥,也只不過是緩解,本無法治好。現在終于有一個機會能徹底治愈,他們絕對不能放棄。
更何況,林飛羽和烏覲的那個條件,真的不過分。
書房外,無憂靜靜立著。
因為蕭驚瀾特意代過,無憂可以隨意出秦王府任何地方,所以就算到了他的書房外面,暗衛也沒有示警。
畢竟之前無憂也曾來過,還給蕭驚瀾送了茶點,他們可是清楚地看到王爺當時臉上的表有多愉悅的。
因為聽到里面的話,所以無憂沒有進門。
千心小心地看著的表,這種況簡直太糟糕了好嗎?讓王妃暫時不要出現在王爺面前的話,居然被王妃正好聽個正著。
“你們怎麼看?”無憂默默站了片刻,轉問千心和千月。
千月道:“王妃應當回避。”一向不多言,這次卻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千心猶豫了一下也道:“王妃,只是幾日而已,本不代表什麼,我們都知道,王爺心中的人是你。”
無憂扯了扯,自嘲地笑了一下。
蕭驚瀾心中有誰自會判斷,想要知道的是們的態度。
但現在……
一瞬間,有些心灰意冷。
秦王府的人看起來對很尊敬,很好,但遇到事第一個考慮的卻只會是蕭驚瀾,至于的想法,的,不會有任何人在意。
即使是跟了這麼些日子的千心千月,也是如此。
在秦王府,依然只是個外人罷了。
“王妃……”無憂的笑容讓千心心頭有些忐忑,小聲地了一句。
王妃,是不是不高興呀?
相反,千月則還是冷著一張臉沒有表,坦然地看著無憂,在看來,無憂回避是應該的,沒有任何事能比治好王爺更重要。
無憂要是連這一點都想不明白,那就是玻璃心,矯,小家子氣,本不配為王妃。
無憂垂下眼睛,再抬起的時候,人還是那個人,卻有一淡淡的疏離不經意地散發出來。
“王爺,你快下個決定吧,林小姐和烏覲在外面已經等了很久了。”
無憂正準備邁步進門的作再一次停了下來,想要聽一聽,蕭驚瀾是怎麼想的。
方才燕霖和燕伯說的口都快干了,可是蕭驚瀾卻一直沒有出聲。
直到此時,他才淡聲道;“去請王妃過來。”
無憂心頭微微一松,雖然仍然不知道蕭驚瀾的想法,可是至他先去人請,而不是擅自做出決定。
“我來了。”應了一聲,推門而,向蕭驚瀾的時候,就對上他溫潤如水的眸子。
“過來。”蕭驚瀾招了招手,無憂一笑,走到他邊坐下。
“王妃……”燕霖的子急,當即就要說話,可是被蕭驚瀾一個眼神制止。
“無憂,林飛羽請來了烏覲,說要給本王治傷,你可要和本王一起去見見?”
蕭驚瀾毫沒有提林飛羽提出的條件,燕霖急得抓耳撓腮,燕伯也微微皺起眉頭。
王爺不把事說完整,萬一無憂要一起去怎麼辦?
若是烏覲因此不肯給王爺治療,那王爺的……
要知道,王爺的早已被毒素侵蝕,最多也只能再撐一年了啊!
察覺到屋兩人的緒,無憂已然心如止水。
片刻之前,在門外聽到的時候,的心還會難過。
現在認清了自己的位置,已經不會去奢求這些不屬于的關心和認同了。
“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就不怕我和你一起去,人家不給你治了嗎?”
蕭驚瀾沒有說話,只是溫地看著。
無憂心臟咚咚砸了兩下膛,蕭驚瀾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蠱嗎?這樣看著,連思考的能力都快要失去了。
“若是,我不愿意讓他們給你治呢?”也不知為何,口說出這句話。
“王妃!”
“王妃娘娘,此事非同小可……”
廳中幾人全都急了,可無憂不說話,只是看著蕭驚瀾。
蕭驚瀾神沒有任何變化,淡聲道:“吩咐外面,就說林小姐和烏神醫的好意本王心領了,治傷就不必,請他們回去吧。”
“王爺!”
“王爺三思啊!”
燕霖和燕伯搶上一步,燕霜直接跪了下來。
千心和千月也齊齊下跪,千心急聲道:“王妃娘娘,快請王爺收回命好不好?這件事不能開玩笑的。”
“不必理會他們。”蕭驚瀾握住無憂的手:“你是王府的主人,只要你不愿,沒有任何人能強迫你。”
“可你的……”
“無憂,你曾說過,本王必不會讓嫁本王的人委屈,若只因別人的一句話就要讓你委屈,本王如何配得上你說過的話?”
無憂眼眶有些發熱,到底遇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啊?這種和尊重,就算在那個標榜男平等的時代,也有男子能做到。
微微一笑道:“你的重要,我就不去了。”
沒有辦法解掉蕭驚瀾上的毒,這是事實,如果林飛羽和烏覲能做到,退讓一下……也無妨。
只是不知為何,想到接下來幾日都只能讓林飛羽陪在蕭驚瀾邊,心里有些酸酸的。
無憂的神雖細微,卻還是被蕭驚瀾收眼底。
這是……在吃醋麼?
這些日子他做的事沒有白廢,對他,也終于有些不一樣的覺了麼?
蕭驚瀾眸底微深,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可讓后退。
他握住無憂的手,低聲道:“要麼,在屏風后聽聽?”
無憂微怔,一時沒反應過來,蕭驚瀾笑道:“本王記得你也懂醫,不如幫本王把把關,林飛羽和烏覲就算醫再高,也不過是外人。”
蕭驚瀾居然如此信任?
無憂低頭想了想,就認真點頭道:“好。”
對于蕭驚瀾其他的心思,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只是想要對他的傷負責,想辦法把他治好。
推著蕭驚瀾離開之后,跪在地下的幾個人面面相覷。
王爺對王妃的寵,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夸張。
還有……王爺的手段好高端,無論哪個子遇到王爺這樣的人,都別想再逃出去。
也就只有王妃這麼遲鈍的人,到現在還后知后覺。
“都別愣著了,還不快去王爺王妃邊服侍!”燕伯板著臉說了一句,燕霖和千心千月才反就過來,連忙匆匆追著蕭驚瀾和無憂去了。
秦王府正廳里,林飛羽本坐不住,站起來回走著。
無憂那個可惡的蠢人,竟然止來秦王府,若不是這次說服了烏覲,恐怕秦王府的侍衛又會和以前一樣找借口不許進去。
一想到這事,就一肚子火。
但……無憂很快就沒辦法得意了。
會讓烏覲在治療的時候故意拖延時間,這樣,就只有能服侍在蕭驚瀾的邊,而無憂,連蕭驚瀾的面都別想見到。
治療之時是要去服的,與蕭驚瀾兩人長期這麼相,以的姿,就不信蕭驚瀾一點覺都沒有。
就算真的沒有,他們已經有之親,也能想辦法求父親把嫁到秦王府來。
算盤打得噼啪響,忽然聽到椅滾的聲音,蕭驚瀾在燕霖的推下進了大廳。
林飛羽往他后看了看,發現真的只有蕭驚瀾一個人,心頭頓時一喜。
果然,和能治好蕭驚瀾的相比,無憂本就不算什麼。
一愣神的功夫,蕭驚瀾已經越過到了主位。
林飛羽暗自懊惱,發什麼呆呀?居然失去了一個可以和蕭驚瀾近距離接的機會。
“這位就是烏神醫?”蕭驚瀾銳利的眸子看向烏覲。
一襲白,態度清高中又帶著點驕傲,倒的確是有一派神醫的范,不過正如無憂所說,總覺得小家子氣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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