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古代言情 重回暴君黑化前 第87頁

《重回暴君黑化前》 第87頁

面無表的一句話頓時讓長林一哆嗦,鐵鍬鏟的更用力了。

連挖帶鏟地挖了半個時辰,長翊呈上了一顆已經被劃的面目全非的頭顱。

早已化了水,只剩下些骨頭,泛著沖天的惡臭。

兩人都不自覺往后退了半步,謝宴面無表

“帶回去。”

“殿下!”

就算這會帶回去,只剩一把骨頭也不能指認那位假冒啊!

“帶回去,頭扔去冷宮云緲那,骨頭送去四皇子府后廚。”

后廚?

兩人對視一眼,都驚恐地瞪大了眼。

長林咽了咽口水還沒說話——

“主子。”

一道聲音冷不丁響起,嚇得他差點將頭甩了出去。

“皇子妃的信。”

風瑩疾步走來,謝宴原本冷漠的眉眼頓時一變,急忙接了信拆開。

里面只言片語,讓他珍惜地看了又看,看的長林長翊以為寫了什麼纏綿悱惻的話,連風瑩都懷疑自己送錯了信,正要湊去再看一眼的時候,謝宴驟然收了信轉,運起輕功三五步就出了葬崗。

“哎,殿下?”

戶部之,正是深夜,戶部尚書連夜被喊起來,哈欠連天。

涼意沒過脖子,他一個激靈,看清楚了謝宴面無表持劍的模樣。

“三皇子饒命!”

“即刻召戶部所有侍衛來,給我查一個人。”

漆黑的戶部連夜亮起了燈,幾百個人翻找著戶冊,終于在天亮前將謝宴要的東西找到了。

他將那一整冊戶冊都收好,匆匆轉往外的剎那,又想起什麼似的。

“嘩啦——”

一把長劍割斷了半截戶部尚書的發。

“今日消息若有泄,我先殺你,再殺你底下的侍衛。”

因著蘇皎宮,原本兇猛的流言有過短暫的平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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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無他,三皇子夫婦面對天象委實表現的太平靜。

若換了別人,真因為婢宮使太后染病,自己又卷流言,只怕早就慌張害怕的不行,要去鎮亦或求得寬恕原諒。

可三皇子妃坦坦地留下一句話便冒著生命危險宮,三皇子自打那天起,更是連日如常,毫看不出半分慌張,更沒有以權鎮的意思。

是真問心無愧?

流言平歇不過半日,便又有人打破了平靜。

“權勢掌握在他們手中,沒有罰便是寬縱,也許只是做做樣子。

宮中有大把的好藥,也許早有了治時疫的方子,只是不肯給我們老百姓用呢。”

時人又難免有搖的心思,一時兩種聲音吵破了天際。

消息傳去謝宴屋,他只道。

“不鎮,也不再著人澄清。”

“您這是——”

“我說,使人推一推這流言。”

長林再問,他不再解釋了。

“那兩味藥找的如何?”

兩味藥京城沒有,蘇皎說是常年種在山中的,其中有一味是重要的藥引子。

謝宴早早派了數百名暗衛出京。

“殿下再等等,消息沒那麼快。”

“沒那麼快也要快,找那老先生的人也別停下。”

兩味藥不知何時能找到,他怕蘇皎等不起。

是以早早做了兩手準備。

眉眼不住的焦躁,謝宴抬步往外走,越出門檻之際又回來。

“筆墨。”

流言加之謝宴的背后推,果真鬧得愈發兇猛。

尤以西街最甚。

“雕像將這半條河的水都淹紅了,按理說早該變清了,卻一日比一日紅,誰說不是警示呢。”

“是警示又何嘗不是懲罰,干旱了這麼多天,我們老百姓都指著這河水澆地呢,如今病沒好,田也沒了。”

因著水越來越紅,傳的神乎其神,莫說百姓們,便連起先派來的侍衛們,都因為晚上鬧了兩回詭異的事之后,不敢在此值夜。

風聲鶴棣,鬧得最兇猛的一個晚上,謝宴悄然帶人來了此

自打雕像被撈出來,這河每晚都鬧事。

起先是孩晚上的啼哭和若若現的影,后來值夜的侍衛一轉頭的功夫,面前落了一死尸,手上也莫名其妙地染了一手的

接連又嚇死了兩個侍衛,便再沒人敢來。

可越傳的玄乎,謝宴就越得來。

他和長翊悄無聲息地在樹后,果不其然,將到子時,先有人裝神弄鬼地鬧了一陣,便有兩道影鬼鬼祟祟地拉著一袋子的東西過來。

還沒倒進那河里,就被謝宴轉手敲暈了。

袋子打開,里面是紅末。

連日干旱以來,加之水,原本的活水也干涸了不,自打雕像的事一出,這水幾乎了死水,又有他們整夜往里面倒東西,難怪常紅。

“屬下這就置了他們——”

“不。”

謝宴搖頭。

“將東西還倒進去。”

“殿下?”

謝宴推測既然是細作,必然是越越好,如今西街全部封,是一個人也不會放進來的。

而謝鶴為了謹慎,也絕不會整日與細作見面。

那他們靠什麼聯系?

“是書信或有接頭人,你莫要打草驚蛇,扮作這其中一人,將剩下的一條線都揪出來。”

他要先借此,絕了西街里面興風作浪的人。

辦完了這些,謝宴才又回到府中。

自打出事之后,他便將闔府的下人都遣散了出去。

這府中又如同從前永寧殿一樣,除了兩個侍衛,就只剩下他和蘇皎。

如今蘇皎走了,偌大的府邸空的,都有往日歡聲笑語的痕跡,晃神片刻,眼前卻又是一片孤寂。

謝宴屈膝坐在廊下。

夏夜的晚上悶熱,無聲,可他卻覺得指尖冰涼。

腦中回想的全是昨夜夢到的那一幕。

他的手第一次到了五年后蘇皎的溫度,卻是那麼涼,那麼僵

爬滿了的臉龐,他捧著的臉,廓,再怎麼喊,都不會醒來。

重生后,他看著五年前的蘇皎,總覺得他臨死前太過絕,那麼義無反顧地要離開,連貪的榮華富貴都不要了,他都快死了,連半句關心都不過問。

所以心有不甘。

到后來云緲出現,對云家的抵和皇后的厭惡幾乎擺到了明

面上,他本以為是因為前世五年,如今看來,并非全然是。

他以為的那些,會好好留在宮中,平安過完余生,或為太后,或出宮,最差的結果連與蘇惟在一起都想過了,唯獨沒有想到,連比他多活一天都沒有。

心口灼熱地疼,連著嚨都的不行,謝宴驟然仰起頭,發燙的眼眶紅了。

重生這麼久,這是他第一次夢夢到,卻是這麼殘忍的一幕。

那別的呢?

他沒有與說過話的那兩年多,是否有過別的委屈?

這一刻,謝宴從未有這麼迫切,想再一回夢來見

他闔上眼就這麼躺在廊下,強迫自己睡過去。

可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到了天亮,他毫睡不下。

到天明,一夜繃的神放松,謝宴才闔眼睡了小半個時辰。

長林從外面進來,腳步聲驚他,謝宴驀然睜開眼,跌跌撞撞站起,看清楚院景致的剎那,如大夢驚醒,倉皇地低下頭。

不是夢,他睡下了也沒再夢到

——

將明,風瑩回到了永安宮。

“昨晚屬下回去,正好殿下挖了四皇子的尸骨出來,讓屬下順道去做了一件事。”

“忽然挖他尸骨做什麼?”

當時知道謝鶴取代了四皇子之后,謝宴就命人去找四皇子的尸,后來查到了葬崗,可那尸已被人砍了兩截,頭顱也劃花了,毫看不出是四皇子的模樣。

謝宴便命人扔了回去,蘇皎沒想到他今日會再挖。

風瑩又道。

“讓屬下將頭扔去冷宮了。”

冷宮?

蘇皎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冷宮如今住著云緲,角一搐。

如今的謝宴怎越來越有前世暴君的風范了。

尋常人見了頭顱還不得嚇死,何況云緲見到的還是已經快化水的四皇子的頭。

不愿多想那畫面,蘇皎還是忍不住笑了一聲。

難得自來了永安宮之后,有第一件讓聽了舒心些的事。

“還有,殿下讓屬下回稟,您說的那宮婢已經查清了,并非是皇宮侍,是時疫事前,從四皇子府宮的,殿下已掌握了的戶籍和賣契。”

果然。

蘇皎神一凜。

“知道了,西街呢?”

“殿下在查。”

頓了頓。

“他說讓您放心,藥引也在找。”

蘇皎點點頭,自打了永安宮,除卻照顧太后,便是與那嬤嬤多說上幾句話,短暫地離開了外面的腥風雨,但對外面的局勢了解,卻只能從別人口中得知,心里還是有些不踏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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